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册为那些大汉名将评点生前功绩,不时因意见不同而争得面红耳赤,最后又达成一致抚掌大笑的悠闲日子。
……
徐季象突然感觉,自己有些认不出那个好侄子徐广陵了。
其实那个白衣公子,外表和一年多以前进京赶考时差不太多,一尘不染的白衣依旧是白衣,精致扎起的发髻依然是发髻,即便是大半个冬天艰难困苦的牢狱生活,似乎也没让那消瘦身板显得格外弱不禁风——倒不如说,徐季象觉得徐广陵的身子骨好像还结实了些,据说自己这个侄子在京城曾经发奋练武,看来果然有些成效。
真正让徐季象感到陌生的,是徐广陵正在埋头从事的活计——
只见这个腹有诗书气自华的金陵才子,正坐在院中桌边,双手抻着砂纸,用心地打磨着某个奇形怪状的铸铁器物;徐季象眼睛一斜,立刻就用余光注意到,桌上还摆满了凿子、刻刀、线锯、墨线、曲尺……
全天底下再没有比这个白衣公子哥,更不像风流才子而是像一个老木匠的了。
“广陵?”徐季象干巴巴地确认了一声。
其实他也知道这就是徐广陵,但心中震撼太大,需要缓一缓。
徐广陵从砂纸上抬起头,看见徐季象,立刻露出灿烂笑容,抛下手上活计起身道:
“四叔?你怎么来了?”
“过来看看你。”徐季象决定无视桌上的木工用具,热情笑道,“家里都不让过来找你,四叔这还是偷偷跑过来的。”
早已被逐出徐家、按理已经和家人断绝关系的徐广陵,默然摇摇头,视线移向徐季象身后,望着阿稻和阿黍两个家丁微微颔首。
阿稻和阿黍急忙还礼。
其实,对于阿稻、阿黍和无数徐家族人仆役来说,徐广陵永远都会是那个集家中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子——十八岁的探花郎、年纪轻轻就在玄武诗会上四次夺魁的少年天才,即便被逐出家门,依旧在金陵徐家每个人的心头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而时值徐家内乱渐生的纷扰时节,或许所有徐家人,更会对这个昔日的家族继承人多上一份怀念。
徐季象挥了挥手,打发阿稻和阿黍随便找地方待着,自己则拉着徐广陵手臂,微笑着在桌边坐下。
见桌上成堆摆放的木工器具有些碍事,徐广陵急忙伸出手,将它们熟练地收拾整齐,然后朝四叔露出一个歉意微笑。
于是徐季象的嘴角又抽搐了几下。
“我说广陵啊,”徐季象仔细揣摩着语气,“你这是……”
“哦,这个呀!”徐广陵先是一愣,随即拿起桌上那件铸铁怪物,热情洋溢地介绍道,“这是火铳!近几年才出来的新鲜事物,四叔您肯定不认识!”
的确不认识。徐季象皱眉道:
“火……火铳?干什么用的?”
“咱们金陵有些世家公子,专门从能工巧匠那里定做了,出去打猎用的。”徐广陵亲切地拍了拍手上的火铳,“您可以想象成……嗯,不需要臂力拉弦、也不需要射术的弓箭,那些公子哥就让家丁用这种东西射杀野兽,然后扛回家说是自己猎的。”
徐季象疑惑道:“广陵你鼓捣这东西干啥,你也要出去打猎?”
徐广陵仔细想了想,然后郑重点头。
猎女真人的脑袋,大概也算打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