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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下一秒,预想中的那张血盆大口并没有当头咬下,反而是从中吐出一个人来!
何小花看了看地上那人,又看了看大蛇,大蛇一动不动,只是盯着自己。
“你......是让我救他?”何小花尝试和大蛇沟通,因为她看见了大蛇头上的独角。
村里有老人说过,蛇头生角,那便是要化龙的征兆,这种生灵多半已经有了灵性,能够听懂人话。
大蛇果然上下晃了晃脑袋,然后便沉入水中消失不见。
何小花浑身像是被抽光了力气,一下子蹲坐在了地上,冷汗这个时候猛的浸透了后背的衣裳。
她仔细打量了一下地上那人,那人看上去与自己年纪相仿,穿着一身白衣,若是不去在意他面如金纸、七窍流血的惨状,却是一个挺清秀的少年郎。
不过她可不敢将这人真的当做一个普通少年,能够让通灵的大蛇衔在嘴里送到自己面前,多半是哪个山头上落难的谪仙人。
她来不及细想,收好了衣服匆匆跑回了家,随后又转头回到河边,费了老大力气将那人抱起来,背在背后给背了回去。还好她做惯了家务,不像那些富家小姐一样身娇体弱,要不然怎么将那白衣人背回家里还真是一个大难题。
简陋的小屋里,三十多岁的妇人看到早起浣衣的女儿没有将衣服洗完,反而还背了个男人回来,免不了责怪,从女儿口中听说这人是被一条大蛇吐出来的之后,惊讶之余,态度也稍稍好转。寡妇门前是非多,村里那些青皮无赖本就爱找她们母女俩的麻烦,张嘴便是那些男女之事,不堪入耳。早些时候,更有单身二十多年的汉子晚上偷偷爬墙进来,想要做那苟且之事,要不是女儿夜夜将剪刀菜刀都藏在枕头下面,睡在自己房里守着,只怕就被那些粗壮汉子给得了手。
这下子家里忽然多出来一个男人,村里只怕又要冒出风言风语来......
妇人望着女儿将那年轻男人安顿好,又拿出毛巾细心擦去那人脸上血迹的忙碌背影,嘴角挂着无奈的苦笑,心底却涌起一丝欣慰。
她自己已是逆来顺受的性子,自家那口子走了之后,也是想着为他守节,可母女俩孤苦伶仃,若是真有恶人用强,为了女儿她也只能两眼一闭,咬牙受着。好在女儿不像自己,性子更像是男孩儿,从不给那些青皮无赖可趁之机,明明身材单薄,但每次都像是炸毛的小猫一般拦在自己身前,若有人心怀不轨,定要被她挠个满脸花。
每次说那孩子个性太烈,以后怕是不好嫁人,女儿只是嬉笑着说要和娘亲过一辈子,让妇人心里既欣慰又愧疚。
“娘,你不怪女儿吧?”何小花给那少年擦完血,回头看着娘亲问道。
妇人摇了摇头,勉强笑道:“不怪,你这也算做善事了。”
何小花吐了吐舌头,捏着小拳头说道:“娘亲别怕,何铁头那帮无赖要是敢乱嚼舌根,女儿就去把他们嘴打烂!”
妇人只是笑。
后来何小花准备给那少年换衣服,妇人拦住了,男女大防不可怠慢,家里没有男人,女儿又是一个黄花大闺女,这种事还是由她来做为好。
妇人脱下了少年的白衣,给他擦洗了身子,将死去丈夫的衣物帮他换上,之后才叫站在门外避嫌的女儿进来接手。
那少年足足在她们家里躺了七天才醒来。
他看了看有些陌生的简陋屋子,感受到体内凝滞的源力,还有那一朝回到解放前的聚源境修为,苦笑了一声:“真是跌到姥姥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