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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王阖闾:“谢谢,首先要更正一下,我其实不叫阖闾,我叫光。吴语‘光’的发音同中原的‘盍虏’‘蓋庐’‘阖庐’相近,久而久之我的名字也就成了‘阖闾’,还被后世寓意‘天空中发亮的地方’等等。
将我的名字搞错不说,还振振有词的鬼扯,中原人确实很有文化。
相比而言,我是一个没文化的人,最大的爱好便是打仗,如果不是伍子胥,我还是一个人生没有太多波澜的大将军。
在吴王僚当政第五年的时候,我听说楚王听信谗言废黜太子建,将太师伍奢一家灭门,仅幺子伍子胥带着太子建之子公子胜死里逃生、历尽千辛万苦来到吴国求见吴王,希望吴王出兵帮助报其父兄之仇。
我听了非常高兴——又可以打仗了。
过了段时间,风平浪静,丝毫没有出兵的消息,我去找吴王僚问明情况,吴王僚对我说:‘伍子胥要寡人讨伐楚国只是为了报仇,并且攻打楚国未必能成功,如有闪失,与国不利。’
我很失望,因为从当上大将军的那一刻起,我就只有一个目标:与楚交战,为父报仇!
没想到过了几天,伍子胥亲自找上门来。和他来的还有一个人,一眼瞅过去文质彬彬,书生气很重,看样子不像公子胜,倒像他的随从。
伍子胥我不陌生,他在边境驻防的时候我同他交过几次手,令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我刚当上大将军不久,吴王僚便派我攻打楚国,结果首战战败,楚军还把先王的船‘余皇号’缴获了。
当时楚军的将领就是伍子胥。
伍子胥是一个对行兵打仗很有独特见解的人,是个兵家。因为对军事的共同爱好,我俩稍一接触便相谈甚欢,情投意合,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而他的随从我不是很喜欢,张口就高谈阔论,闭口就军事理论,一套一套的,还说‘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废话连篇,一看就是没打过仗的人。
突然,伍子胥沉默不语,一个劲的叹气。我知道他有话说了,静静的等着。
果然,伍子胥开口问我,你的父亲诸樊死后,王位传给了谁?
我说,我的二叔余祭啊。
伍子胥又问我,余祭死后,王位传给了谁?
我说,按照祖父吴王寿梦约定兄终弟及的遗志,当然是我的三叔夷昧啊。
伍子胥又问我,夷昧死后,王位又传给了谁?
我说,应该是我的小叔季札,但他学问很高,无心从政,逃到延陵躲了起来,三叔只好将王位传给他的儿子,也就是现在的吴王僚。
伍子胥却说,季札远见卓识,提倡礼乐,觉得应该由你继承王位,所以才三次让国。退一万步说,兄弟传完了也该是你继承王位,哪轮得上吴王僚?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说,我们吴人民风淳朴,没有那么多讲究,中原的条条框框在我们这边不起作用,继承王位的都是于国有赫赫之功的能者。
伍子胥叹了一口气,未见吴王僚立不世之功,但见其人无容人之量,假以时日必有害你之心,让我多加注意。
我说不可能。
伍子胥不依不饶:‘公子龙卧浅滩,屈居于令弟之下,难道终生为臣?’
我知道了伍子胥此行来的目的:不是离间,就是套话。
我站起来,对伍子胥说道:‘先生的话我明白了,但请不要挑拨我兄弟二人,如果不是出于好客,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伍子胥也哈哈一笑:‘大鹏展翅恨天低,我在太湖河畔等你。’
说完,转身离去。
我很纳闷,这几年我小心侍奉吴王,不露声色,他又是怎么能够准确的揣摩到我的想法?此人谈吐恢弘,似有千军,能成大事,我姑且留意下他。
三年后,吴楚边境发生一起小摩擦,继而升级为两国边民之间的一场械斗,谁知越演越烈,竟然惊动了吴王僚。
吴王僚很气愤,以此为借口,与我一同带兵围攻边邑州来。作为吴楚双方围绕淮河流域争夺的延续,我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同楚国争夺州来了。
楚国方面也很敏感,竟然纠集了许、陈、蔡、顿、胡、沈等六国兵力驰援州来,誓有荡平淮河流域之势。
见楚联军来势汹汹,吴王僚不愿直接迎战,将大军转移到钟离,同时让我部做先锋,在规定时间内伺机退敌。
