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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说完之后,那人在里面观望,见纪本初未作任何反应,又道:“万象门的实力与日俱增,这和王鉷受宠有直接关系,现今我已有周密计划可彻底扳倒王鉷,王鉷一死,万象门必定元气大伤,只是其弟王鈅,武功高强实难对付!遂想请宗主助我一臂之力!”
纪本初脸色一冷:“你是要我暗中杀了王鈅?”
那人急忙否定:“不不不,王鈅若无端端地死了,王鉷定会全力追查,这等陷宗主于危难之地的事情,作为朋友,在下断乎不做!”
他脸色稍缓,又道:“那依你之策,当如何?”
“时任户部郎中、京兆府尹的王銲,是王鉷、王鈅的弟弟,在下有十足证据,王銲与潼关守将邢宰密谋要在贵妃寿辰之日造反作乱。”
纪本初先是大吃一惊,后转念一想,总觉得他这话经不起推敲,便问:“如此机密消息,你是如何知道的?”
那人道:“在下可用性命担保,此事千真万确,至于这消息从何得知,请恕在下无法告知。”
“王銲、邢宰造反动机又是什么?”此事干系重大,纪本初不得不详细查问。
“他们并非要刺杀天子,只想清君侧,逼宫扳倒李林甫和杨国忠而已。”
纪本初暗自思忖:“王鉷向来是李林甫的亲信,诛杀李林甫对他毫无意义。”
那人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便说:“王銲与邢宰密谋之事,他两位哥哥并不知情,至于造反动机嘛,如今朝中有三大权臣,首数李林甫,王鉷次之,第三是杨国忠,王銲与邢宰若杀了李、杨二人,他兄长王鉷便可权倾朝野。”
如此一来,倒也说得通,纪本初一向谨慎,又问:“如何能证明你所说属实?”
“这偌大的长安城一定有不少一剑宗的暗探,纪宗主只需探查潼关守军今夜是否有异动,一切便知。在下还可将王銲邢縡二人的谋逆计划尽数告知。”
“哦?说来听听”
“明日夜晚,先有人在东、西两市放火制造混乱,再有潼关守将分兵数路控制寿辰宴会,进而王銲手下的左右龙武军万骑营将会出其不意地接管十率十六卫。”
此时纪本初已然信了多半,只是此事牵涉众多,不敢大意,只是哈哈一笑:“若把这事告知圣上,对你而言岂非更有利处?又何必将这护驾的功劳拱手让给我呢?”
那人也朗声大笑:“其一,王鉷身兼数十职,深受宠信,若此事尚未坐实就贸然举报,陛下未必信我;其二,王鈅武功高强,若击杀他,尚需宗主帮忙;其三,在下真心要与一剑宗结交,功劳让于宗主也算聊表诚意。”
纪本初心情大好,道:“既已是朋友,阁下如此遮掩也不大好,可否让纪某一睹尊容?”
里面人回话:“在下也是受人所托,只负责传话,见与不见无关紧要,后天此时,待尘埃落定,在下一定当面向宗主敬酒赔罪。”
“好!那便一言为定!”说完此话,纪本初便转身向门外走去,到门口时,又停了下来。冷冷道:“此事阁下知道得如此详细,难不成是尔等事先设计好,要故意陷害王鉷?”
这时两人相隔甚远,中间又有屏风阻挡,纪本初自然看不出那人是何表情,但凭着刚才那一阵急促的呼吸声,他心里已有了定数,也不拆穿,爽快一笑:“阁下不必紧张,我只关心我的目的是否能达成,至于你们做了些什么,我并不在意,谁陷害了谁,于我又有何干?”
那人松了一口气,恢复了平静模样,道:“宗主就不问问我,是受何人所托吗?”
“不问!问了你也未必说,说了我也未必信。”
“宗主好气度!还有一事,万象门的齐瑾瑜,宗主不可伤他,托付我的人说了,留齐瑾瑜性命尚有用处!”
