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绳的一端后,男子开始捞人了。
“这味道真是够呛的!”伴随着身躯下移,那里面的恶臭味,男子不禁吐槽了一句。
简直比他家后院的茅房的味道还冲。
靠近些许后,男子发现有些人的嘴角边还沾染了一些腌臜之物。
难道是食屎了?
男子不禁头皮发麻,轻“咦”了一声,低语道:“怪恶心的,这几个人怎么这么倒霉?”
男子身手不凡,相比是由于之前搬运妖兽尸体也是很熟练,所以这些人便不在话下了。
不多时,陷阱中的几人都被搬运了出来,放在了马车上。
“终于搞完了!”男子习惯性地擦了擦额头冒出的汗,结果刚擦一下他就后悔了。
“我擦嘞,沾上了!”男子有些错愕地道。
“算了,我好人做到底,把你们带回我的住处吧!希望你们醒来能够早些离去。”
坐上马车,男子并没有马鞭,他也不需要,因为这匹马能够听懂他的话,和其他的马屁不一般。
“小黑!咱们回家去吧!”
马儿发出一声嘶鸣,就载着几人朝着一个方向前行,正是归途。
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男子也对马儿很满意,对它也不薄。
他枕着双臂,望着星空,回想起他与小黑第一次相遇的场景。
那是他第一次外出打猎,那时候妖兽很活泼,常有妖兽出没害人,加上猎取这些妖兽,能够获得不错的报酬。
男子在妻子的怂恿下,便做起了这样的事情,那次也是一个漫漫长夜。
他提前做好了陷阱,等待猎物上钩,却听到了一声嘶鸣声,那声音似乎在表达主人很是痛苦。
匆匆忙忙地赶去之后,就发现了受伤的小黑在其陷阱旁,它的侧腹部有一个巨大的豁口,除此之外还有大大小小的伤痕。
那些细密的伤痕有的已经结痂,有的还在向外渗出鲜血,模样很是凄惨,加上这匹马并不是食肉动物。
顿时,男子生出恻隐之心,没有伤害马儿,当他靠近时,小黑出于本能,向走进它的男子尥蹶子。
男子降低姿态,卸掉身上的武器装备示好,并且安慰小黑:“别担心,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小黑这才安静下来,慢慢放下了戒备之心,走进一看,自己的陷阱根本就没有触发,小黑身上的伤痕是其他物体所伤,似乎是被什么尖锐的物体刺破了皮肤表面,造成了这样的伤势。
经过多次试探之后,小黑才彻底地放下了戒心,在原地简单地处理好伤口之后。
皮肤黝黑的男子便将小黑带到家中疗养,关系也越来越好。
思绪万千,往事水迢迢,再回首,他们也已经相伴了许久的岁月。
轻轻地瞥了一眼正在前方踏蹄前行的小黑,男子由衷地笑了。
再次回到家中,已经是破晓时分。
天空刚刚泛起一抹鱼肚白,男子便驱车前行,绕过曲折回环的小道,来到了无比熟悉的地方。
这是一处依山而建的一座小木屋,小木屋不大,但是却够一家人生活,屋子虽然很挤,但是相处的却是十分融洽。
家和万事兴,日子也是慢慢地好了起来。
有外出打猎养家糊口的中年汉子,家中的妻子正在屋外织布做衣,孩子正在母亲旁边,发出乃声乃气的“咿咿呀呀”的声音,小巧精致可爱,让人看上去忍不住掐一大把,准能掐出水来,家中的老人正在慢条斯理地收拾屋子。
糙汉子,将马车停在了家门口,朝着妻子那儿大喊:“俺回来了,翠花。”
正在织布的妻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后,抬头望向不远处,抱起在其双膝间玩耍的孩童。
在怀里摇了摇,语气温婉,眼眸里满是宠溺的神情,柔声道:“你阿爹回来了!”
孩子朝着男子所在的地方抓去,手臂在空中乱晃,乃声乃气地道:“阿……阿爹……爹地。”
女子看到幼稚孩童的表情,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眼眸慢慢抬起,朝着男子所在的方向大喊道:“阿刚!你会来了?!”
“嗯嗯!”男子声若洪钟,如雷贯耳,响亮非凡。
一阵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夫妻两人对视了一番后,女子抱着孩童向男子走来,男子也是加快脚步看望自己贤惠的结发妻子。
“哎啊!阿刚你怎么身上臭烘烘的,难道真的变成了臭男人了吗?”女子略微一笑,打趣道。
憨厚敦实的汉子,自然是如实告知,他指了指自己那辆破马车,上面躺着几个翻着白眼,浑身都是粪臭味的赤条条的男子:“做陷阱,不小心把人给搞里头去了,现在想办法弥补一下过失嘞!”
此话一出,女子敛起了笑容,蹙眉道:“阿刚,等人家醒来后,可要好好解释,补偿一下人家啊!”
“那是自然!”
被唤作阿刚的男子唯唯诺诺地道:“翠花,放心吧!我会好好处理的,你好好看护孩子就行了!”
女子螓首微点道:“孩子,该喂乃了,我回屋一趟,你自己看着办昂!”
“嗯嗯。”
说完女子,就回到了内屋,带着懵懂的孩童。
进屋后,老人随口问道:“我听外面有些嘈杂,是阿刚回来了吗?”
“正是。”
“回来就好,你忙你的去吧!翠花。”
“嗯嗯。”
小木屋不远处有一条簌簌流淌的溪流,水质清澈,可以见到溪流底部的石子。
阿刚将几人带到了溪流旁,小黑解开了枷锁,正在低头啃着草地上的新芽,时不时将目光投向男子这旁。
男子心无旁骛地将几人摆放在溪流岸畔,提起了一个大木桶,将溪流里的水流灌到木桶里。
接着将清冽的溪水泼洒到这几个浑身上下都是腌臜之物的人身上,冲刷在这些人的躯体之上。
一桶破碗又是一桶,阿刚就像是一个机器一般,有规律地进行着相同的动作。
终于在清冽的溪流之水的刺激下,这些人身上起了鸡皮疙瘩,似乎是温度下降得有些多了。
几人大了一个哆嗦,就慢慢地睁开了眼眸。
“我这是到哪儿了?”雷行云脑袋发懵,迷迷糊糊地说道。
他慢慢地直立起腰板,揉了揉脑袋,环顾四周,只发现一个皮肤黝黑健壮的男子,还有一匹长得贼拉丑的黑马。
他还没缓过神来,那糙汉子又是一大桶水泼来,直接给他来了给透心凉,心飞扬。
他大口大口地呼气,最终抹了一把眼睛,朝着糙汉子斥责道:“你干嘛呢?”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好像做错事了,男子憨厚地笑了笑,放下木桶,搓了搓手,饱含歉意地道:“抱歉,顺手就那啥了……没看到你醒了!”
没想到换开的却是尴尬的沉默,雷行云走向阿刚,趾高气扬地道:“大老黑,有没有什么可以换洗的衣物拿来我们穿啊!”
不多时,其他人也是苏醒过来,小黑此时将目光落到这旁,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等到了一番后,似乎没发生什么,它又收回目光,继续低头吃草。
阿刚悻悻地去往小木屋,取自己平时穿的一些粗布麻衣,来给这些人换一番。
男子行色匆匆,生怕怠慢了这些人,毕竟自己也有责任,虽然对方的语气有些高傲,但忍一忍也许就没事了,毕竟退一步海阔天空,他是这么想的。
至于会不会得寸进尺呢?这个问题他就没想过。
常是好人被人欺,恶是犁头善是泥,铁打犁头年年换,未见田中换新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