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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五,新律《麟趾格》的雕刻工作已经接近尾声。
尚书令府堂内,一处偏房房门关得严实,周围守卫森严,据说高澄正与亲信幕僚在里面商议政事,不许任何人靠近。
偏房内,邢邵、崔昂这两名尚书省职位最高的幕僚怒视着身穿高澄官服的李顺。
他们被高澄遣人招来偏房议事,可一进门却发现这个‘高澄’居然是李顺假扮,逼问李顺,可他除了斛律光随行之外,其它一问三不知,只说领了世子命令要把他们留在偏房,制造在偏房中与高澄商议政事的假象。
崔昂急得好似热锅里的蚂蚁,不停地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倒是邢邵思量一番后,神色稍安:“如果我没料错,世子只怕是出城与人密会去了。”
崔昂起先摸不着头脑,可看见邢邵面朝西北,隐约猜到了什么,估算一下时日,心底了然:果然就是去见他了。
......
邺城以西十六里,官道旁的茶摊外,一驾马车在此停靠许久,马车有些破旧,应该是寻常人家所有。
车厢前坐着一名手提缰绳的车夫,他冬衣脏旧,有意佝偻着腰背,显得身形不那么健硕。
“明月,你不问问我为何要这样出城?”
隔着门帘,车厢内传出高澄的声音。
再去看那车夫容貌,可不就是高澄的亲信都督斛律光。
“无论是什么原因,我都会随郎君出城,何必多此一问。”
如今气候严寒,路上并没有多少行人,斛律光依旧不敢大意,只是称呼高澄为郎君。
高澄掀开门帘,车厢里的他穿得不比斛律光体面多少,虽然套了件棉袍,可上头还打着几个补丁,原本月白色的袍子也有些发黑,车厢里还有一柄刀,却是斛律光的。
“我提前遣人与崔暹通了消息,入城前先在此相见。”
高澄还是压低了声音与斛律光解释:
“我不想让邺城里的人知晓今日我曾与崔暹见面,只能由你假扮车夫载我出城,一来你的武艺足够护我周全,二来也不担心走漏消息。”
“那传信之人该如何处置?”
斛律光听高澄对这次会面的保密这般重视,心底闪过一丝狠绝。
“他是父王的亲随。”
高澄的声音实在太低,以致于斛律光就坐在身前也差点没听清楚。
“这次会面是高、郎主安排的?”
斛律光回首望向高澄,心中诧异,甚至险先将高王两字脱口而出。
高澄点点头:“算是吧,他将崔暹打发来邺城之前,有番话交代崔暹暗中说与我。”
斛律光原以为高澄这么神秘的见崔暹,是要瞒着高欢在邺城的探子,听到这番回答,心底一松,他心甘情愿为高澄打掩护,不代表他不畏惧高欢。
崔暹,字季伦,与高澄幕僚崔昂、崔季舒同出博陵崔氏,跟崔季舒还是叔侄关系。
崔暹先后担任高琛、高澄两叔侄的开府谘议,辅佐他们征辟幕僚,建设班底,又兼任相府长史,如今被高欢得授意,被朝廷拜为御史中尉,主管御史台,因此也可以称他为崔宪台。
这个时代还另有一位武将名叫崔暹,镇压六镇起义时,因轻敌冒进,被义军击溃,单骑逃亡,之后死于河阴之变。
高澄与斛律光谈话的空隙,西边官道上,远远出现一辆马车,周围有十多名军士护卫。
马车缓缓朝茶摊驶来,离得近了,斛律光低着头,唯恐被人认出了自己,不过当他视线余光瞟过去,却发现为首的军汉面带疲色,似乎昨夜没有睡好。
自打那辆马车出现,高澄的门帘就已经放了下来,车厢内再无动静。
“崔宪台,前面有一处茶摊,可要去喝碗茶水?”
那军汉朝着身后的马车高声问道。
“你们将马车停在茶摊外,自去喝茶便是。”
车厢中的人似乎并不想下车。
“好叻。”
军汉应了一声,马车在他的引领下,与高澄的马车紧挨着停靠。
“大家伙都随我去喝碗茶。”
马车才停下,那军汉就招呼着众人进棚子里喝水,只留下那位崔宪台坐在车厢中。
“明月,你也去附近走走。”
高澄在车厢内轻声道。
“是,郎君。”
斛律光跃下马车,走出一段距离,既保证听不清车厢里的对话,也能在情况有变时第一时间赶到。
当然,也不可能存在什么变故,斛律光清楚马车里的就是崔暹,而昨日应该是那名军汉脱离队伍,快马为高澄报信。
斛律光不知道两人坐在各自的车厢里说着什么,茶摊里的军汉也用各种借口拖住随行众人。
许久,崔暹掀开门帘,冲着茶摊里的马夫以及军士们不满道:
“喝碗茶的功夫,你们还要耽搁多久。”
茶摊里的众人赶忙回了马车附近,那为首的军汉也在道歉:
“还请崔宪台宽恕,赶路久了,实在口渴得很。”
“罢了,快上路吧。”
崔暹说完这句便将门帘放了下来。
车轮滚动,一行人径直往金明门而去。
斛律光已经回到了马车上。
“郎君,是否现在就回去?”
“走广德门进城。”
昏暗的车厢内,高澄嘴角斜翘,似笑非笑。
......
穿戴整齐的斛律光领着一名埋着脑袋的亲卫步入尚书省都省衙门,直奔尚书令府堂。
那亲卫个子本就不高,这时候低着头,站在斛律光身后更显得瘦小,除了高澄还能有谁。
斛律光领着装作亲卫的高澄走到偏房外,高声道:“斛律明月有要事面见世子。”
偏房内,早已得知高澄与斛律光在一起的崔昂、邢邵,以及李顺三人各自长出一口气。
这时候李顺也不再拦着邢邵开门,邢邵拉开房门,立在门口,瞟了眼斛律光身后的矮个亲卫,看身形确定是高澄后,才强压住怒火道:“世子有请。”
“遵命。”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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