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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伴随着一声难听的声响，老旧木门缓缓打开，灰尘从缝沿抖落，在阳光下化作飘舞的光点。
齐植深吸一口气，平复有些紧张的心绪，迈步踏入。
屋内昏暗，只能隐约看见一张腐朽的桌案，以及桌案后面，那个完全笼罩在阴影中的人影轮廓。
明明是九月艳阳天，屋内却透着一股子森寒阴冷，让人背脊发栗。
走近几步，齐植这才勉强看清楚了阴影中的那个男子。
男子身形略显消瘦，一件黑色长衫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半卷着袖子，露出手腕上几串瘆人的骷髅手链，脸上戴着鬼面，两道幽深的眸光，呈现出极其诡异的绿色，如同鬼火曳动般，冷冰冰地注视着来者。
“你是谁，你要杀谁？”
男子声音年轻，言简意赅地吐出几个字节。
齐植缓缓咽了口唾沫，他知道自己没有找错人。
没有多说废话，齐植直接将来意讲明。
又从腰间摸出了一只装满灵石的囊袋，轻轻放在桌案上，压低声音道：
“这里是三十颗灵石的定金，事成之后，另有七十颗灵石奉上。”
鬼面男子眸光一瞥桌上的灵石袋子，漠然开口：“我是刺客，只负责杀人，既然人是我杀的，东西……自然也就归我，你们若是想要，可得另外买。”
鬼面男子缓缓竖起一根手指头，“灵石一百颗。”
“是是……那是自然。”
被诈了一笔，齐植嘴角微微抽搐。
一百颗灵石都是他东拼西凑借来的，上哪去再找来一百颗？
但如今时间紧迫，他也没有讨价还价的时间，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临走之前，齐植放心不下，再度叮嘱了一声，“还请先生尽快出手，这个委托只有一日时限，万万不可耽误。”
屋内阴影之中，鬼面男子的声音仿佛幽魂般飘出。
“放心，我是专业的。”
……
齐植离开后，深藏烟柳巷中的破败古宅，再度陷入了沉寂。
没过多久，鬼面男子声音响起。
“走了吗？”
“走了走了。”
另一道声音响起，回应着前者的疑问。
奇怪的是，这两道截然不同的声线，皆是出自鬼面男子之口。
在那一声“走了走了”落下之后，鬼面男子噌地坐直了身体，一把抓过桌案上的灵石袋子，眼睛狂冒绿光，迫不及待地开始数钱。
“他娘的，等了这么久，总算接到一张大单子了，两百颗灵石啊……发了发了……”
鬼面男子体内的另一道声音催促道：“快赶紧的，放我出来，让老子先吸一口！”
“行行行，别催了。”
鬼面男子不耐地摘下面具，露出了一张年轻的脸庞。
唰地一下。
他的天灵盖冒出一团绿光。
那团绿光约莫人头大小，飞出来之后，直接扑到了一颗灵石上面，一蜷一缩的，正是在吸取着灵气。
“嘶……真舒坦……”绿光一边忘我地吸着，一边口吐人言，抱怨道：“好久都没吃过一顿饱饭了，他娘的，早知道就不该跟着你这个穷小子，说了八百遍，要开档口就得去日月城开，就是不听，呆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要不是今儿运气好，估计半年都开不了张……”
“行了行了，吃完赶紧干活，把那两百颗灵石弄到手，咱要啥没有？”
将灵石袋子塞进怀里，又抓住绿光往自己天灵盖一摁，男子走出古宅，身影倏地消失在巷口，无声无息。
他叫穆文轩，曾经名动大炎皇都的顶尖刺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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