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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成为灵帝身边的近侍。
郎中又叫郎官,是皇帝的近身侍卫,也是当时汉朝的预备干部。汉朝的制度和习惯就是通过将有才能的人留在天子身边当侍卫,以此来培养人才做官。因此,原本屠户出身的他也不免的要附庸风雅一番。
实际上,何进并不是一个胸中无谋的匹夫,否则也绝对不会仅仅凭借着妹妹得宠而官拜郎中。但是,何进虽然有小聪明,也有大智慧。但是他终究是个较为暴躁的人,而官场上最看不起的便是这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嘴脸。所以,背后穿小鞋的,议论纷纷的,各种风言风语何进也看的不少了。
正是因为如此,何进才下决心往文官集团里面凑。他自己并没有功名在身,因此,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两个儿子身上。何咸身为嫡长子,更是被倾注了绝大多数的心血,而何瀚文因为年纪问题,却是还没有被安排一位老师。
何进本是用不着什么书房的,但是,作为官员,他必须按照官员的规则来出牌。那么,一座装点精美的书房就成了必不可少的办公室。由此,也可以看出,何进对何咸是倾注了多么大的希望。
这间书房有一个巧妙的结构,他原本是一间房间,不过有工匠将他改造为两间内通的书房。何进为了要培养儿子考取功名,走向仕途,也便将小的一间分出来,供何咸使用。
而他本人则正在另一间稍微大些的书房和弟弟何苗进行密谈。
※※※
“兄可知近日事?”何苗坐在筵上,马上有奴婢过来斟酒。
所谓筵指的是招待客人的席子,汉代还未有桌、凳。接待宾客皆为席地而坐,筵便是招待客人所用之席,而席则是吃酒是时设置的。一般筵在下,席在上。
何进根本就没有回答,只是等奴婢过来斟酒,然后举樽饮下一口,后曰:“哦,济南国民反,已被镇压,平陵城早安定矣。”
何苗却言道:“非此事。”
“那么叔达莫不是说前司空大人刘嚣之事?哎呀,叔达稍安勿躁,此事牵涉甚广。。。”何进身子向前凑了凑,眼神警惕的环顾四周,然后挥手示意那些伺候的奴婢出去。
两名奴婢得领便退,少倾,何进才在何苗耳边言道:“断不会查到你我二人头上。再者,大鸿胪桥玄桥大人便已继任,天子恐不会再追究此事。”
大鸿胪是个什么官职?简单来说就是汉朝的外交部发言人,主管番邦外交事务。
“乔大人刚正不阿,若是。。。”何苗显得有些担忧。
“无妨!”何进有点不耐烦了,他身为郎中,自然是体会得了天子的脾气。因此对于何苗的畏首畏尾,何进相当不耐烦。
何苗知道兄长已经开始不耐烦了,于是便不再说此事,而是一口将酒樽中的酒饮尽,酒尚温。
何进知道何苗还有话没说,他猜测接下来谈论的话题才是今天何苗来拜访的真正原因,于是曰:“叔达若还有心事,但说无妨。”
何苗没说话,而是紧紧的盯住自己长兄的眼睛,半晌,伏至何进耳边,轻声言道:“凉州刺史孟佗使从事张任引五百兵,出敦煌。。。共得三万余人,进讨疏勒。。。连攻四十余日,城不能下。”
何进有些惊讶,孟佗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想夺得此大功一件?于是他立刻问道:“结果如何?”
何苗答曰:“引去。”
何进又问:“既引去,此实为一件快事,当饮酒,叔达何故愁容满面?”
何苗坐回去,叹了口气,耷拉着脑袋说道:“唉!兄长有所不知啊!那孟佗此次出兵未克,竟反而受到嘉奖。早年闻其以资产饶赡,与奴朋结。。。投了那张让去!还拜为兄弟。。。兄未见宫中那些葡萄美酒,便是孟佗那厮孝敬来的。”
※※※
何咸此刻便是有意刁难了。他坐在席间,笔下行云流水。然而何瀚文才四岁,研墨没一个时辰,便手臂酸疼,双脚肿胀。再加上他个头不高,要扶在案上实在是不易。
何咸见何瀚文力有未逮,更显得意之色,非但没叫休息,反而变本加厉,呵斥起来。那两个小厮也冷眼旁观,竟一味地作践起来了。
“庶弟何故懒惰?殊不知人之功业,发于欲而止乎怠。叹之还需历练才是,为兄也是为了你将来打算。若能举孝廉或茂才,也能为家族带来荣誉。当然,汝机会不大,然丈夫生而在世,总得有点理想。”何咸嘴里说着好话,其实尽是嘲讽之色。
何瀚文早就知道这种结果,要不是因为他现在才4岁,还要护着小竹,他恨不得将砚台摔在何咸的下巴上。但是,这也就只能想想罢了,毕竟他可打不过何咸。因此,何瀚文只能将另一只手托住自己的手腕,脱口称是,继续自己的研墨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