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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声响。
等他赶进来,就瞧见了倒在地上嘴角带血,昏迷不醒的萧琉。
萧琉是他的同胞弟弟,平时最是疼爱,此刻见萧琉居然被人打成这般模样,昏迷了过去。
他即便只会些三脚猫的功夫,也仗着这是在皇宫,自己是当朝齐王,站起身,扫向了在场的人,愤怒的质问道,“谁?是谁伤了本王的九弟?”
萧琅瞧见他这模样,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是他先出手伤的芸儿。”
萧齐一见说话的人是萧琅,愤怒的表情就僵住,若是其他人,他还能逞逞威风,可萧琅明显就是那个不给他面子的主,更何况,他打不过萧琅。
可他刚说出那样的话,这整个宫殿的人都看着呢,这会儿要是没动作,不是打他自己的脸吗?
萧齐一天之内被萧琅落了两次脸面,这要是以前,唐芸早就跳起来和萧琅拼命了。
可现在,萧齐看到的是躺在地上没有一点儿反应的唐芸。
萧齐咬了咬牙,这口气怎么都忍不下去,可他不忍能如何?
周围已经有人发出议论声。
即便声音
低,甚至这些人不是在嘲笑萧齐,但在这一刻,全都变成了嘲笑他的声音。
萧齐这是自己挖了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唐芸没睁眼,但只要想到萧齐的处境,她这一刻也忍不住想笑。
她能想象萧琅往那一站,萧齐就变成怂包的模样。
“皇上驾到——!”
在萧齐盯着萧琅,浑身都气得发抖的时候,门外响起了太监总管的声音。
众人一听皇上驾到,朝着殿门口方向,齐齐下跪,萧齐的窘境才算破了。
“发生何事了?”
皇上原本还需准备一段时间才随皇后一同来此地,硬是听到此处发生的事,急急赶了过来。
这一赶来,就瞧见倒在地上的两个人。
一个昏厥过去的萧琉,还有一个被萧琅怀里的女子。
看到萧琅居然抱着一个女人,便是平日里稳如泰山皇上,眼底都闪过了诧异。
萧琅抱得紧,因此皇上并未认出萧琅怀里的人就是唐芸。
“皇兄,您来的正好。五皇弟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重伤九皇弟。”萧齐像是找到了宣泄口,走到皇上面前,言辞狠戾道,“臣弟请皇兄为九皇弟做主!”
“五皇弟,你说说,这是如何一回事儿?”
皇上自然不会听信萧齐的一面之词,而是望向萧琅道。
甚至,饶有趣味的望着萧琅怀里被他抱的紧紧的唐芸。
皇上将萧琅带回这些年,一直觉得萧琅像是一匹野狼,让他无法掌控。
对于皇上来说,萧琅有个喜欢的,在意的女子,是再好不过。
无论那名女子是谁,只要萧琅有,他就能掌握萧琅的命脉。
萧琅见皇上的视线落在唐芸身上,有些不喜的,将唐芸往自己身侧又揽了揽,才不冷不淡道,“他伤了芸儿。”
“芸儿?她叫芸儿?”
皇上说着,居然想上前查看,硬是被萧琅一个眼神,给弄得止住了脚步。
“好,好,朕不上前。”
皇上对萧琅向来宽容,而这种宽容主要表现在处理和萧琅有关的事情上。
而在银钱和权利方面,皇上则显得有些吝啬。
比如,萧琅被找回来两年多。
皇上从未提过,要给萧琅任何的庄子、店铺、房产、良田。
甚至在萧琅立下赫赫战功回京时,也只给他赏了一千两银子,和一个闲散王爷的职位,既没有钱也没有权。
这种两极分化的态度,让不少人都在猜测,皇上对萧琅是真心,还是只是利用。
萧琅从小生活在山里,靠山吃山,对银钱、店铺、庄子、田地并没什么概念。
对他来说,没银子了,他就回去打猎,倒没觉得自己没有那些东西,有何不对劲的。
“五弟,这芸儿是何人?朕怎么听着有些耳熟?”
皇上望着萧琅,有些自言自语道,完全将一旁的萧齐和萧琉当成了空气。
萧齐见皇上只顾着和萧琅聊天,丝毫没有将他们两兄弟放在眼里,眼底闪过了恨意。
若当初,登上皇位的人是他,那今日定是萧琅的死期。
他便是找个借口,都要将萧琅处死!
萧琅的视线在皇上和萧齐的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皇上的身上,有些鄙夷道,“芸儿是臣弟的王妃。”
天天囔着让他和芸儿圆房,还送他女人,现在倒是来问他,芸儿是谁。
“额,哈哈哈,原来是五弟妹,朕说怎生如此耳熟呢。”
皇上被萧琅鄙夷了下,倒不觉得有何,反而哈哈大笑道,“原来是五弟妹啊。”
说完,突然回身望向站在身后的萧齐,横眉冷对道,“三皇弟,你说说,这是如何一回事?五弟妹好好的怎会昏倒?”
