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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黑布红雾特有的诡异笑声仍然没有消失，
很显然，这个被称为六道轮回之外且由人七情六欲生衍而出的妖魔，并没有死。
元若娜与顾维肩靠肩，背靠背警惕又紧张地观察周围环境，七米以外依旧是一片红雾。
突然，一张红色略透明无形的大手一把掐住顾维的脖子，高高提起。顾维本就是重伤，如此一来，脸色泛起阵阵灰白之色。
元若娜扬手就朝大手一劈，重重摔洛在地上，打滚，可惜毫无用处。
红雾内这才缓缓响起空荡的磁性男声：“我改变主意了。”
“你们两个，谁先杀了对方，谁就能活着，我以妖魔名义起誓。”残忍而无理。
比起最初的空话，凡是以妖魔名义起誓的，若无法完成誓言，必然被雷劫劈得神魂俱散。
这是真正的诺言，具有力量的约束性。
那只红色略透明的手松开顾维，他摔落在地上，剧烈咳嗽。
元若娜只有练气期，顾维是金丹期，即便顾维再重伤，杀掉一个练气初期的人，简直是绰绰有余，更何况杀掉‘怀疑’无异于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元若娜几乎都能想得到自己接下去的结局。
“我不会杀她。”顾维缓过气，双目睁得狰狞且通红。
元若娜愣住——为什么？
“你杀掉她，你就能活下去，为什么不杀？”红雾。
——是啊，杀掉她，就能活下去，多么诱惑的条件啊，元若娜紧紧握住剑柄。
“我不会杀她！”顾维嘶吼一声，大步冲上前，扬剑朝蔓延周围的红雾狠狠一砍，地裂，一团炽烈地火瞬间燃烧起红雾。顾维死死捂住胸口，猛地噗出一道鲜血。
——为什么，不杀自己。
“没有用的。”红雾很快吞噬了这片大火：“六道轮回之外情绪，不惧怕任何攻击，杀掉那个丫头，妖魔起誓就会起效，你就能够活下去，继续追求你的大道，你的修炼。你辛辛苦苦修炼到金丹期，也不必因为这个丫头毁在这里。”
顾维死死撑住身体，紧握剑柄，声音嘶哑：“我不会。”坚定地：“作为她的同伴，我不会！同伴是什么？信任，友情，谅解，牵扯住彼此，她在金丹期之前是我的同伴，就一日是我的同伴！我今日在这里杀掉她，与魔修有何区别？与其痛苦地活在自责中，倒不如舍弃性命拼搏一场，死后，我亦无悔！”
——为什么？能活着就已经是万幸，为什么宁可死，也要追求所谓的信任。信任，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顾维脸色一敛，三道红色火光猛地在雾里散开，却又很快被红色雾体吞噬，顾维嘴角溢出鲜血。
“哈，信任的发光体，魂魄飘散的香味。”红雾内响起猖狂声：“小丫头，他不肯杀你，你就亲手杀掉他，毁掉他的性命。让他见识见识，信任重要，还是生命重要。”
元若娜握住剑柄的手，在颤抖。
红雾又道：“小丫头，杀掉他，你就能活下去，只要你用尽全力狠狠一击，杀掉他，妖魔起誓就能保护你。”
元若娜是个相当狠的角儿，她曾经杀过一个爱她如命的安斯艾尔，如今只是让她杀一个陌生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