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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突然从地上乍然弹起,射向还在左右腾挪的他,这是什么东西?
枝条柔软而充满韧性,每一根上面都吸附着几处小爪般的特殊物事,那东西一旦触及身体,就立刻黏连在袍服之上,完全无法甩脱!
该死!
他趁着躲闪的时机,祭起灵气护罩,果断给自己甩了一枚一阶火爆符!
那怪异的黑色枝条稍退,但旋即以更快的速度向他攀爬而来,他赶紧躲闪,收起古旧金铃,手中多了一把亮银的匕首,手中法器连续挥舞,想要斩断这怪异的黑色枝条,虽然效果立现,却感到身后连续三道拍打接踵而来。
是郑轶雨!
虽然竹简一直未能奏效,但只是概率问题,他从未放弃这种攻击手段,趁着对方被黑色枝条困扰之际,故技重施,此次三枚竹简,有一枚运气不错,正好造成这名玄级修士身形停顿了片刻。
就是这一瞬间!
长宁商会的灵级圆满,已经欺身而上,连续在他的背后插了三把飞刀。
啊!
剧烈的疼痛袭来,这飞刀虽然造成的伤口不大,但似乎有猛烈的增强痛感的作用,他瞬间感到整个身体都在因痛苦而扭曲,体内灵气变得紊乱无序,原本攀附并不紧缚,被他砍断不少的黑色枝条,更是借此机会攀援而上,将他捆扎得像个木桶一般。
死!
与尚未决定刺向哪里的王彦之相比,郑轶雨的动作毫不留情,一剑穿透了对手的胸膛,不过他还不确定,这黑色的枝条,到底来自于谁,只是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了然于心”判断出此人并无恶意。
“不错!”
“你们俩身手不错,自我介绍下,我叫明九!”略胖的长宁商会驻守修士自我介绍道,“这黑色枝条是你们谁的法器?”
“王彦之(郑轶雨)!”
两人匆忙行礼打了招呼,“这黑色枝条并非我们之物,”郑轶雨坦然高声喊道,“不知道是哪位道友,在暗中帮助我们,还请现身一见!”
他自问在浅山宗,除了掌门和几位长老之外,几乎粗略知道所有同级修士的手段,并未听说谁有这样的技能。
“是我!”从一辆已被匆忙丢弃的马车之后,走出来一位秀发挽起,裙装摇摆的妇人,正是一直自称掌门夫人的邱真真。
“这位是?”明九不认得这上围丰满,容貌上佳的女子,眼神不由自主的游离,他不禁舔了下略干的嘴唇。
“我是江掌门的内人,你可以称呼我为邱夫人,当然,叫我邱道友我也不介意,叫前辈就免了,我还没那么老。”她花枝轻颤,波浪般的秀发再次垂落,遮挡住微施粉黛的眼线,露出别样的风情。
…………
皇甫润生一剑了结了眼前还在挣扎的玄级修士,算是结束了这场突发的战斗。镇守府已经火光冲天,虽然里面并没有什么值钱物事,不过他还是派吴天德立即去救火。
他这一队人赶到此处的时候,镇守府已被一伙强人攻下,他不得不立即组织攻势,与一名玄级两名灵级争斗,试图尽快解决战斗,以抢救镇守府中的物事。
年轻人真是厉害。
倘若不努力,很快就要被赶上了,他不禁感叹道,方才的战斗,如果没有吴天德和郑轶茗在一旁干扰掠阵,恐怕自己也会凶多吉少,说不定此时倒在地上的,就是他自己。
“可惜让一个给跑了。”皇甫润生暗忖,不过料一个灵级,也不会兴起太大风浪,“赶紧去救火,这镇守府是此间的标志,倘若烧成一片焦土,恐怕会损失这里的人望。”
“是!”
