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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更何况是我。
我还有谁?淮平走了,张若雷不知所踪,我其实只剩下她。
我哭着坐上救护车,仍旧是萧晗陪在我身边。她一双柔夷紧紧握住我双手,让我觉安定放心不少。
救护车很快到医院。我只听其中一个说,“怀疑脑出血。快,急救室。”
我只觉脑袋轰一声,我的整个天都塌了下来,我腿下一软,眼前一黑,萧晗有力扶住我。
“梅子,你个没用的怂货。”
我倒还真是个没用的怂货。但她那一骂又如五天惊雷,我一咬牙,站直,脚步虽则踉跄,到底还是跟了上去,也到这时才想起来,我听见我妈出事儿的消息就急急跑了出来,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带。
“我早让行政回去准备了,从财务现支了五万块钱出来。”
“五万块钱够吗?”
“放
心,一般开始交一部分就可以了。住上院或者抢上救人家会让咱们续费,我已经叫人回去拿,一会儿就到。”
她抬腕看了一下表,我妈则已经被推进抢救室,片子、ct,很快,结果证实了医生的初诊,入手术室。一道大铁门把我和她,又或许是生与死隔在两边。我在外面不停祈祷,希望一切顺利,希望她逢凶化吉、死里逃生。
我到那时也才终于明白,原来可能不是她的生活不能没有我,她还有多少年好活?是我的生活中不能没有她。因为我本就没有谁。
这发现让我瞬间愈加绝望,悲伤的情绪潮般涌来,且一波高过一波。除此之外就是忿恨,我恨这世界如此不公,待我如此刻薄。如果今天天果然连我最后一个亲人也要收走,那我将......
时间嘀嘀嗒嗒过去,每一秒都飞快,每一秒亦都为难熬。我盼它过得飞快,可直接省略这中间过程,直接告诉我她脱离危险,一切如前就好;也盼它过得极度缓慢,这样我就可心生期待,她还在里面抢救,没有人能把她从我身边夺走。
在四楼中央手术室大厅,那里面有个家属告之详情的窗口,大多数人都坐在一排排长椅上耐心等待,只有我像暴走的、被激怒的、却又对一切无可奈何的野兽,来来回回在那窗口前徘徊,就想听“秦玉兰家属”这几个字。
我的母亲,她叫秦玉兰。
“秦玉兰家属。”
我飞扑上去。
“下了病危,需要你签字。脑出血。”
没有更多的解释,我脑袋里再一次山崩地裂,海啸一样,汹涌而疯狂的海水朝我席卷、肆虐而来,我似被浪卷进海里,又抛向空中,到最后被残酷无情的抛在岸边嶙峋的巨石上,只觉肝胆俱裂、筋骨俱碎的痛。
心像被瞬间切割成尘,这空气里无时无处弥漫着的不是关于我的悲伤。
萧晗站我身边,她抱住瑟瑟抖成一团的我。
“不要怕。还有我。你有我。”
她不住安慰我。
我把我自己边同我的悲伤一并倚进她怀里,若时光可以倒流,请留住我们的青春岁月,请留住那些美好和纯粹,请留住......
“萧晗。”
我眼泪和鼻涕都抹在她前衣襟上。
“为什么?”
我低声哀吼,像突然没了母亲的幼兽,既对这世界充满怀疑,又对自己以后充满绝望。既愤怒非常,又无能为力。
“没事的,你相信我。”
她不停拍我的背。
“没事的,你相信我。有我在。”
这句话如此熟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一个男人曾经在我耳边重复过无数次这样的誓言,但是现在呢?说这句话的人呢?让我把这句话背得滚瓜烂熟、烂熟于胸
的人呢?
我紧紧回抱住她,她温暖而清新的体香直钻入我鼻孔,她身体柔软细腻,每一处都在诉说风情。
这样的一个女人,我心里万马奔腾,她抢我老公,试图拆散我跟我未婚夫,曾经对我妈心怀不轨。但如今,却又是我眼下唯一可倚仗的人。
这世界总讽刺又滑稽。
“秦玉兰家属。”
我身体一僵,本能又往前扑将过去。
“我是。”
我脸上泪痕未干。
“病危通知单,因为......”
我只觉脑袋轰一声。《权利的世界》里,万里冰封的北境之北,有着著名守夜人部队的长城终被夜王攻陷。
那一刻,我听见自己心里的长城,轰然倒塌。
“在哪儿签?”
我几乎看不见那单子上到底都写了些什么,我几乎听不那人到底在跟我交代些什么。我手哆嗦着,在对方指定一栏内签:梅子女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