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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好转。”
寅初点头,陈院长又借机说起添置设备药品事,他回头看看南钦,她躺雪白被褥间,脸上潮红,很虚弱模样。他向外比了比,“这事还得通过董事会,我单方面决定不作数。这样,到你办公室去说。”
南钦能听见他们说话,就是睁不开眼。勉强叫了声吴妈,“通知先生了么?”
吴妈凑过来说:“已经给俞副官打过电话了,说是军演结束了还有讲话,可能没有那么赶到,请少奶奶稍待。反正咱们已经医院了,先生晚一些也没有大碍。您别说话,好好休息,睡一觉先生就来了。”
他工作要紧,也不能指望他立刻抛下手上事来看她。南钦叹口气,抬起手压住了眼睛。
“少奶奶觉得太亮了么?”这是个特级病房,布置得比普通病房考究。地上铺着地毯,待客地方有沙发和茶几,窗上帘子也很厚。吴妈走过去放下半边,拧回身来问,“少奶奶想不想吃点什么?我去给您准备。”
南钦偏过头,没有说话。
寅初回来时候抱了两只糖水罐头,放茶几上才想起没有刀,只能干看着。这些外国进口罐头都是吕制,两头一样密封。要打开得顶上划十字,然后从中间掰出个四方形,才能把里面东西倒出来。他看了吴妈一眼,“我去一下医院食堂。”
吴妈是佣人,想当然觉得这种事理应由她来做。赶紧搓手过来接,谦恭道:“麻烦了白先生半天,怎么好意思再让您干这个!您坐下休息,还是我去吧!”说着便出了病房。
屋里只剩两个人,还是第一次这种情形下和她独处。他站那里有些犹豫,照理说应该避嫌,走廊里侯着才合适。可是又舍不得错过机会,略怔了一下,后还是她病床边上坐了下来。
她手搭床沿,皮肤通透,连底下淡青色血管都看得很清楚。他移开视线打量她脸,那五官是他日夜都思念,可是近眼前,又显得陌生了。他自嘲地笑笑,她一定不知道他苦恋了她那么多年。现她是别人,自己也只有借这个时候好好看她两眼。
他往前趋了趋,“眉妩,听得见我说话吗?”
她没有反应,看样子是睡熟了。他心里安定下来,替她掖掖脖子两边被角。手背不小心擦过她腮,胸口猛又一蹦,只觉温腻入骨难以形容。仅仅这么一点碰触就令他晕眩,她对他到底有多大吸引力,自己也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了。
他把手探过去,探得无比艰难。终于渐渐触到她脸颊,他深吸口气,心都颤抖起来。一点一点抚摸,不敢用太大力气,怕吵醒了她。可是他鼻子发酸,当指腹碰到她唇时,他觉得她应该是他。漂流了那么久,倦鸟总有归巢一天。
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整齐划一军用靴踩水门汀地面上动静,大概是冯良宴来了。寅初站起来,回过身去看,人已经到了门上。冯少将帽沿压得低低,脸上神色不明。迈步进来,身后副官和勤务都留了门外。
照推算空演还没有结束,他现赶到,想是把一干政要都撇下了吧!寅初笑了笑,“来了?已经让医生做过检查,不是猩红热,你不用担心。”
良宴场面上功夫还是会做,摘了军帽道:“我那里忙,一个闪失居然疏忽了她。多谢白兄了,内子抱恙劳动白兄,实叫冯某惭愧。”
寅初道:“你我何须客气!说到底南钦我身边待了两三年,她事我不能袖手旁观。”
这是模糊概念,他和南钦从相识到结婚不过三年,白寅初也搬出他们相处时间来,难道还想同他分庭抗礼?良宴吊了下嘴角,“白兄果然仁义,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她有什么不爽利,劳烦别人不好,倒显得我这个做丈夫没有到责任似。”边说边蜕下手套问外面,“空军医院车来了没有?”
冯少帅是个强势人,他会下令转院也是预料之中。寅初不太赞成,但又不好说得太理所当然,便斟酌着提议:“她病中,来回折腾只怕耗神。不如等这些药用完了看,如果没有好转,再转院不迟啊!”
这时候吴妈端着一大碗糖水橘子过来,看见良宴讶然一叹,“先生来得真,刚才少奶奶还问您呢!”
她病了,做不了自己主,他就算有什么火,也不能冲着一个病人发作。说白寅初做错了,似乎又不是。没有他那慷慨一抱,陏园还真没人敢上手碰她,哪能这么及时送到医院来!这笔账可以分开算,事情本身是没有错,错就错他那些小动作。不管他嘴上说得多么光彩,都不能掩盖他用心。男人了解男人,爱着某个人,哪怕眼神控制得再好,言行再得体,只要牵扯上那个女人,坚固堡垒也会有裂缝。!@@##$l&&~*hah*~&&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