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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人声交杂，手术推车与地面摩擦的声音接踵而起。
出车祸的人一并被第一时间送到这处离现场最近的医院。
到处是一片哭声。
地面还有斑斑血迹。
门口，一辆黑色跑车呼啸而过。
紧接着一个黑色风衣的男人疾速进了医院。
混乱的走廊上，一个纤瘦的背影靠在墙上，腿上还搭着一个小小的背影。
司潋墨琥珀色的瞳孔倒影出人的身影，急促的脚步才渐渐沉稳下来。
“有没有伤到哪？”
“哥哥……”墨唯夜抬起泛红的眼皮，清透的眼眸布满红血丝。
司潋墨摸摸她略显凌乱的发丝，将她搂进怀里。
磁性的嗓音带着安抚：“哥哥来了，没事。”
男人清冽安沉的气息萦绕在鼻间，墨唯夜冰冷的小脸贴在男人温凉的胸膛，感受着他不算平稳的心跳，血肉中撕扯着的狂躁与暴戾还是止不住。
“哥哥，我想杀人！”
耳边传来女孩细弱却偏执的声音，司潋墨伸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她的背。
“软软乖。”他执起她垂落在身侧颤得厉害的手，放在手心里暖着。
即使没在车祸现场，他也猜得到，能让她情绪波动这么大，估计与上一世那场车祸很像。
那场车祸，夺走了他的命。
成了压倒小姑娘心里建设的最后一根稻草。
“和哥哥说，伤到哪没有？”司潋墨语气很柔，两辈子他都没用过这种语气。
墨唯夜没说话，猩红的眼直直盯着手术室的红灯牌，眼里丝丝缕缕的戾气散出。
这地方，还真是熟悉到……令人窒息。
前世，她的奶奶，外公，母亲，哥哥……都是在里面待了好久后没了的。
“姐姐，伤了……腿。”
司潋墨这时才注意到脚边的小孩。
很可爱的一个孩子，眼睛澄澈干净，白白嫩嫩的小手轻轻揪着墨唯夜的裤脚，乖乖巧巧地坐在冰冷的地上。
他将环着他腰的小姑娘打横抱起，又让她坐在自己手臂上，才低头弯腰将小孩拉起来，问：“你哪来的？”
小孩全身干干净净的，不像自家小姑娘满身的灰，司潋墨以为是今晚太乱，错跑过来的。
“姐姐抱的。”
司潋墨沉默了一瞬，才摸摸小孩的头。
也是可怜。
拿着片子回来的霍承钧看到这个情景，平淡无波的眼里浮现出讶异与……极致的冷。
攥着片子的手指泛白。
司潋墨，软软……
毫无交涉的两人，怎么会……
“软软……”他黑眸裹着阴霾，直视墨唯夜，却在看到她不正常的样子时，抛去内心抑制不住的怒气，急步向前捏住她的手腕。
还没碰上，就被司潋墨抱着一躲。
“霍总这是在做什么？医院勾搭小姑娘？”男人桃花眼里蓄着冷意。
“你把软软怎么了？”霍承钧对视回去。
“我的人，就不需要霍总操心了。”
霍承钧冷笑：“凭什么说她是你的人。”
司潋墨扫了一眼周围嘈杂的环境，淡薄的目光汇聚在他身上：“这种环境下，你确定要跟我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