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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赫兰千河在后边洗茶叶,听得真切。邹元德大概是哪里得罪了皇帝自己还不知道,他师弟公输策又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货色,跟着皇帝合伙把师兄算计了。
“是,是本宫以己度人,望仙师海涵。”赵璟不知道是不是在崇文殿听学听得太久,跟谁面前都一副学生样。
沈淇修:“宫中之事左护法自有决断,殿下无需挂心,上元仙道大会,本座会向众人陈明实情。”
听他提到公输策,赵璟点头:“此次沈仙师与公输护法护驾有功,之事公输护法平日里水火无交,父皇听闻他有个故人一直未能拜入天一派,还特地赐了仙牒。”
赫兰千河把茶壶里的水沥干,重新倒上开水,黄竹茶盘放在一边,心说皇帝连天一派的户口问题都管,到底是闲得可以。沈淇修却知晓那是公输策私自收留的妖族,尽管公输染宁与本家断绝往来多年,血缘始终摆在那里,一听说大哥独子、天一派左护法公输策跟妖怪的传闻,公输染宁立马丢下手里的珍珠粉,写信恐吓侄儿不要在皇帝眼皮子底下犯事,犯了皇家的忌讳,谨记南华派与茅山派的教训,踏实做人,老实修仙。
这么一看事情就明白了七八分。只是不知道那妖族究竟有什么本事,让公输策不惜陷害师兄也要保住。
“请用。”赫兰千河将茶盏放在二人面前。
赵璟对赫兰千河友好地笑了笑,压低声音说:“沈仙师这位高徒出身妖族?我听说公输护法的那位故人,也是妖族中人,兴许父皇是看到这位……”
“鄙姓赫兰,赫兰千河。”
“……赫兰道人,才答应下诏书的。”
沈淇修点头。错了,是因为皇帝需要扳倒邹元德,以仙牒为质联手公输策,赫兰千河的出现完全不在他们的意料当中。他说:“妖族虽蒙昧顽愚,倒不乏可造之人。”
赵璟说:“对啊,齐御史也是这么说的,前天早朝之上,齐御史提议要给九州各地归顺妖族赐金镶玉牒,借此将那些为祸一方的妖邪解决掉。可恨有些臣子食古不化,说妖族奸邪,必然借此作乱。以往妖族作乱不见他们出来,现下我大许富民强兵,九州仙派人心尽在,若不是看他们往日劳苦,本宫定要当堂给个教训!”
赫兰千河正猜测皇帝是不是又要搞招安梁山去打方腊那一套,好让妖族自相残杀,就听赵璟问自己:“赫兰道人,你们妖族当中,如你这般弃暗投明的可有多少?”
赫兰千河特别想说我穿越过来只见过自己一个妖怪,样本数量太少没有说服力啊。但太子殿下的话不能不接,边上沈淇修看着自己,淡着一张脸也不知道是想表达什么,反正没有半点要替自己回话的意思。
赵璟其实十分单纯,认定仙道就是好的,妖道就是坏的,但妖族若是修仙也是好的,坚决认定仙道是正确的发展方向,谈起修仙门派眼里全是虔诚。赫兰千河如果说少那就打了太子的脸,万万不可,说多又缺乏根据,最好还是选个折中的表述。
他说:“妖族……与人族隔阂之深,恐非置身当中便难以想象。若是论起仙派,妖众或嗤之以鼻,或心向往之,然而若是论起何为仙道,却无人可说其中一二,无非人云亦云。”
赫兰千河说得暧昧,赵璟果然皱眉思考起来,这神情落在前者眼中就成了怀疑。
信不信由你,反正都是我编的。赫兰千河望天花板。
沈淇修:“是御史台的齐诤之大人么?”
赵璟的思考被打断,回道:“正是。”
“齐大人所言固然有理,只是若无我道中人,恐难成事。”
赵璟点头:“不错,齐大人倡议北方以天一派为首,南方则需劳动贵派相助。”
沈淇修猜中了,太子今日是来当说客,一国储君前来相求,清虚派若是断然回绝,必然大伤和气,为今之计,只有先拖着。他说:“妖族之事枝节繁杂,还需与掌门商议。”
他说“商议”,可以理解为商议如何招安妖族,也可理解为是否答应相助。与天一派相处日久,赵璟想当然地作第一种理解,端起茶抿一口,忽然想起另一件事:“……其实本宫今日前来,还有一件私事。”
沈淇修看着站在身侧的赫兰千河,示意他先到后边去,对方却歪头看着自己:“?”
“无碍,赫兰道人也是知道的……就是那晚,那个女鬼,本宫觉得十分……可疑。”
赫兰千河立刻明白沈老大刚刚的眼神,太子的私事多半跟后宫扯得上关系,这种宫闱秘辛听了只能让自己在灭口名单里排名有所上升而已,对身心健康没有半点好处。虽然后悔,赫兰千河不得不继续听下去。
“邹护法所行之事,本宫如今已不想再谈,只是那名女鬼……”他的声音压低了些,“……却不像是极恶之徒。”
废话,那是你亲妈,赫兰千河不自觉地把目光移到地上。
沈淇修:“游魂飘荡无依,仅仅被有心之人利用,想那女子必为良善宽厚之辈,殿下不必多虑。”
赵璟想想信了。赫兰千河送太子回去之后,立刻被沈淇修叫住,对方从袖子里拿出自己的竹笛:“以后不要再吹了。”
不就是写了幅对联嘲讽一下么,至于这么小气!赫兰千河:“那我改拉二胡行不?”
“……”沈淇修看着他不怕死的表情,“有毒。”
“啊?”
“笛子浸了剪铃草汁,一般人天天接触不出三日便经脉错乱,轻则神志不清,重则灵力尽泄。”
一颗炮弹投入赫兰千河的记忆当中,太多来不及梳理的细节闪过脑海,他冲上去抓着沈淇修的衣襟:“叶、叶叶叶雨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