以一对七,硬拼就是送死,傻子都知道打不赢,后退又面临军法处置。我陷入两难困境,现在才明白伍子胥说的‘吴王僚有害我之心’是什么意思,但为时已晚。
关键时刻,我想起在太湖边钓鱼的伍子胥。趁楚帅突然病逝、士气低落之际,我决定抽出时间去找他,毕竟他对楚地的环境比我熟悉。
伍子胥是个很爽快的人,我还没开口,他就开门见山为我排忧解惑:‘诸侯之从楚来伐者皆小国,此皆为受楚威迫而来者。且胡沈之君年幼而轻狂;陈大夫夏啮强项而顽固;许蔡两国素愤恨楚国之虐政;楚令尹死,其代帅薳越位卑不足以孚众望;又楚军中多楚王信宠之人,彼等多不服薳越之指挥,因之其政令不能统一;七国联合之军,同役而不同心,其军虽众,可以败之。’
我大惊大喜,惊得是他怎么知道我来的目的,喜的是我茅塞顿开,于是详询破敌之法。
伍子胥说道:‘联军布阵,是以胡、沈、陈为前军,许、蔡、顿为中军,楚军为后军,三军依山阵列,极难破阵。建议先选定前军为初期的攻击目标,以三千散乱不整的囚徒携大量物资诱其出击,使其狂奔以乱前军,诱敌深入,再以吴军精锐夹击,趁前军溃败之时,紧随其后掩击之,以溃军冲其阵势,则可以以寡生众。’
喝了口水后又继续说道:‘行军打仗讲究以正合,以奇胜。鸡父地形狭长,易守难攻,但代帅薳越不谙军事,只要楚军稍有松懈,便可出奇制胜,打他个措手不及。’
我点点头,觉得很有道理,但如何出奇制胜,还望先生指点。
伍子胥说道:‘联军之中除了楚国都是姬姓诸侯,国虽小,但也遵循晦日不军的军礼制度,这一天防备松懈,不列阵也不主攻。楚国同中原交战多了,也多少被同化并相对遵守军礼制度,这是联军的软肋。你们打仗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就选定在晦日起兵。’
然后他蘸了蘸口水,在桌上写下了日期——七月二十九日。
回营后,我将此策向吴王僚做了详细汇报,吴王僚点头同意。
过程就不详述了,吴王僚八年(公元前519年)七月二十九日,吴军力挫七军,鸡父大捷,夺取州来等楚邑,一举制霸淮河中下游,威震中原。
此战之后,楚国在淮河流域彻底沦入战略守势。
一时间,我风光无限,万民敬仰。
隐隐中,我有一丝不安。
一个聪明且有能力的人,明白自己不能僭越职位所赋予的能力上限,你比领导还能干,领导没事干了就专门干你,后果便是身死名裂。
我不是聪明人,于是再次拜访伍子胥。
这次,我没看到上次那名青衣书生,听说写书去了,反倒看到一个年轻力壮的炯炯汉子。
伍子胥指着他说,他叫专诸,烧得一手好鱼,十里八乡都很有名……
吴王僚喜欢吃鱼,我不喜欢吃鱼,也没心思吃鱼,正准备插话,伍子胥偷偷跟我说:‘他已被我训练成一名刺客。’
他仿佛知道我来干什么,在我耳边计谋了一番。
我听得冷汗直流,全身不停的颤抖。
行刺必死无疑,专诸同意吗?
青史留名的机会,好多人想都不敢想,有何不可?只要把他家人安顿好就可。
没有丝毫犹豫,我同意了。但此事事关重大,必须要从长计议。
这一计议,就是三年。
三年来,我对越作战,功绩无数,吴王僚看我的眼神也没了往日的妩媚,还多了一份忌惮之心。
到了第三年,楚国发生变故——楚平王去世。
根据传统,每逢楚国大丧,吴国便要侵扰楚国一次,以示不忘雪耻。这一次,吴王僚怕我再一次功劳加身,没有派我出征,而是安排了他的两个弟弟烛庸、掩余二位公子出征。
为确保胜利,吴王僚将大部分兵力都交于他的两个弟弟,连自己的儿子庆忌都派出去了,只留下极少数兵力城防。
也就是说,吴王僚为了这次的胜利,把自己变成孤家寡人了。
接下来的故事你们都知道了,我也不重复了,只能说专诸比我沉着冷静,我都吓得跑进地下室躲起来了,他从杀鱼、烧鱼、藏匕首、被搜身、献鱼、行刺、致死,连表情都没变。
吴人多勇士,此话不假。
接下来,就是吴国的大治。
我任贤使能,提拔伍子胥为行人,以宾客的礼仪对待他,让他参与谋划国政,而且能做到用人不疑,把治理国家的大事全交给伍子胥处理,相当于丞相。
伍子胥向我提出以‘立城郭,设守备,实仓廪,治兵库’的安君治民之术,建议国家劝民农桑,兴修水利,发展经济,以充裕国用。
我跟他说你看着办,这些事不用同我商量。
他又说让我以身作则,‘体恤民众而与民同劳’,于是我‘食不二味,居不重席,室不崇坛,器不彤镂,宫室不观,舟车不饰,衣服财用,择不取费。在国,天有蓄病,亲巡孤寡而共其乏困。在军,熟食者分而后敢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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