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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曼歪着头没明白,想到了面前这人不太聪明的以前。又见眼前的这副认真模样其实很赏心悦目了,咧开了嘴;“谢谢你,皇兄。”
锦逸王邬贤把情急之下凑过去的身子略向后退了退。他看着她对着自己笑,风也跟着温柔起来。那双像是注视着自己的眼神却空洞洞的。像是透过自己,看着别人。
他猛地转过头,顺着那双他以为看着自己的方向。他看到了不远处粉面公子遥遥望过来,脸上堆满欢喜。
是这样啊。邬贤有些窘迫地转过身来,将背挺得笔直。
白七递热毛巾过来的时候,邬曼顺着邬贤的视线,也看到了隔了两桌的那个人。十六七岁,无知无畏的样子。笑起来,生意盎然。“小七,是不是怪好看的?”
“是好看。这趟最值得看的,不就是这满园子好看的公子、小姐。”白七接过公主已经用好的毛巾,又退到了一旁。
邬曼转过头饶有兴味地看了眼僵直坐着的邬贤,又扫视了一圈园子里好看的公子小姐。
有人大方地对自己颔首;有人来不及收回偷偷看过来的视线;有人窃窃私语还不时看向自己的方向;更有人目不转睛盯过来,像是透着殷切。
邬曼忽然想起来,那时候他问“你有什么打算吗?”原来是这样。邬曼坐直了身子,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如坐针毡。
她看着主座那对璧人,看着远处人影憧憧、觥筹交错,好不热闹。她把筵席安排地这样好。她又看了眼太子妃,看了眼这满花园开着屏的孔雀。
邬曼拧着眉,紧咬着牙槽。她又想起了,那一年。
梁安十一年,阿娘生病了。他缠着大师兄,带自己去阿娘临时住着的庄子。
庄子上来来往往全是人,装着血水的铜盆被飞快地端出来,热水和毛巾,又被飞快地送进去。透着香气的点心盒被人急急忙忙送进去,已经凉了的汤盅又被清出来……
他听见一向很稳得住的师父,说话声音都有些颤,“你放心,豆子那里有我。”
“别告诉她。”邬曼扶着门框慢慢爬过门槛,就要越过床屏看到阿娘的时候,听到阿娘虚弱却很坚定的声音:“不要告诉曼曼。”
不要告诉曼曼。
她躲在墙角蹲坐在地上,透过层层的竹林,她仿佛听到了太子哥哥凌乱的脚步声。她听到他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阿娘,我是您的孩儿。我是邬烨啊。”她听到了太子哥哥满心的伤心难过。她知道他的难过。每当阿娘那样看着她,像是在看个陌生人,她就觉得真的太难过、太委屈了。
“阿娘,你是不是不要我了?”邬曼听了也跟着哭,捂着嘴巴,眼泪一行一行。
她听到过宫人们私下议论,说皇太子没人喜欢。名字都取得随意。邬烨,可不就是呜咽,好哭包吗。没人会喜欢好哭包。
邬曼就擦干眼泪。很轻声地问自己:我不是好哭包,阿娘,你喜欢我,要我好不好?
夜里的时候,她看见师父轻声和太子哥哥说着话。说了许久许久,久到她蜷缩在一边打了个盹,再醒来。师父才和太子哥哥话别:“太子回去吧,臣告退。”
她想她也该去和师父道个别。她要陪着阿娘,陪着太子哥哥,暂时先不回去吃那些很苦又很疼的药。她悄悄跟在他身后,犹豫着该怎么拦住他,又该怎么讲出口。
师父停了下,转过身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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