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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为官一步步升上来的,不能让自家儿子在京师吃闲饭等升迁。
大官的儿子都争相留在京师舒舒服服吃皇粮,谁还肯到外面去当外官?
马文升一向是说一不二的性格,既然儿子现在这么荒唐是家里放任出来的,那就好好把他扔到外面去磨砺磨砺。他老了,管不了这么大一个逆子了,只能让早已成家立业的长子来代劳。
反正长子也是要管教孩子的,正好顺便管教一下弟弟。
远在外地的马文升长子马璁:?????
文哥儿傍晚时也听说了马文升揍儿子的事,人家马文升揍儿子是真的揍,跟王华这种毛毛雨完全不一样,听说那马玠如今躺着下不了床了。
文哥儿听得心里毛毛的,又跑去找丘濬狠狠夸了一通,说丘濬动作真是迅速,这就跟马尚书聊完儿女的教育问题了!
丘濬瞥了他一眼,说道:“过后再讲便没什么用处了。”
这种事不就得当场给对方家长讲才有用?
文哥儿深以为然,给丘濬读了本新书才准备溜达回家。
没想到刚出丘家就碰上两个熟人,靳贵和刘存业。他们如今都在翰林院供职,平时文哥儿和他们见面的机会也不少,见他们相携而行不由好奇地追问:“你们要上哪儿去?”
难道是上届庶吉士有什么集体活动?
靳贵道:“我们去看看与谦。”
与谦是钱福的字。
靳贵和刘存业对视一眼,无奈叹气:“他昨晚喝多了,和人打了起来,我们这不是去买了点滋补品给他补补身子吗?”
要不是他们几个留翰林院的同科进士住的比较近,有仆从跟他们讲了钱福被人抬着回来的事儿,他们都不知晓钱福还碰上了那样的事。
他说着还给文哥儿看了看自己手上提着的药材和杀好的老母鸡。
刘存业是岭南人,很擅长炖滋补的汤,他们准备一会就把这老母鸡连着药材炖给钱福吃。
一听说钱福负伤的事他们就去张罗了,可以说是非常有同僚情义。
文哥儿知晓钱福跟人干了一架还负了伤,便也不急着回家了,跟着靳贵他们一起去慰问伤员。
绝对不是好奇刘存业这个广东人炖的汤好不好吃。
蹭伤员汤喝这么无耻的事,他怎么可能会干呢!
三人相携来到钱家。
钱福眼下有点狼狈,不过大夫说没什么大碍,只需要静养几日就好。
见文哥儿跟在靳贵他们后头进来了,眼神儿忽闪忽闪地在他身上和脸上直打量,钱福额头青筋突突直跳。他忍不住说道:“你小子不是来看热闹的吧?”
文哥儿矢口否认:“怎么可能?我可是特意来看你的!”他很是认真地讲完了这话,马上转头看刘存业,“要开始煲汤了吗!我能看看你怎么煲的吗?”
原来不是来看他笑话的,而是来蹭汤喝的。
这么多年的老熟人了,钱福能怎么办,只能眼睁睁看着文哥儿和刘存业去厨房炖补汤。
汤料放下锅后一时半会炖不好,四人便围着炉火聊起天来。
一聊之下,文哥儿才知道钱福昨晚的干架对象正好就是马文升的儿子马玠。
文哥儿忍不住感慨:“……世界可真小。”
靳贵他们另有邀约,没参加李东阳他们的文会,自是不知道文哥儿碰上过马玠的事。
等得知马文升已经亲手把儿子打得下不了床,钱福心里总算是平衡了一点。
靳贵劝道:“你还是少去点那些地方,这事儿要是传了出去肯定会影响你的声誉。”
就没见过像钱福这样喝点酒就爱闹事,偏还死不悔改喝个没完的。
他们同僚之间会忍着他让着他,难道旁人也会忍着他让着他吗?
这不,碰上同样暴脾气的家伙,两边不就打出火来了吗?
钱福闭了闭眼,靠着椅背说道:“……我有点想回鹤滩去了。”
文哥儿三人齐齐看向他。
过了一会,刘存业也说:“我也有点想回莞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