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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手不时从抱着他的襁褓里伸出来,往空中挥舞。
手背胖得都起了肉涡,暄暄得像刚出锅的馒头,让人忍不住想摸一摸。
三鬃怔怔地看着,半晌说:“夏姑姑,这是……”
夏远方平静地说:“三鬃,你想不想变回完整的人型?”
三鬃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夏远方:“夏姑姑说什么?!完整的人型?!是说三鬃吗?!”
夏远方点点头:“对,你是类人奴隶,因为你生下来就是这个样子,三十天之后依然不能切换回完整的人型,所以被皇室类人养殖场收养。”
“如果我跟你说,我可能有办法,让你变成完整的人型,你愿不愿意试一试?”
三鬃霍地站起来,急切地说:“愿意!三鬃愿意!”
夏远方说:“我也要提醒一句,这个药剂,我还在研发阶段。之前你看见的这段视频,是给一个胎儿治疗,让他在出生的时候,能够完整切换成人型。”
“你已经……是成年类人,治疗过程跟胎儿又不一样,时间会很长,可能会很痛苦,也可能不成功,你还愿意吗?”
三鬃坚定地说:“三鬃愿意!三鬃不怕痛!就算不成功,三鬃也就和现在一样,并没有损失什么!夏姑姑,三鬃愿意!”
夏远方欣慰地吁一口气,说:“三鬃,放心,我会尽力而为。你不管是什么样子,我们都是一家人。”
三鬃被巨大的幸福包围着,激动得几乎要晕过去。
不管在夏远方拿出一个细长的针管,从那冒着寒气的针剂管里吸取药水的时候,三鬃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他喃喃地问:“夏姑姑在,这个药,多少钱?”
夏远方不解地看向他:“……钱?”
三鬃更不安了,他从来没有去医院看过病,以前生病了,自己裹着破麻布,在小窝棚里睡几天也就好了。
但是他现在会上网,在星网上看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包括很多人抱怨的医疗费……
他说:“三鬃在星网上看见过,治病都是要花钱的,花很多很多钱……像三鬃这样,如果能切换成人型,那这药,一定很珍贵……很贵吧……”
夏远方笑了笑,说:“我说实话,这药,确实很贵。之前给你看的那段视频,是我第一个病人,他的治疗费用,全部加起来,得上百万。”
三鬃的小猪脸垮下来:“……那个,三鬃没有这么多钱……三鬃一辈子种地,也种不出这么多钱……”
夏远方认真说:“三鬃,我们是一家人,我并不会收你的钱。而且,这个药剂的研发,多亏了三鬃,所以,你不仅不需要给我付钱,而且我还要按比例给你分红。这是你用自己的劳动成果换来的,不是别人施舍给你的。三鬃,你要相信自己。你跟人类,没有任何不同。”
三鬃的眼圈都红了,他哽咽着说:“夏姑姑……姑姑,真的把三鬃当成一家人……当成人类?”
“当然。”夏远方拿着针管,走到三鬃背后,“这针要从你脊柱里注射进去,你把衣服撩起来。”
三鬃忙把身上那件方便干活的短袖大褂撩起来,露出鞭痕累累的后背。
都是一些陈旧伤,过了很多年了,还是没有消褪。
夏远方叹了口气,找准脊柱某个骨节的位置,一针扎了下去。
三鬃抿了抿嘴。
确实有点疼,但也就跟被针扎了一样,完全没什么特殊感觉。
一股暖流缓缓流入他的骨髓,三鬃突然觉得有些困。
夏远方给他打完针,说:“因为你已经长大成人这么久了,我估计药量得加大份量。所以从现在开始,每个月打一针,过一年看效果。”
三鬃重重点头,满怀感激地朝夏远方鞠躬道谢。
夏远方温柔地说:“这件事,先不要跟陈婶和莺莺她们说。等三鬃变成帅气的小伙子,让她们大吃一惊。”
三鬃嘿嘿地笑:“好的夏姑姑!”
夏远方说:“你出去之后,让陈婶到我这里来一趟,工作室还有事情要跟她商量。”
三鬃高高兴兴出去,把陈婶叫了进来。
陈婶进来之后,夏远方也让她关上门,坐到她对面。
然后,和对三鬃一样,夏远方也把那个视频放了一遍。
陈婶还没看完,就猛地站起来,心里扑通扑通直跳。
她的声音都变调了:“……夏研究员……这是……这是……什么?!”
夏远方说:“这是我的研究成果,我的工作室就是做这个的。”
陈婶激动地说:“您不是做生殖辅助吗?!这孩子都怀上了,还能改变吗?!”
夏远方笑着说:“我本来也以为没用,但试了之后,发现效果是一样的。”
然后她看着陈婶,一字一句地说:“陈姐,我也可以帮你稳定基因,让你不会再有控制不住自己变身的情况。”
陈婶捂住嘴,目瞪口呆地说:“……这样也行?!真的有这样的药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