纪本初没有回头,也没应声,径自离开了。
出了渭城酒家后纪本初并未直接回驿馆,他又穿过几条巷子到了一家毛皮货栈,走进去对柜台前的伙计道:“我从东边来,想找些上好的虎皮。”
伙计哈腰一笑,问道:“客官想要哪里产的虎皮?”
“秦岭!”
伙计又问:“秦岭的虎皮都是上等货,可不便宜,您准备要多少?”
“三张五张不嫌少,十张八张不嫌多!”
伙计谄媚道:“您这可是大买卖,小人做不了主,我领您去后堂找我们掌柜的罢。”
那人领着纪本初进了后堂,合上门先出去了,不一会儿,角落晦暗处悄无声息地出来个穿黑色紧身武者装的孱弱少年。
少年脸色惨白,似有重症在身,他走到纪本初面前,躬身行礼道:“属下青虬拜见宗主!”
青虬是一剑宗威门的弟子,岁数和纪本初相仿,但看起来却只有十三四岁。只因他小时候得过一场怪病,接连看了许多郎中都无人可医,无奈之下被家人丢在了华山,上任宗主柴晚风凭着精湛医术保住了青虬的命,却没能祛除病根,青虬岁数越来越大,容貌和声音却再没变过。无处可去的青虬便留在一剑宗,学习刺杀和暗探技巧,由于自带迷惑性的先天优势,青虬总能出其不意地完成许多艰险任务,又有谁会怀疑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呢!现在是一剑宗分派在长安城的暗探首领。
“你速速传消息给白螭,让他秘密查探潼关方面的守军是否有异动,有了详细情况立刻报我。”
“是!宗主还有其他吩咐吗?”
纪本初摇了摇头。转眼间,青虬又消失在了幽暗中。
回到驿馆后正赶上朱莫岐从兵部回来,便把今日之事原原本本地说给了他,随后问到:“若此事当真,师弟你认为会是谁的手笔?”
朱莫岐闭目沉思了一会,道:“如果只是为了扳倒王鉷,多半是杨国忠干的,早年两人争夺御史大夫位子时便有了间隙,如今更是愈演愈烈。”
纪本初点头称是,又问:“是否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如果扳倒王鉷只是借口,主要目的是想打垮王鉷背后的靠山李林甫,若真是这样,那就并非杨国忠所为,不是我小看他,杨国忠虽然很想李林甫下台,但此人并无如此城府算计。这样一来,只能是……”朱莫岐并未把话全部说完。
“只能是安禄山!”纪本初分析问题的能力并不比他二师弟逊色。
朱莫岐捋着胡须,点了点头。
纪本初又道:“那人丝毫不提李林甫,是因为无法确定我们一剑宗和李林甫关系到底如何。”
朱莫岐道:“基本就是这样,不管是杨国忠还是安禄山,只要能除掉王鉷、王鈅,对我们就有利处,这人也有心与我们结交,更是幸事。”
“师弟此言差矣,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眼前的利益。那店家背后之人如此心机,有朝一日若把矛头对准了我们,可就不是什么幸事了。”
听他说完,朱莫岐哈哈一笑,向后一靠,瘫在了座椅上,随后翘起二郎腿笑道:“明日再说明日事,快活一天是一天。师兄若能凡事都想简单些,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白头发喽。”
如果说一剑宗上下对纪本初和秦克己是敬重,对朱莫岐和姚守义更多的则是喜爱,两人却也都有可爱之处。
纪本初也是哈哈一笑:“最晚今天夜里,青虬一定会有消息传来,若潼关守军果真向长安开拔,我即刻飞鸽传书给宗府,调老七过来。”
朱莫岐诧异道:“这又为何?收拾区区王鈅还用老七动手吗?我一手办了便是。”?纪本初连忙摆手:“师弟不要多心,并非是你武艺不济,敌不过王鈅,只是……你和老三都是太子府出来的人,若你出手杀他,难免会给太子殿下招嫌。再者,老七有陛下御赐的丹书铁券,即便真的误杀了谁,也不至于被追责。”
其实自家兄弟武功如何,纪本初心里明白,让老二诛杀万象门四护法之一的王鈅,确实为难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