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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受敌白白上钩,双手已经有了微微的颤意。
太子见状,剑眉怒皱,对身侧的士兵喊道:
“今日不是被杀便是被俘,被俘不过是晚死几天,倒不如随本王杀去,在阎王面前也能豪言今日殉国壮举。”
太子吩咐两侧骑兵毋须照看他,于是策马上前,众人望见太子身先士卒,也各自持刀前进,队尾又有二百余人以阻隔粮仓流寇。
荆离这时略有悔恨此前的一项安排,她内心明白让五百名流寇士兵掩藏在粮仓之中实在是多此一举,若他们继续掩藏其中,那么她虽然可以号令弓箭手放箭射杀,却不能幸免粮仓这五百人在其中被焚烧;若让他们出来,虽然可以使太子等人腹背受敌而军心涣散,但已不能号令弓箭手放箭,否则自家人虽然也得受箭身亡。
荆离象下站出来一个士兵,他对荆离建议道:
“荆小姐,号令放箭吧,已经死了一百多辎重兵,又何必在乎粮仓里这些人呢,你抓到了卫国太子这比死上万人还值得。”
“我自有打算,我不愿意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方才这一百辎重兵作为钓鱼的诱饵死则死矣,而自家人被自家人射杀这叫什么。”
荆离用鞭子猛一策象,于是也前去迎战。她身后有一千名步兵,粮仓内也有五百名,纷纷向卫军拥杀过去。
一个冲在最前的流寇正欲将太子的马前蹄砍断,却被太子挥刀剖腹,又有一员流寇持长矛向太子刺来,被一旁冲来的武安世握住矛头,又用快刀砍断他的手腕,卫军见状相互点头,一鼓作气。
“太子殿下,末将渎职,弃太子性命于不顾,已是罄竹难书,如今末将唯愿以贱命换太子一线生机。”
于是双马并驱,驰向正赶来的荆离,太子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在距离战象三丈远时,就向荆离身上掷去,却被荆离用蟒皮鞭一挥,卷落一旁。
这时荆离与太子只剩咫尺之遥,荆离再一次鞭策战象,战象顿时双足一抬,太子还未觉悟时连人带马已经在象足之下,顿时面色惨白有如枯骨,却从一旁传来声:
“骑兵护太子周全!”
太子便被武安世的马撞至一旁,委落于地,继而被赶来的骑兵随从拉上马来,他慌忙地瞥见一人倒在地上一声不吭,连挣扎之状都不曾显露,仅仅是双腿从膝盖部开始扭曲,鲜血从里面汩汩流出。
“围住卫太子!”荆离冲身后的人命令道,他们持刀做刺状来包围太子等一百余骑兵,太子身前的骑兵连忙勒马作休,众人如陷汤镬,已然乱了阵脚,太子在马后也长吁一声,以为葬身于此。
而偏在这时,钺狭坡顶的弓箭手相继杂乱,丢盔弃甲,滚落坡下者不计其数,其中有人大喊:
“卫军来了,卫军来了!”继而马蹄声从从坡顶四周闭合,不一会儿山坡上的弓箭手纷纷败退于坡下。
太子回头望去,薛让正骑着太子的白马,手持弓箭地伫立在坡顶上,大声斥道:
“荆离姑娘,我家殿下对你慕名已久,你何必下这等毒手,还不让你手下投降,换一条性命!”
荆离呵呵一笑,便调转象头,赶回去冲太子的方向跑来。坡顶的薛让见状,登时便号令三军下坡,竭力为太子解围,而他从箭筒里抽出一支乌头毒箭,将弓拉至满月,箭头直指驭象的荆离,嘴里却念叨着:
“她长得太黑了,这在白天我还能射准。”
薛让无奈地转过箭头,射向了另一名流寇,于是策马下坡。
为太子驾马的士兵这时将太子放下马来,看着前面一排排持刀阻隔的流寇,就对身后的士兵们说:
“我们为太子开路!”于是他持刀冲入流寇群中,最前排的两名流寇将他的马蹄砍断后,几十名流寇一齐围上来对他进行戳刺,周围的卫国骑兵心中明白他想用命来使流寇乱阵势,这时又有几人纷纷效仿,而其余骑兵趁他们乱杀之时,便冲入此中。
太子惊魂甫定,身后的荆离也正朝着自己赶来,他便回过身去,从地上拿起一杆长矛,直朝荆离奔去,荆离故技重施,又鞭策战象抬起双足,而太子此刻不愿再吃这亏,便从象肚子底下窜跃过去,直至象尾,用手抓住了那根细如麻绳的尾巴直跳到象背的木台上,荆离方一回头,鼻尖上正刮过一阵慑人的寒风,仔细望去才发现是太子所持的长矛。
“如何?”太子桀骜地说道。
荆离往前慢走,将喉咙抵至矛尖,流出鲜血,仅仅是苦笑着。
“还不收手,荆离小姐已经被我家太子拿下!”薛让看见太子持矛对峙荆离,于是冲着厮杀的士兵流寇们喊道,杀声才渐渐平息,流寇们也接二连三的丢下手中的武器。
不足一千名狼狈的流寇,以及一个仍旧保持傲慢的姑娘,被四千名卫军俘虏,太子骑在马上不时看向身后马车上的伤兵,伤兵当中有一名是武安世。
“他只是昏死过去了。”薛让对太子说道。
“他再也不能打仗了。”太子哀声说。
“他的腿被压碎了,士兵直接将他的小腿切下。”
太子听到这番话,不由一颤,薛让便又继续说:
“但也好,他以后不会再背叛你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守卫鱼林城时,流寇兵分两路,分别攻打西门与东门,但事实上西门是真攻,而东门是佯攻,武团练当时误判两路实力,将守兵颠倒安排在东西两城楼,不过武团练带兵勇猛,敌我伤亡人数均等,看来并不是溃败。”
“胜败乃兵家常事,这是武团练用兵之误。”
“这的确是武团练的用兵之误,而此后永凌太和的守城之战,无非是在不同的台子上唱同样的戏。我知道这件事以后,便去私下里查询他家小的信息,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别卖关子!”
“他的家人住在鱼林城。”
太子沉思片刻,便说:
“那他为什么会替本王挡荆离的象足,本王死了以后他不是可以回到鱼林?”
“保证殿下的性命,可能是他与流寇签订的私约的条件。”
“这么说来,武团练还是对本王有些许情分的,不过那个哨兵所抓的那个流寇……”
“武团练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太子殿下,你见过那个打探情报的腰里还别着刀,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说罢薛让从袖里掏出一封信函,太子不禁面红耳赤,这是一封道北巡察的任命书,钤着太子的私印,薛让戏谑道:
“殿下让小人去道北巡察,小人当时心领神会,知道这是太子设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计,今日却姗姗来迟,险些误了殿下的性命,还望殿下饶小人一条贱命。”
“好你个老东西,臭牵马的,不用你给本王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