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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说什么孤家寡人,你还有没人呀!”意味深长的一眼。
瞧见二人打闹成趣,青霜梨白看在眼里,喜在心里,相视一笑。
萧钰神色立即恹恹,好似自言自语道:“什么美人,怕是蛇蝎美人来得妥帖。”无形中察觉谢长安似笑非笑的眼刀子,连忙改口,“我可不知什么没人,要也是暗左才知。”一说到暗左,萧钰的神色又黯淡了下来。
“萧钰,莫要想了,这是他的使命。”谢长安温柔燥热的手覆上萧钰摊开的手,略带惋惜,却仍冷静道:“自他成了皇帝的暗卫,死亡是如影随形的,不是今日,竟是明日,此番并未受苦,已是万幸。”
人心啊,总是偏颇的,与己无关,何来怜惜,更遑论谢长安如此冷静自持之人。
萧钰虽知谢长安言之有理,可到底意难平,叹了口气,“我无碍的,不过是可惜了。”再听不见旁人在自己跟前荤素无忌地胡言了,无拘无束的恣意,再不复了。
心知暗左是萧钰心里的坎,并非能一句带过,随即换了话头,“好了,莫要胡思乱想了,快用膳吧,一会该凉了。”
心思聪慧的谢长安也有说话拙劣的时候,金乌热烈,膳食难凉。
萧钰亦不是拘泥小节非得愁眉苦脸之人,当即压下心头纷杂,只是眉眼间仍若隐若现地藏了愁绪,低头继续用膳,却将谢长安的手握得牢牢的,好似谢长安时刻准备着逃走。
谢长安无奈一笑,给了青霜一个眼神,青霜会意,忙往外去了,不多时就抱了正欢腾的萧若萤过来,咿咿呀呀的,嘴里不知念叨着什么,顿时满室生气,是夏日的蓬勃所不及的。
“圆儿。”萧钰忙放下长箸,面上露出老父亲慈爱的微笑,竟是顾不得握着谢长安了,忙不迭地起身抱过贴身小棉袄,小心翼翼的,生怕惊了稚嫩的萧若萤,清亮的声音低声道:“圆儿,你还记得爹爹吗?我是爹爹,来,爹爹。”
萧钰孩子气的话叫谢长安苦笑不得,嗔怪地瞪了眼乐不自知的萧钰,却是稍微安心了,左右眉眼间的愁绪又消了不少,果然,为人父,有女万事足。
不知事的萧若萤并不知萧钰一开一合地在说什么,似是觉得得眼前之人分外好看,一时欢喜,又咯咯地笑了起来,柔嫩的小手就要抓来,好像要将其据为己有
“娘,辰儿来看您了。”
人未到,声先到,话落才见着萧若辰卖力地迈着愈发修长的腿往屋内跑来,愈显俊俏的面上隐有恣意潇洒的影子,笑得天真无邪,澄净如蔚蓝的天,却在见着萧钰是倏然唤了脸色,说不上什么是厌恶,只是不喜和恼怒。
谢长安心下咯噔,眼底藏了担忧,如此下去可不是个好兆头,父子俩本该并肩而立,眼下却是堪堪成了仇人,想着,略带焦灼的目光投向萧钰。
萧钰暗叹一声,深觉来日方长,这个来日方长却是与萧若辰的和解之路,蓦地想起那句经久不衰的话,暗叹路漫漫其修远兮,吾萧钰将上下求索啊。
恋恋不得地将萧若萤交与谢长安,萧钰俯身对不悦的萧若辰道:“辰儿,你随爹来。”
萧若辰瞥了眼萧钰,却是不理会,转头望向谢长安,就听得谢长安道:“辰儿,你爹有话与你说,你且去吧。”一顿,又加了句,“辰儿,知事了,须得好生听你爹如何与你说,莫要再闹脾气。”
望着谢长安温柔不失坚定的眼神,萧若辰颔首,不情愿地与萧钰往里屋去了。
玩闹了一会的萧若萤好似累了,小手抓着谢长安的衣襟,脑袋埋进香软的怀里,闭了眼睛舒服地往梦里去了。
谢长安暗叹,左右还是年幼好啊,懵懂不知事,无畏狂风暴雨,只一心一意地吃睡,在小小的身体里积攒长大成人的力量,或是一日成长,或是潜移默化,终是要面对世事的纷杂和尔虞我诈。
不觉想起与谢老太太在福建时,年幼的她觉得苦觉得累,可现在回想,方知那时的日子安逸得不像话,也温暖的不像话,祖孙二人,何谈尔虞我诈,更遑论生杀予夺,只细水长流地日复一日。
年纪大了,总要想往日之事,谢长安喃喃自语,“岁月不饶人啊,过两年圆儿大了,我也就老了……”
青霜梨白闻言,欲要开口劝说,却听得谢长安倏换了话头,“将黄岐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