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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吕非凡就西装革履,顶着油光可鉴的二八分头(用朱渺的话说像是刚被狗舔过似的)拿着一份试卷匆匆走进了教室。
站定后,吕老师向上拉了拉右侧的袖口,然后拿起黑板擦在讲桌右侧桌沿敲了敲,平息了一下因为他的到来而引起地骚动,说道:
“大家安静一下,手头的作业先放一放,把上次测验的试卷拿出来,利用这节自习课给大家讲一讲。”
然后他左手拿着试卷,右手拿着粉笔,在黑板上一边写一边说道,“下面我们来看第一题,这题我都讲八百遍了,还有大把人错……”
关于晚饭前的最后一节自习课被老师占用的事情,虽然我们早已经习以为常了,但该嘘还是要嘘的,不过没什么底气,只是一种无奈罢了。
就像食堂的饭菜能填饱肚子就可以了,你非要咂摸出什么滋味来,那就矫情了。只要吕老师不把接下来的课外活动时间也拖完,就阿弥陀佛了。
说到占课、拖课这项技能,虽然大部分老师都很在行,但最纯熟的还要数从“诗王争霸”中颖脱而出的地理老师陈建国。
“诗王争霸”是朱渺他们几个私下里恶搞的非正式活动,在经过一番激烈的争论之后,我们的陈老师以数量的优势力拔头筹,夺得“诗王”称号。这个称号一经推出,就火地一塌糊涂。
后来连陈老师本人也知道了,不过他却在课堂上自嘲了一番,“‘诗王’真的吓到我了,我觉得应该叫‘师陈’才对,我本来就是陈老师嘛!”
我当时心想:师陈,还不如“诗陈”贴切呢,诗人陈建国,多好!不过许多年后却发现诗人连背诗的学生都比不过,更不用说杵在讲坛那里高高在上的老师了。陈老师的确有先见之明。
“诗王”陈老师是那种可以拖到上课铃声响起都不愿离开,时常需要在他后面上课的老师来提醒他,然后他憨笑着说一句稍等,收了尾才会离开的人。
如果他的课恰好排在吕老师现在正占用的这堂自习课之前的话,那他不把这堂自习课之后的课外活动时间也用个七七八八,是绝不会离开的。离开前也总不忘说一句:
“把我刚才讲过的题再好好看看。”
要是遇到陈老师超常发挥的时候。也能给我们的自习课留下小半段时间。
但大多数情况下他都不会离开,而是双手背在身后,左手拿着试卷或书本,附着一层粉笔灰的右手不停地用反关节轻敲着左手拿着的试卷或书本,像监督考试时一样在教室里转圈儿。
陈老师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每堂课至少要自己拿着板擦全清一次黑板。如果你心够细,恰又坐在走道边的话。当他从你身边走过的时候,你就能发现他的拇指、食指和中指在书写时被粉笔压出地清晰凹痕。
鉴于他的粉笔字写的还不错,当时我也送过他一个绰号“秀叔”o
“秀书”。我个人觉得比“诗王”这个绰号有诗意的多了,但它却始终被“诗王”压着。一直也没有什么知名度。
对于陈老师,我仍记忆犹新的是他的一个习惯,就是他在写板书的时候总会时不时地抬起正握着粉笔的右手,用大拇指的反关节挠一挠花白的短发,再接着写。
关于他的头发一直都是我们地理成绩的真实写照——白花了。
后来我做过一个梦,在梦里陈老师的头发变成了一根根的粉笔,当他写板书的时候,总会时不时地从头上折下一根来……
“啪!”随着一声书本拍在书桌上的声音,应该全班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