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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涟漪郑重点头,“长安姐姐你放心。”
说话间,萧元已然安排妥当,兀自穿了蓑衣,又与了谢长安一件,“马车满,骑马快,也不能任由风吹雨打。”若是萧元自己倒也罢了,可谢长安是女子,风邪入体就麻烦了,且萧元也不想见谢长安倒下。
谢长安知道孰重孰轻,忙接过,三两下就穿好了,看了眼寇涟漪一眼,就往屋外去了。
狂奔,狂奔,谢长安只知道狂奔。
寒风如刀,冰冷的雨水打在面上,除了痛,就是酸涩,可再如何痛处,如何酸涩,也比不上堪堪要碎裂的心。蓑衣之下,瘦削的身子是颤动的,是冷,亦是害怕。红唇咬得出血,而紧勒缰绳的手早已血迹斑斑,多亏了雨水的洗刷,才不致叫人看了心惊。
谢长安一马当先,萧元紧随其后,马蹄溅起的水花如昙花一现却绵延不断。
萧元的目光落在谢长安清瘦的背影上,单薄又坚强,好似藏了无尽的气力,又好似不堪一击,只这雨再大些,就能轻易将其击垮。
不过他知道,击垮谢长安的,绝不会是雨,而是有关于萧钰。
雨幕下的皇城沉静而森严,与白日的金碧辉煌全然不同,好似匍匐着,伺机而动的野兽,深不可测,却总叫不撞南墙不回头之人硬生生地撞了上去。
“什么人!”
匍一靠近城门,守将立时发问,不止如此,以谢长安的只觉,万箭亦是准备好了,一如围剿巴木扎。
萧元回话,“忠亲王妃世子,安郡王妃,特请入宫。”
“可有手谕?”
萧元据实已报,“并无,但因事关重大,须得入宫。”
那守将正要拒绝,旁一人附耳道:“大人,安郡王妃是谢统领之女,你不若秉了谢统领再做定夺。”
守将略作思虑,颔首道:“既如此,我就去秉了谢统领。”今日恰逢荣安候值夜。
本身为统领,荣安候是不必如此辛劳的,可因着巴木扎一事,皇帝心下不安,就命正副统领轮流值夜,自然,在休沐上多作补偿。
守将一去,那人忙往下道:“王妃,守将去请示谢统领了,请您稍候。”
谢长安正觉耳熟之际,萧元就道:“却是右风。”忙出声道谢,“右风,萧元在此谢过!”萧元心知,想是右风在其中斡旋了,否则等着他二人的就是公事公办地紧闭城门。
不多时,荣安候匆匆而来,问道:“安儿,何事要夜入皇城?”
听得荣安候的声音,谢长安忙将萧钰的情形说了,末了道:“爹,我知夜入皇城是不合规矩的,可为了萧钰,我非如不可!”只要有一线希望,龙潭虎穴她都闯得!
事关重大,荣安候只留下一句“安儿你且等着!”就匆匆而去。
许久,沉寂的皇城并未半分动静,谢长安的心愈发焦灼了起来,十五日,她只有十五日,一分一秒都地抓紧,那不是寻常的时日,是萧钰的命啊。
望着幽深的皇城,谢长安几欲按捺不住了,想着,若是城门再不开,就是硬闯,她也要入了这宫门。思及此,抬眼看向高不可攀的城墙。
正这时,中气十足的呼喊声,“开宫门!”
沉闷的吱呀一声,野兽的门扉开了,不见爪牙,其后亦是一道一道缓缓开启的宫门。
不再犹豫,谢长安与萧元长驱直入,宫门的尽头,有一太监正瑟瑟发抖地候着,一见二人忙谄媚道:“安郡王妃,世子爷,皇上正在御书房等着,请随奴才来。”
一入得御书房,隔绝了雨夜冰冷的潮湿,冻僵的四肢好似恢复了知觉,书案后皇帝面有疲色,荣安侯恭敬地立在一旁,却是担忧地望向谢长安。
谢长安二话不说,直愣愣地跪下了,落地有声,萧元亦是紧随其后。
“皇上,臣妇恳请皇上救王爷一命!”
一日一夜,雷霆之雨总算熄了,寻常的百姓心忧,那好不容易长成的作物怕是要叫这天灾给毁了,只盼着天明,只盼着放晴,好往田地里去瞧一眼悉心呵护的作物。
这一夜,皇城与三府启动,灯火鼎盛,却不是什么喜事,只为命悬一线的萧钰。
可这一夜,又有谁如谢长安肝肠寸断,却只能强撑着在风里来雨里去,只为萧钰的一线生机?
单薄又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