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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在指晋国不复当年,曾经冲锋陷阵、勇猛无敌的将士相继病老死去,晋朝廷已到了无将可用的危险局势,而月氏有无数不可降服的年轻烈驹,这些烈驹有着彪壮的体格和充沛的精力,在晋国土地上驰骋呼啸,无所畏惧。月氏高王明目张胆地侮辱着晋国,挑战晋王和老将们最后的底线。
然,老将们对此付诸一笑,没有如月氏想象中那般,群起反击,而是把义愤填膺的将门儿孙们送到了北塞战场。
眼下已经入冬,北方早已下过初雪,南方却只是下了一场萧索的冬雨,万物依然保持着葱葱绿意,只有梧桐的叶子及早枯萎。
元灵均顶着满面怒火从宫禁出来。
九万折下一枝光秃秃的柳条递到眼前,元灵均拿在手里当剑一般左右挥舞着,突然,柳条拼命地朝园圃里生命蓬勃的花草砍去,花叶顿时零散地落了满地。
就在这时,丛丛的草木间传来踩碎枯叶的窸窣声,元灵均狐疑地大步走过去,一名兰衣青年撞入了视线。
元灵均霎时露出诧异又古怪的笑,喊道:“四姊夫!”
甫一喊出,青年陡然顿住了步伐,瞧了瞧面前装束过于艳丽的少女,试探着,“你是……六娣?”许久不见,险些认不出对方,她和三年前简直大相径庭。
“姊夫走得这般急,是要去长极殿见君父吗?”元灵均不着痕迹地将手背到身后,想了想,感到奇怪,“还没到春天呢。”春觐述政,晋国的惯例,虽不关心朝务,这个她还是记得很清楚。
惠琰掸去残叶,朝前走了一步,拱手道,“接到谕旨后便与东宫殿飞马赶回来,也不知是什么紧要事,这不,刚回到府上还未来得及更服,便宣我与公主觐见。”
“四姊也来了!她人呢?”元灵均越过惠琰的肩膀,踮足朝他身后方向望去,无一人踪影。
“她今日在宫中,想必已接到口谕到了长极殿……咳,该要迟了。此时不便细说,容我述政后再与六娣品茗畅谈。”言罢,惠琰匆匆施了一礼,要赶着去长极殿面君。
“姊夫等一等。”元灵均忽又想起什么。
“六娣还有事?”惠琰驻足,眸中透出几许焦急。
“就是问问,姊夫在东海任职的时候,可去过监督使徐的府邸?”见惠琰迷惑不解,元灵均漫不经心地摇着柳条,道,“和姊夫牢骚。徐说话不算话,说好给我三斛东海珍珠的,临走的那天他又反悔了,死活都说实在拿不出那么多珍珠,可我在他府上看见的可不止三斛啊……太可惜了,那些珍珠大而圆润,实在很难得。若是姊夫还去东海赴职,劳烦再帮我讨要讨要,灵均感激不尽。”
元灵均略略拱手以示谢意,见惠琰仍在迷茫,没有领会到她的意思,也不多言,提步就走。说好只要三斛珠就够了,他反倒先告自己一状……想到此,深觉遗憾地长叹两声,一边走一边晃着脑袋。
就在这时,太女夫妇也已从东宫赶来,穿过楼台庭廊进入紫台禁地,到了长极殿中,夫妇一前一后叩拜问安。
元祐帝示意就座,待二人一坐下,便开口询问起东宫殿此行的收获。
东宫驸马穆良佐早有准备,于是将见闻收获一一禀明。东海风景如何浩渺秀丽,地方官如何尽忠职守,谈到武安候治军何等严明,令人信服。
然而,东海的气候是境内无法想象的,初到那里的外乡人无法迅适应,叫苦不迭,东海又是各族交杂,地方语颇是复杂,出行必须有译官寸步不离地跟着,更让人无法忍受的是,镇守东海的武安候出身武族霍家,一直看不惯这位皇帝女婿的骄矜拖沓,每到巡防出海都单单撇下他登船。
元祐帝岂能不晓,三言两语又转到东海监督使徐身上,这位向来怕事的太女驸马当即傻了眼,糊弄了几句,把东海带回的东珠和红珊瑚雕件敬献给皇帝,试图转移注意力将此事揭过,元祐帝却总是巧妙地又把话题引到上面,每问一句穆良佐心里就沉重一分,面对皇帝的逼问,闪烁其词,答非所问,似乎在刻意回避着什么。
太女不知实情,气得脸色青,只道是驸马与那些捱风揖逢的官员还有着什么缠帐,不知收敛又被某些直官纠察告劾。
元祐帝的脸上始终堆着笑,筋骨突兀的手背却暴露了他的愤怒和隐忍。“辛苦了,中宫备筵为你洗尘,先和太女过去拜见皇后,然后再回东宫好好歇息。”元祐帝似是体谅穆良佐的辛劳,命他回宫歇息。
茂生却十分清楚,陛下只是顾及太女颜面,不肯当面责备驸马。但很快,陛下会在另一人口中可能得出截然相反的答案。
平静和安宁似乎离她们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