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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
吕布眯了眯眼睛，从眼前血红的画面，努力分辨张辽的样子。
最后收回画戟，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没变丧尸吧？”
“应该没有。”
张辽微微摇头：“一晚上了，要变早变了……”
没有变丧尸是好事，两兄弟都还活着更是好事，值得激动，值得庆幸，甚至哭泣。
但是，真正精疲力竭的两人，已经提不起任何情绪来了。
更何况……全军覆没……
一开始的时候，可是一只丧尸也没有，没有丧尸能过河，仅仅是因为数百伤兵，最后竟然导致吕布的上万精兵被杀的片甲不留！
而且动手的竟是他自己！
没办法的事。
在成片的羊群中，没有人知道谁是披着羊皮的狼，或许就是睡在你身边的兄弟，甚至在寿春大战中他还救了你的命！
在相当一部分狼露出白色獠牙，不少羊的身上又染着鲜血的时候，人与人之间的猜疑链就会变得牢不可破。
猜疑链爆发的最后结果，必然是你死我活，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唯一的问题是，有没有哪怕一个伤兵，或者丧尸，离开了这里？
如果有，事情就大发了。
过河的丧尸，就好比象棋里过河的兵卒，堪称车马炮的存在呀！
哪怕只有一只，也是巨大的威胁和隐患！
但是，现在的两人都没有精力思考这些，吕布只是点头道：“没变就好，没变就好……”
“哗——哗——”
两人在河边用冷水洗了把脸，漱漱口，振作一下精神，清醒清醒。
“哒……哒……哒……”
听到动静，吕布警惕转身！
是无主的马儿在四处游走。
走到倒下的战友的身边，拱了拱，没有动静，“噗噗噗——”，喷出一鼻子白烟。
不止一匹，目光所及便有几百匹游荡的战马。
悲凉！
却也至少得到一个喜讯，丧尸不咬动物！
否则，没有人敢保证不会发生什么……
“乖马儿，乖马儿。”
张辽轻轻安抚着马匹，从马身上解下两只水囊，扔给吕布一个，自己咕嘟嘟仰头喝了起来。
如果有酒就更好了！
吕布暗暗松了口气，继续洗脸，洗手，洗脸，洗手。
还有血，继续洗。
还有血，继续洗。
还有血。
还有血。
还有……
不对！
他已经洗了十八遍了，不可能还有血，除非——
吕布目光一凝，摊开自己的手掌，一丝鲜红从左手食指缓缓流出。
轻轻一按。
滋溜——
一滴鲜红的血珠从指尖滑落。
疼痛很轻微，却是那么刺眼。
伤口！
这一刻，吕布愣住了。
什么时候受的伤，我怎么不知道？
有没有被病毒感染，会不会变成丧尸？
我……该怎么办？
原本平静的心，再一次提了起来！
“扑通！扑通！”
砰砰作响！
吱——
僵硬的脖子微微转动，望向不远处痛快喝水的张辽，没有一点防备，没有一点顾虑。
吕布的目光逐渐变得幽深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