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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徐氏很快听人说谢豆把所有人问了个遍,自打从文哥儿那边回来后就一直在问“这个多少钱”。她闹不懂是怎么回事,便等谢迁从外面回来后与他讲了这事儿。
谢迁道:“肯定是文哥儿又跟他说了什么。”他把外袍换下,转道去了谢豆那边,瞅瞅这小子到底在作什么妖。
主要应该还是看文哥儿想作什么妖。
谢豆正在埋头苦算,越算越是心惊。
如果佃户交不起租了或者要搬离当地,可以把自己租的地转租给别人。
一看之下,他也觉得养孩子老费钱了,难怪他哥都不肯生侄子侄女给他们玩儿。
文哥儿听说事情始末,顿时心惊不已。他震惊地说道:“这就要挨打?”
文哥儿感慨:“还好我们还小,离养孩子还有好远。”
对文哥儿提出的预算之说,他爹还是挺满意的。
两小孩儿对着养孩子月度预算愁了一会,文哥儿才再次振作起来,按照自己写的初步计划先研究要怎么租到一块地。
文哥儿气鼓鼓。
养孩子好费钱!
一个月就费老多钱了,一年那可是有十二个月的!这还是只数他看得见的钱呢,加上那些他没想起来的,肯定还得花更多。
谢豆提到这个又犯愁了:“我八岁了,估计再过个十年八年就要成亲了。”
文哥儿把这个问题记在小本本上,准备去找地的时候顺便问问周围的农户。
现在的租佃契约已经相当成熟,会写明具体是哪里的地、交多少租、什么时候交租等等具体事宜。
他觉得这儿子自己是管不了了,只得无奈地说道:“行,你们只管去吧,到时候看看是你祖父种竹子赚的钱多,还是你种粮食赚的钱多。”
谢迁过来时瞧见谢豆那副忧愁的模样儿,奇怪地问:“你这是在愁什么?”
他没再担心自己也会挨打的事,而是和谢豆讨预算看,瞅瞅他们一个月到底要花多少钱。
他和他祖父约好出行日,便去找他爹说起这事儿。
王老爷子:“…………”
王华听文哥儿竟把王老爷子都拉下水了,只觉迟早叫这小子反了天去。
谢豆忧心忡忡。
谢豆没回过神来,下意识回了一句:“我以后不想要孩子了。”
文哥儿屈指一算,这是十七八岁结婚,行吧,好歹不是十三四岁。
听谢豆忍着手疼来宽慰自己,文哥儿非常感慨。
“用不着你分摊,我来出。”王老爷子说道。
第二天谢豆带着肿肿的手去找文哥儿。
一想到王华说过以后把代打权交给谢迁,文哥儿心里就毛毛的。
就这小院子竹子哪里长得好,倒不如花点钱去个小山头种竹子。正好文哥儿还小,不能自己到处跑,得有大人带着才能出城,这不就巧了吗?
人嘛,就是得有点兴趣爱好,不然天天闷在家里很容易闷出问题来。
王老爷子听文哥儿说要租地,顿时也有些意动。
谢豆道:“当时没反应过来。”
你挨打就挨打,可别带上我啊!
万一他种地如有神,亩产八千八呢!
那要是他生在他大先生家,岂不是天天都要挨打?!
甚至还有同样成熟的转租契约。
养孩子真是太费钱了,他这么一算觉得连自己都养不活呢。
不过现在的粮食亩产量是多少来着?
瞧把这小子穷得,连出行经费都要算清楚。
还会写清楚谁是租地的、谁是出租的、谁是中间人、谁又是代写人,出了事能知道去找谁。
这个不难,他们祖上就是种地的,文哥儿直接寻他祖父了解去了。
文哥儿听得津津有味,感觉明朝人的法律意识挺好的,这比后世一些租赁合同差不到哪里去了。
爷孙俩很快商量好了,正好趁着元宵长假出门看山去。
这个当爹的怎么就不乐意盼着人好!
佃户和地主签的是租佃契约,相比卖身为奴为仆相对自由一些,依然算是“良籍”。
谢迁:“…………”
王老爷子把这想法一说出来,文哥儿也来了兴致:“那出城租马车的钱,我们均摊吗!”
文哥儿听了很是感动,马上表示金生那边就有个长了竹子的小山头,他们可以一起去看看别人租不租,租的话就可以尽情种竹子了。
还有些谨慎的地主会连交租时去哪儿交、用谁家的秤来秤都写得一清二楚,可谓是非常严谨了。
文哥儿:?????
这什么糟心玩意。
文哥儿警觉地左看右看,确定谢迁没跟着谢豆一起来找自己算账,才对谢豆说道:“对上你爹,你就不能说点积极向上的吗?比如说‘真是太费钱了,我得抓紧时间好好读书’之类的。”
王老爷子便给文哥儿讲了一下田地租赁事宜,有地的人不想自己辛苦种,便把地租给愿意勤劳种地的佃户。
祖父可是他爹的爹,祖父都说要出门去,他爹肯定没理由反对!
他爹也是觉得他太没志气才打他手板,觉得养不起就不生孩子了,世上哪有这样的事?
文哥儿总觉得他爹话里有话。
预算这玩意不是什么新词,朝堂上时常会用到,只是谢豆还太小,没什么机会见识罢了。
他爹想说的该不会是“到时候看看是你祖父赔的钱多还是你赔的钱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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