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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珞冷道:“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那人“嗤嗤”笑着像疯了一般碎碎念个不停:“我是怎么进来的?我是怎么进来的?我怎么不记得了?”
那人念着念着就走到了自己监牢的角落里,不一会儿就没了声响。
牢房中又陷入了一片死寂。仿佛方才那鼎沸人声只是白珞的错觉。
牢房一安静下来,那股阴森的冷意又涌了上来,就连白珞也感觉到森森冷意。
宗烨躺在地上,嘴唇乌青,呼出的气都成了一团白雾。
白珞将自己的月白外袍脱下盖在宗烨身上。宗烨还是在不停地发着抖。
白珞又从地上将干草拿来堆在宗烨身上,还嫌不够又走到墙角去把墙角的干草也抱了过来。
白珞刚刚抱起干草,“吱吱”一声老鼠叫声,白落手一痛一只老鼠踩着白珞手背跑了出去,从玄铁牢笼之间跑了出去。
白珞抬起手,自己手背上被老鼠留下了两个鲜红的牙印,鲜血从那两个牙印中流了出来顺着手指滴落在地。
白珞皱眉看着手上那细小的伤口。原来自己身上的痛觉也增加了。以前这样的小伤莫说不会痛,没一会儿自己也会愈合,现在却还在流着血。
手背上的细微疼痛很快就被白珞忽略。白珞抱着干草压在宗烨的身上,捧着宗烨的双手呵着气。
宗烨的伤也不知多久能好,寒症也比以前厉害很多。如果宗烨不醒来自己行经走脉的话,只怕寒症会越来越重的。
也不知道薛惑如何了。他比自己更先踏入这个幻境之中。
白珞看着昏昏暗暗地牢笼,得想个办法出去才是,这样被关在牢笼里就真像隔壁那瞎子讲的,会被生生饿死在这里了。
宗烨整个人似梦魇一般蓦地一抖,紧紧抓住了白珞的双手。他不停哆嗦着,将身上盖着的干草都抖落了下来。
白珞捡起干草为宗烨盖了上去,不一会儿又被宗烨抖落在地。
如此反复几次,白珞干脆整个人压在干草上抱紧了宗烨。
宗烨如同一块千年玄冰,冰冷刺骨。寒意渗进白珞的肌肤,仿佛将她的骨头都要冻碎了一般。
白珞嘴唇微微发着抖,嘴里呼出的气逐渐变成了白色的雾气。
这样的冷意仿佛自己在被剖去金灵珠浸在溪水里时一样,体内没有一丝一毫的力量可以抵抗,只能任由这冷意一丝一丝将自己的意志剥离。
头顶的天光一寸一寸落下,砸碎荒狱中的阴暗,最终悬在牢狱一半的地方堪堪停住。阴冷与黑暗似在牢中沉了底,躺在阳光触及不到的地方,嘲笑阳光的单薄与无力。
宗烨轻轻动了动,手臂上被什么东西压住了。宗烨一低头,下颌从白珞蓬松的发顶上擦过。宗烨心里一阵慌乱。
他低下头看着白珞蜷在自己怀里如羽扇般的睫羽覆盖在白皙脸上,嘴唇微微有些发白。
宗烨心中滑过一丝心疼,他伸出手轻轻将白珞脸颊边的碎发拂去,却又忽然觉得冒犯,刚刚触及白珞如丝缎般皮肤,又蓦地收回了手来。
白珞睫羽轻轻一颤,似是要醒来。宗烨赶紧闭上眼睛屏住了呼吸。
白珞从宗烨怀里坐了起来,将宗烨的手握在掌心,发现宗烨身体已经没有那么冰冷了,这才吁了口气。
宗烨的寒症总是晚上才犯的。不知到了今晚寒症还会不会再起,必须要想办法赶快出去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