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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别人说起不来了?”
“你被蛮人抓走后老爷急怒攻心就倒下了……”吸了吸鼻子,边抹眼睛跟上唐安,唐糖带着哭腔说道:“薛神医瞧过几次,也给了开了几副药,不过吃下去好像没什么效果,眼瞅着……”
眼见少爷愈发清瘦的后背微微一颤,唐糖星眸又蒙上了一层雾水,忙又说道:“不过少爷回来了,老爷看到你没准一高兴也就好了。”
院子不大,像唐安他们一家如今的状况能在猪笼寨拥有一片安身立命之所也就满足了,要知道还有些落魄户却是在远离寨子中心的山边下搭了几间破草棚艰难度日呢,看着院内一角堆积如山的低阶妖兽包括一些只能算是猛兽动物的尸体,边上摆着一盆血水,盆边一大堆内脏、兽皮兽肉分开摆放着,唐安总算明白了那血腥味是怎么来的。
不知怎么就觉那些血腥的妖兽尸体和那一盆血水直让自己垂涎三尺直想上去大吃一顿,唐安竭力控制住这种让他自己有些毛骨悚然的冲动就向院内一角的土屋中一瘸一拐走了过去。
土屋内光线极暗,目光从屋内唯一的家具缺了一根腿却是绑了粗树枝垫起来的桌上移过去,唐安就看到了坑上被棉絮四处露出来的破被子盖着的唐义——也就是他如今的父亲。
仍旧在沉沉昏睡当中,脸颊凹陷面上布满了皱纹的唐义看上去直有五六十岁,然而他今年的实际年龄也不过三十五岁罢了,复杂的神情看着他,唐安慢慢走了过去。
“老爷又是一宿没睡,絮絮叨叨尽说以前的事情,天刚亮时我服侍他吃了药才刚睡下没多久。”擦干净眼泪,唐糖将满是血迹的兽皮脱下来,在门外缺边烂口的铜盆中洗了洗染满了血迹的双手,走到床边拿过一个干净的巾帕沾了沾唐义嘴角渗出的黑色药剂污物。
“对不住了。”唐糖走到雷动面前万福说道:“刚才也没注意到您,请跟我过来罢。”
咧嘴一笑,雷动突然反应过来这样的状况下好像不应该发笑,闭嘴跟着唐糖走了出去,到隔壁在她的帮助下将澹台新月安置好,半晌俩人回到唐义的屋中却是一怔。
坐在唐义的床边,唐安双眸微睁着看似还在悲哀地看着老父亲,而他那均匀的喘息中却是微微发出鼾声,竟是那么坐着就睡了过去。
“到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根本没怎么好好休息,天未亮时还跟蛮人狠狠干了一架,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他的极限了。”雷动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
细月似的双眉挑了起来,唐糖一对与她的年龄极有相称的粗糙的小手紧紧攥住了布裙下摆,那柳叶般的双眼中雾气氤氲,咬了咬嘴唇,脸上浮现出的坚定取代了那一刹那的悲恸怯懦,却是看向雷动小声说道:“麻烦您帮我把少爷送回他的房中,好吗?”
“不要跟我这么客气。”雷动闷声说了一句,旋即走到唐安身边将他抱了起来,后者微一挣扎睁开眼,那有些茫然的双眸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雷动,这才完全闭了起来刹那间直是鼾声大作。
唐安的床已经被澹台新月占了,唐糖将院内刚刚清洗过已经晒干的藤椅搬进屋中,平常她也就是将藤椅摆在老爷床前凑合着休息的,满脸心疼的她小心地拿出一床破棉被盖在唐安身上,站起来正想拿个木板过来铺些烂褥破被让雷动也休息会儿,听到呼噜声的她扭头一看只见那大个子却是坐在门槛上靠着门框已经睡了过去。
“伤成这个样子……回来就好!”自己肯定是搬不动雷动,唐糖找出一件破衣盖在他身上,少爷的归来让她心里着实高兴,然而看着唐安脸上的伤口再想起他身上更多森然可怖的创伤,唐糖的眼泪忍不住又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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