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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嘭地被拉开，花瓶飞落地面，哗啦一声碎了一地。
一道黑影跃进了屋里，厉声道，“放开！”
李笙来了。
苏惜言闻声看去，果然不出她所料，李笙早就和慕夜澜暗中勾搭上了，这不守在屋外察觉异样就进来护驾吗。
喉咙因为嘴里含着汁液，习惯性地喉结滚动了一下。
慕夜澜脸上慌乱之色稍淡，瞥见她滚动的喉咙，心里又是一紧。
万一她因为李笙的逼近，而直接咽了嘴里的毒草……
他冷冷看着满脸杀意的锦衣卫，命令道，“李笙，出去！没朕的命令不许进来！”
李笙愣了，“陛下……”他不懂，为什么陛下让他出去，明明还被冒牌货按在墙上。
他捏紧了手里的刀，直视他的王，反问，“为什么？”
慕夜澜瞥见身前人嘴巴还是微微隆起，明白她还没咽下去，他不悦地眯起眼，冷声道，“出去！别多问！”
李笙不明白，他不甘地咬紧牙，还是缓缓踩上桌，从窗户跃了出去。
他贴近墙，拳头颤抖。
一旦再有大声响，他只能不顾陛下的指令，亲手绑住冒牌货了。
……
没想到慕夜澜那么干脆就让李笙出去了，苏惜言感叹了声好运，继续和慕夜澜对视。
两人的影子落在地面，仿若相拥，拉成长长的黑影。
慕夜澜手按在苏惜言的胸口，缓缓道，“没关系，就算你骗了朕，朕也不会杀你。放心。”
苏惜言默默摇了摇头，神色苦涩。
她要憋不住了。
“别做傻事，楚黛。”慕夜澜嘴角扯起一抹安抚的笑容，“把嘴张开，把毒液吐出来啊。你不是想做朕的皇后吗，你不是有很多愿望吗，咽下去，就什么都没了。”
他不能让她死。
苏惜言深情地看着他，差点被他的一番言论感动。
真的拼啊，为了守住自己的身体，他连这些话都说出来了。
“朕虽然不喜欢女人，但……”慕夜澜看着她似有动容的神色，继续安抚，“像你这样的好看，又特别的女子，朕会考虑去喜欢。”
苏惜言听着他的话，目光渐渐变得坚定，眯着眼笑了起来。
她忽然抬手扼住了慕夜澜的下巴，在他惊疑的眼神里，瞬间靠近。
慕夜澜瞪大了眼，她想做什么，不会是……
他讶异微微张开的唇，被苏惜言用力地吻住，口中含得温热的汁液流入了他的口中，那一瞬间，他看到她无比促狭的微笑，像只得逞的小狐狸。
心里的火瞬间被点燃。
后劲被她轻轻一击，喉咙下意识地张开，苦涩的青叶汁就这么被他咽了肚子。
恍惚中，慕夜澜想，原来他错了，这个女人一开始就想杀了他，陪她一起死。
铛——铛——
亥时的钟声敲响。
唇上的柔软残留，苏惜言缓缓离开他的唇，舔了舔嘴上残留。
一人一半，刚刚好。
慕夜澜一把推开她，撑着墙壁，剧烈地掐着喉咙咳嗽。
“陛下，不是毒药。”钟声里响起她清朗的嗓音，“不要那么激动。”
慕夜澜内心一怔，抬起眼来，只见烛光下的男人弯着眉眼，露出难以掩饰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