吴天德又在地上的两名修士身上补了一剑,在他们衣衫上抹干了血迹,才站起身来,寻找合适的灭火物件,心道实在不行,或许用几枚寒冰符效果能更好,不过能省还是省省,左右这破烂的镇守府,也不像是有什么值钱物事的样子,突然发现王乙远远的跑了过来。
“乙官爷,你怎么来了?”
“去去去,自然是来帮忙,你看见他们那一队来此历练的人呢?”王乙目光只注意到远处还在冒烟的镇守府,却不慎踩到一个软软的东西。
什么东西?
他低头一看,却是一个散落的手掌,顿时吓了一跳,再看皇甫润生的背部,正有汩汩鲜血留下,“皇甫前辈,你受伤了?”
“还好,并不严重,老胳膊老腿,比不上你们这些年轻人了。”?皇甫润生自嘲的笑道,叫上郑轶茗,先奔镇守府去了。灵级的郑轶茗,还是他在半路上裹挟过来的,现在看来,自己这个决定还是对的。
“先别惦记你的妹子了,”吴天德知道王乙的小心思,“我说乙官爷,您别愣着了,赶紧帮忙灭火,回头功劳簿上不会少你的。”
“你小子,这个有什么好贪图的,我也没帮什么忙。”
王乙下意识的反驳道,心中却突然想起,倘若真的如吴天德所言,在功劳簿上能添个名字的话,在妹子面前也能加点分的样子。
该死,早知道路上不应该去挑那件珍珠饰品,应该早点赶过来的。
…………
宁静的东湖上,水光滟潋,一个灰袍修士的身影急速的在水上穿梭,他借助一枚红色叶片样的法器,在水面上如蜻蜓点水般不断腾挪,不稳的身形偶尔溅起大片的水花,向远方急速掠去,正是之前逃脱的一名灵级修士。
他身上带着不小的伤,此时,血液还未凝固。
“该死,真是野蛮的手段,这根本就不是修士之举!”他低头看着血淋淋的下身,强烈的疼痛袭来,让他不禁身形一个趔趄,差点因此站立不稳落在湖中。
“等爷恢复了,定来报仇,你们这些手段下三滥的浅山杂碎,都得死!”他想着那个地痞一样的身影,发下一个狠毒的誓言,却突然想起师叔似乎已经身陨,不禁打了一个哆嗦,此次浅山宗之行,本来有人数和修为上的优势,没想到竟然中了对方的埋伏,不知道突然从哪里钻出来如此多的对手。
他起身再次跳跃,飞掠到一处荒岛之上,打算嗑一枚回气丹,打坐片刻,此处已经远离镇守府,相信应该安全无虞。
锵!
他听到一声轻微的刀剑出鞘声,赶紧纵身一跃,果然,在岸边的草丛中,突然钻出一名修士,而他的左右两侧,两个身影同时显现。
三名修士?他心中一惊,但旋即静下心来,眼前不过是三个半大孩童,修为也低微的很,最高者也就灵级四重的模样。
哼!
本来只是想快点离开,有这个机会,正好杀掉你们报复一下,拿了你们的头,回去也有交代,他勉力掏出长剑,直奔其中个头最小的一名修士而去。
叮!
他的长剑打在对方的一个小盾之上,并未建功,身后两名修士趁势欺身而上,手中法器分别刺向他的左右两肋。
幼稚!
果然是几个雏儿,他只是一低头,手中的一枚二阶火爆符已经就势递了上去,直奔身后的一个少年,只听见一声带着灼热气浪的爆鸣,那火爆符的冲击力,已经将对手胸前炸得焦黑一片,跌跌撞撞落到水中。
“信哥!”
他听到这个悲惨的叫声,心中反而欢快了些,就连痛楚不断的下体,以及同样被火爆符炸的不轻的左手,似乎也不那么疼痛。
就把你们杀光吧,他兴起这个念头,却突然感到身体突然沉重,仿佛不受自己掌控。
抬头一看,一道身影正从半空之中,如黢黑的铁塔一般,径直坠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