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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鼎桦道:“我跟她说过了,她此时应该跟在魑魁后面。”
辛籽翎惊异辛芷娉亭居然会答应帮这个忙,就听见木鼎桦继续说道:“我许诺她事后完成她一个愿望,当然,这都是后话。待会你同娉亭君缠他一小会,我去去就回,务必小心。”
辛籽翎想,辛芷娉亭得了这样一个许诺,想来必然会要求木鼎桦帮她实现之前提过的复族之事。她执着于此,所谓的放弃复族说到和做到必竟是两回事。
木鼎桦终于停下脚步,她被他带得太快,一时停下还有些不稳,只大概看到此处是一处平坦的草地,来不及细看就听到身后传来魑魁的声音,还带着点游戏般的笑声。
辛籽翎听那声音即将贴到背后转身承天出鞘与魑魁斗在一起,她初时不怎么使剑,如今却与当初大相径庭,每一剑每一式都凌厉至极,招招致命。
魑魁哈哈一笑:“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还挺能装的。看来你真的很在乎这具身体啊,有趣。”
他攻得漫不经心,她却觉得吃力,眼风扫去发现木鼎桦已了无遗迹,而说好要来助木鼎桦的辛籽娉亭一直没有人影,她心中一惊,这是怎么一回事?
魑魁见她已是强弩之末,他不过用手而已,却如钢筋铁骨,生生在她胸腹处抓出五个窟窿:“你不是喜欢这具身体吗,把你的灵力都给我算是了你一个心愿吧!”
他将手覆在那一片血乎乎的**上,将她的灵力尽数吸走,还不忘奚落道:“刚才随你一起的木家尊主听闻是个厉害角色,可是如今一看,却要你来帮他挡刀子,还不如我。你倒是别抵抗了,抵抗也没有用啊。哈哈哈哈……”
她脑子很乱身体也很痛,又听到魑魁说道:“竟然有这么多灵力,你身上是有什么法宝吗?”
这才叫有心无力,不管如何害怕若被魑魁抢到会得到更多的力量她也没有能力护住木鼎桦给她的那个坠子,可怕什么来什么,他的手已经顺着她的脖子摸了上来。
她抬起无力的手抓住他的手,嘴里呛出血来:“你知,知道吗,我不喜欢别人来……来给我安排……”
他眉毛挑了挑,大概是觉得她很好笑,接着他就笑不出来了。辛籽翎已将承天插入了魑魁腹中,冷笑道:“伤体伤魂,你,你魂魄本就不稳,这样……对,对你的伤害不下于我吧。”
魑魁收手护住鲜血直流的伤口:“你居然!”
辛籽翎呛出一口血,冷冷地道:“打定主意我……不敢伤这,这身体吗?”她想好了,事到如今,她只能做对的选择,到最后她可以同赤骞熙一起离开这个世界,反正她对世间之事也无甚留恋了。
魑魁怒极反笑:“你以为本王这么容易就被打败了?受死吧!”
她闭上眼,她真的已经尽力了,真的太累了。可是等着受死等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反应,难道她这就已经莫名死了?死了还能有想法?除了这侧腹的五个窟窿带来的钝痛,这死不死的好像也没有什么可怕。
她试着睁开眼,自己还躺在地上,魑魁倒在一边,这又是怎么了?难道她那一剑竟真的将他刺死了?
一人急速踏步而来将她扶了起来,她抬起眼皮看去,扯了扯嘴角想笑一笑,却因为伤口太痛这个笑没能继续下去转而变成了一个皱眉,缓声道:“君上……”
木鼎桦轻声道:“我在这里,我本以为娉亭君会赶来,多少能与他纠缠一番……籽翎,受苦了。”
辛籽翎知道魑魁这样一倒多半是木鼎桦的原因,摇了摇头道:“我能有用,这样很好。只是魑魁是怎么回事?他,那身体上有剑伤,你快帮他。”
木鼎桦点头:“我用了乱择咒扰乱了那弯刀的辩识,不过到底不是一般的灵物,它自己飞回去找主人,却找到了原身。”
辛籽翎轻咳两声,道:“这里是藏匿魑魁原身的地方?”疑惑道:“你是怎么将他弄……”她回头看了看在地上挺尸的魑魁:“弄成这样的?”
木鼎桦将她扶正查看她胸腹处的伤口,看到那可怖的伤处已收住了血才又说道:“忍不住就哭出来。”
辛籽翎当然很痛,却咬咬牙道:“这点伤没什么,不是有你给我的护身之物吗,我能感到这伤口正在恢复中。那……赤骞熙……”
他盯着她,像要看到她心底,见她垂下眼帘才轻声道:“刚才我离开就是在想法子召回魑魁的魂,他让那老太婆用了邪蛊之术保他尸身元神不毁,但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价,那些蛊虫需要养料,而他那具身体本就没有活气供给那些蛊虫了,如何压制都不能保全那具身体不受那群虫子的蚕食。”
她认真地听着,和他一起将赤骞熙扶起来往另一条路上走去。这里是虚无境边界的一条小道,因为设有结界,遥远处的混战与这处牵连不大,倒还清静。
他继续道:“必竟魑魁移魂后魂体并不稳定,未能真正与现在的身体融合,他们应是怕他的魂魄在那具早已死去的身体时与那些蛊虫之间的某种制衡被破坏掉便留下了原身。必竟是他的原身,身上还留着与他纠缠了万年的蛊虫,再加上那把弯刀和那个老太婆,一切都容易多了。”
终于到了虚无境边界上的一处悬崖底,抬头只见着压顶的白雾,木鼎桦看着她神情肃然道:“魑魁就快醒了,我刚才观你并不受这境毒障之气的影响,虽受了伤,但还是努力将他带回去吧,行还是不行?”
辛籽翎点头道:“行!”
他笑了笑,眼中却像堆了一层冰雪:“去吧!”
她带着赤骞熙穿入雾气之中转瞬不见踪迹,她走之后他仍抬头看着还在翻动的厚重雾气似乎在看着什么极难再见到的美景。
可容不得他多想,身后传来“吱吱嘎嘎”的声音,仿佛一件生了铁锈的陈年旧物正在被谁拉直又压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