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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可以选择放生。但渡飞鸟走兽,肯定没有渡人积累的善因快。可总之,行的善事越多,福报就积累的越厚重,也就可以在墙上许下更大的愿心。
“这倒是教人向善可好办法。”杜正一不露声色地说道。
“可不是,这寺庙里的师父啊佛经讲得最明白了。我以前跟过别的师父,既不能像这里说的这么明白,也没有这里的师父这么慈悲。”大妈感慨地说道。
关歆月却忍不住了,“渡人是这个意思?那要是有人许什么伤天害理的愿望呢?”
“阿弥陀佛,”大妈立即念了一句佛,瞅着小姑娘,“佛祖面前,谁敢许伤天害理的愿心?不要命喝粥了?”
罗奇笑嘻嘻地一拍巴掌,打岔过去,“阿姨你就直说吧,我要想逢考必过,到底该怎么做?我这个愿心,可比那满墙的要手机要明星签名照的愿心大多了。”
大妈看他的眼神就喜庆多了,他个性不强,脾气也好,处事浑和,到哪都很讨长辈喜欢。“要是愿心和功德都大到了连墙都撑不下的程度,那就有机会见到上师了。以前有个富商就是这样,他一来就把墙上所有能用钱实现的愿心全都成全了,一下子就积累到了能见到上师的资格。”
罗奇笑出了声,“这又验证了一个真理,所有能用钱解决的愿望全不叫个愿望。”
“那他到底有什么愿心啊?”关歆月问道。
大妈想了想,“听说好像是想治疗失眠。”
罗奇哈哈大笑,刚要说什么,被杜正一拍了一巴掌,打了回去。
这功夫陆陆续续的其他人车上的货也都卸了下来,几个年轻的和尚来组织大家去后山放生,大妈也急忙过去。罗奇自从听说编织袋里装的是蛇就死活不肯再伸手了,大妈也不勉强他,跟几个稍微年轻点的信徒一起,互相帮助往山里去了。
杜正一目送着他们的背影,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你放心吧。”罗奇正在往自己的裤子上拼命蹭手,仿佛这样就能抹掉他摸过蛇的触感,“那些蛇在这活不过冬天的,就算有毒蛇,也不会咬着村民。”
“你怎么知道?”杜正一蹙眉问道。
“那编织袋上贴着邮寄标签呢,从广州邮来的。”罗奇说着,又狠狠擦了擦手,“他们真能闹,特意从亚热带买蛇扔进这片冰天雪地里,还说是放生?那袋蛇不定怎么诅咒呢。”
“有时候你还挺聪明的。”关歆月笑了笑,“你就这么怕蛇?”
“哈—哈—”罗奇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回头一脸活泼地催促杜正一,“走啊,抄经去!”
“还真抄?”关歆月有点懵,“那什么时候能抄完啊?”
“你急什么啊?”罗奇说,“抄完经还得积累功德呢。要不你说怎么办?你有招你给咱们指条明路。要是你有别的线索你就赶紧提供,咱们就不在这耗着了。”
关歆月没辙,看着杜正一都没反对,只好悻悻地跟上去。
小庙的后殿有两个和尚接待他们,问明来意也不多说,把他们领到侧殿,奉上纸笔就走了。像是对各式各样的香火客都习以为常了,想是来往的人确实多。两个和尚年纪都不大,罕言寡语,如果非要跟他们说话,他们也十分拙于应对,费半天口舌还是说不出什么,还时常答非所问。
所以罗奇跟他们聊了几句就知道没什么用,无奈地感慨这和尚庙里的小和尚真是朴拙。当然,也可能就像关歆月指出的那样——“就是智商太低,这庙门槛子真低。”
抄经的活并不算太重,般若波罗蜜心经若干遍卷成了一卷,还是描红的底子,这样关歆月也能用毛笔,就是写的慢。杜正一是标准法师的底子,毛笔用的跟钢笔没什么区别,虽然拿起毛笔也叹气,但那也不耽误他笔走龙蛇,几乎不用这么照顾下头的描红。
罗奇看了一眼杜正一写字的速度,就撂了笔,没耐性地在屋里走了好几圈,东摸摸西捣捣。关歆月十分鄙视他这种躲懒的行径,一个劲地强调公平公正地分担工作。但是杜正一对罗奇的忍受度一直就比较高,也不太理会他这些事。罗奇见那大神始终专心抄经,他哪里还把关歆月的唧唧歪歪放在眼里,抬脚就出门去溜达了一圈。半刻钟以后才回来,回来以后又一屁股坐在关歆月对面,掏出一袋薯片吃了起来。
关歆月被招惹的已经如同一只竖起脊背的猫,但是罗奇脸皮太厚,她已经知道骂他得不到什么快感,转头就去怼杜正一。“你能不能管管他?他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你的助手?同学?难道真是你弟弟?到底谁能管管他?”
杜正一懒洋洋抬起眼皮看了罗奇一眼,罗奇正瞪圆了眼睛试探地看着他,嘴里还叼着一片厚切薯片。
“他嘛,是我的吉祥物。你别惹他,万一不吉利就不能用了。”
“什么意思?”关歆月恼火地压低声音嚷道。
“就类似于宠物吧。”杜正一说,低头继续忙着抄经,“我也是刚刚才领养到手里,现在还处于磨合期,所以你喷我也没用,驯化他还得些日子。”
关歆月眨了眨眼睛,有点无话可说。罗奇对杜正一的这种说法已经麻木了,所以看起来十分无所谓,显得特别恬不知耻,白白煽起关歆月更多的恼火。罗奇还递给她一板巧克力,“吃点甜食,大姨妈来了吗?这么心浮气躁?”
关歆月深吸了一口气,看起来就像要能喷火了。
杜正一这才插进来息事宁人地问罗奇,“你出去赚了一圈,除了吃的还有没有别的收获?”
罗奇咬碎了叼着的薯片,“你来的时候,带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