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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两点二?”程毕沉吟,眼光逼近了渐开的蛊子。
古钥环顾了众人,慢慢地拿开了骰蛊,眉眼里有些几许讥讽。两骰六点一骰三点!竟是大!
“这怎么可能!你不是说两点二么?”程毕低吼,狠狠地抓住了披着斗篷的人的对襟,“你是干什么吃的?!”
“怎么会这样。”男人有些吃惊,“也许是那边出了点问题,公子稍安勿躁。”
“稍安勿躁?你让我怎么稍安勿躁!那可是五十枚金铢啊!老子就是逛皇城的窑子也花不了这么多!”
“你……程家的人,注意你的言行!”男人也怒了,挥手挣开了程毕,“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不是你的从属!”
“你最好可以派上点用场!而不是像刚才那样!”
几乎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他们都跟着程毕押了小点,现在居然出了大,那无疑是亏的非常惨重。少有叫好拍案的,也被淹没在了众人的哀声哉道里,甚至已经有不少人蠢蠢欲动,有了尽快脱身的意思了。
司空羲愣了一瞬,想不到他随便押了一个大,竟误打误撞就赢下了!他看见古钥朝着桌上的金铢忙不迭的使眼色,就连忙去将赢的金铢都放进了袋子里。
一些赌徒的钱已经几近输光了,他们犹豫着到底还要不要拿仅剩的几枚银铢再下一番赌注。这时,有人悄悄的离开了,他们最后的防线也决堤了,眼见事态不对纷纷抽手走人。少有的几个老赌棍已经赌红了眼,他们祈求着会再一次赢下钱,就强硬的留了下来。这其中就包括了程毕,他在看到大点的那一瞬也是瞪直了眼,梗着脖子看着司空羲拢去大批本该属于他的金铢,恨得手直哆嗦。
金铢可以输的再多,但司空羲的路子,他程毕挡定了!连吃两次亏,依他的脾性,绝不会咽下这口气。
“再押!”程毕瞪着古钥,将手里的十枚金铢扔在了赌桌上。
“程公子……您这赌注,有些小啊!”古钥看了程毕一眼,将进场的十枚金铢拨弄过去。
“小?”程毕一怔,转身叫住了跟着的两名同僚,“你们给我压!下更多的注!”
“公子……咱们不能着了古钥的道啊!”一人说。
“吴铅铢,你他娘的难道还差这点钱么!光是老子请你们去窑子的钱都能够给你家盖一栋大院了!”程毕愤怒的将吴铅铢递过来的十五枚金铢全洒进了赌桌。
“还有你,北堂晟!”
被称为北堂晟的青年也怒了,一把挣开了程毕,将手里的三十枚金铢全抛进了赌桌里,引起了一阵迭起的惊呼。
“程毕你给我放尊重点!”北堂晟瞪着面前的程毕,“我北堂家的人,不吃你这一套!这是我自己的注!不是你的!”
古钥看着眼前的三人吵得不可开交,不禁哂笑。
“程公子肯下本了?”古钥打断了他们,眼里浮着不耐烦,“那就接着下注吧!”
“赶紧给老子摇骰,少他妈装神弄鬼。”程毕站定在赌桌旁,“押小!”
北堂晟压了大,而吴铅铢也跟着押了小,站着的地方离开程毕稍远了。几个红眼的老赌棍看见程毕再次押了小,思忖了许久,也是纷纷效仿押了小注。
司空羲紧张的看向古钥,却发现古钥仅仅耸了耸肩,再没别的动作。他闭了眼,胡乱猜测了一番,狠狠地押了大。
“买定离手!”
大喝声迭响,古钥手里的三颗骰子应声入蛊,剧烈的晃动声音随即响起。散场许久后,仅有的几个人紧攥着拳头站在赌桌边沿,似是要把那木头给抠烂。脸色怪异的几个影众成员,似乎非常着急,他们根本看不透古钥的骰蛊,寻常的出千之法已经不奏效了。
古钥再一次抬头环视了众人,心中已经有了定数。
“停下!”程毕大吼。
古钥闻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将骰蛊震在桌上,不动了,“程公子倒是有些心急了。”
“少废话!”
“古司长快开吧!”众人一齐催促,眉眼都是皱紧了。
骰蛊慢慢打开,里面的骰子露出了点数,而程毕这次眼尖,率先看清了点数。是两骰六点,一骰四点。十六点!又是大!
程毕面如死灰,身体没有稳住,一头朝后栽去,站他后面的北堂晟一把将他扶了起来,避免了出丑。
司空羲大喜,瞧着古钥的眼色伸手把金铢一批一批装进了袋子里。几名老赌棍有喜笑颜开的,也有抽手走人的。原本嘈杂的第二赌桌逐渐归为了寂静,而别的赌桌仍是欢呼声与叫喊声混在了一起,形成了异样的喧闹。他们可没有这么多金铢陪着几位贵胄玩闹,这第二桌的赌徒们只能自认倒霉,摊上了几位不差钱的金主。
姜乾站在楼阁入口与一名青楼女子相谈甚欢,不安分的手已经触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两人的眼都是迷离着。可司空羲却察觉了姜乾的眼里有异样的神色,他在盯着楼阁不远处站着的侍卫。
“程公子,要不今儿个就到此为止吧?”古钥想要起身帮司空羲把银两都装进袋子,有了离开的意思。
周遭的影众皆是一震,被斗篷遮住的腰上披挂着刀鞘,他们的手有意无意的摁在了上面,鹰隼一般的眼齐刷刷的盯控在了古钥身上。
“古钥!”程毕看着自己的金铢全被装进了司空羲的袋子里,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你他妈给老子坐下!”
“哟?程公子,是输不起么?”古钥只是笑,微眯的眼里环顾程毕三人,手轻轻的摁在了刀鞘上。若是程毕输不起让影众的人动手,他现在就能拔刀控制住程毕,而让众人都不敢动分毫。
“我还押!”
程毕咬了咬牙,狠狠地将拳头砸在了赌桌上,一枚映着烛光的通透美玉呈现在了赌桌上。剧烈的震响传遍了整个二层,靠的近些的赌桌旁,已经有人回头观望着这里的情况了,可他们不敢多问,贵胄们的事宜,向来不是他们可以参与的。
古钥愣住了,他看清了赌桌上的美玉,一时间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那通透里沁着绯色的美玉活像无数块密布的血丝,幽幽的绯光在其中缓缓地流转,令人哑然于它的质地。
“程公子真是下了血本了……连自己的家传绯香玉都押上来了?”古钥看着程毕,眉眼渐渐皱紧了,“贵胄的手笔,真是豪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