萧齐听到这话,差点儿一口老血喷出来。
浑身颤
抖着,一句话说不出话来。
要是以前,他还可以借此诋毁唐芸和萧琅。
可如今,他只觉得丢人。
唐芸昏倒,关他何事?
正在“昏迷”的唐芸听到皇上的这问话,蹙眉,暗地抓住了萧琅的手。
她明明就和萧齐没有一点儿关系。
皇上这话说出来,好像她又和萧齐怎么着了似的。
她听着就不舒服。
但她更担心,萧琅因此又对她造成误会。
她没兴趣在这些外人面前,和萧琅闹矛盾,或是吵架。
唐芸一抓住他的手,萧琅就感觉到了。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朝皇上开口道,“皇兄,芸儿刚被九皇弟所伤,臣弟先带她下去找太医。”
他不喜欢面对这样的场面,更何况他并不明白唐芸装晕的意图。
皇上见萧琅已经有了不耐烦的神情,挥了挥手就道,“五皇弟所言甚是,既然如此,你先行带五弟妹下去看太医。一切,等五弟妹醒来,再做决断。”
“谢皇兄。”
萧琅抱起唐芸就往外走。
这附近有不少房间是给进宫来参加宫宴的大臣家属准备的,要找一个空房间,并不难。
萧琅抱着唐芸离开“案发现场”。
生死不明的萧琉还躺在地上,皇上不发话,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皇上见人“死”的差不多了,才瞧了萧齐一眼,开口道,“三皇弟,九皇弟这些年是太过张狂了些,淑太妃娘娘早逝,你身为兄长,也该好好管教管教他才是。”
“臣弟谨遵教诲。”
萧齐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
面对皇帝,他除非造反,否则只能听从。
“恩,你既知错,那便带九皇弟下去,让太医们瞧瞧吧。”说完,还不忘补充道,“你们也是知道的,五皇弟那人就是个粗人,你们说你们好好的和他置什么气?不是自个儿找死吗?”
“你们自己找死,朕也拦不住啊。”
这话就是明显的在说,萧琅伤了人,他也管不了的意思了。
在场的官员听到这话,脸色都有些发青。
幸好他们就是说琅王是粗人,不懂皇家礼仪,都是背地里说的。
这要是被琅王听到了,可真是严重了,以后还是少说为好。
皇上刚是由于萧琅的赶来的,他尚有事务未处理。
这会儿没他的事,他自是离开,让众人抹着额头上的汗,恭送圣驾。
旬阳宫。
萧琅将唐芸抱到寝宫的床上,就收回了手,等着唐芸自己醒来。
唐芸接触到柔软的床铺,就睁开了眼睛。
这还未说话,就见萧琅冷着脸看着她,冷声呵斥,“和本王说说,你到底何意思?”
“你可知,你的脚受了伤!莫非你这辈子都想当个瘸子!”
“我有分寸的……”
“有分寸?”萧琅有些不能冷静的来回走了一圈,还是气不过,指着唐芸就吼道,“你有何分寸?你可知,你若真的一头撞到桌上,你头也会受伤!”
“萧琅,你先听我说,你先别朝我吼,好不好?”
唐芸是知道萧琅担心她,这才没生气。
但听到他这般吼人的这声音,她就是不想生气,都想和他吵架了。
“好,说,你倒是给本王说说!你说说,你为何……”
萧琅的吼声戛然而止。
因为唐芸站起身,抱住了他。
“你别生气,你身上还有伤呢!我这只是小伤,你那是能要你命的!”
萧琅被抱得僵在原地,没了反应。
唐芸总算可以好好说话了。
“萧琅,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想的,
但是在外,你是我夫君,我见不得你被人那般辱骂。”
“我承认,我泼他酒是我冲动,但我不后悔。后来,我假装昏倒,是不想将事情弄大,让你再因我的事被牵连其中。”
“萧琅,我们暂时休战,可好?”
“你别凶我,更别对我发脾气,我不是个温柔的人,看到你凶我,我就会忍不住想还击。”
唐芸说完这些话,抬起头望向了萧琅,就见他的脸色有些不对劲的绯红。
她皱了皱眉头,松开抱住萧琅腰的手,见他表情怪异的站在原地,依旧没动。
“萧琅?”
唐芸疑惑的叫了一声。
萧琅这才突然回过神,同时下意识的避开唐芸的视线,声音有些不自然道,“芸儿,你方才和本王说什么?”
唐芸,“……”
“萧琅,我说你是个混蛋!”
萧琅,“……”
“你方才不是说的这句。”萧琅蹙眉道。
“滚!”
她第一次对一个男人说出如此掏心掏肺的话,他居然没听到!
还问她说了什么?
简直……简直……
萧琅见唐芸莫名其妙的又动了怒,简直无法理解女人的想法。
他不过是刚被唐芸抱得有些太突然,忘了反应,大脑一片空白,未曾听到她的话。
她这会儿又开始对他发火了,可不就是,那个什么……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