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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见方仲永畏畏缩缩地进门,晏溶月不禁感觉好笑,面容一整道:“方公子,你可知道凌薇妹妹今日所为何来?”
方仲永讷讷道:“可是为小生而来?”
“你知道就好,没想到方公子不声不响地做了好大的买卖。不知方公子可还有别的客人否?”晏溶月根本不被方仲永的惨相打动,继续质问。
方仲永心道,哪里还敢有别的“客人”,你当我是粉头啊,忙矢口否认道:“没了,再没有别人了。还请惠子妹妹饶过,绝不敢有下次了。”
还是王凌薇心疼爱郎,不忍见牛,呃不,方仲永觳觫,出言解围道:“还请姐姐饶过他吧!你看他冷汗都下来了。”
晏溶月恨铁不成钢地道:“凌薇妹妹呀,你不知道男人的臭毛病,都是得陇望蜀的家伙。若是此番轻易地饶过了他,今后有你哭的时候!别看他现在一脸的苦相,心里说不定多得意呢!”
见方仲永不断拱手做哈巴狗作揖状,晏溶月也绷不住脸了,笑道:“行了,你也坐吧!别弄得你们两个多可怜似的。我这没有父母之命的外人,如何管得住你们这对小夫妻。”
王凌薇不干了,扯着晏溶月的袖子道:“姐姐莫要再取笑了,一切全凭姐姐做主就是。”方仲永也是一再保证,“绝不敢有负惠子妹妹”,才换来了一个座位。
你还别说,晏溶月心理学还是很过关的,方仲永往那一座,顿生左拥右抱、志得意满之心。嘴角还没有裂开呢,就感觉到腰间某处皮肤就被一只温柔的小手带动着进行了左三圈右三圈的运动。
不用看,一定是惠子妹妹怕方公子读书久坐对身体不好,帮助运动了一下。只是动作幅度过大,方仲永根本不用解衣查看,就知道一定是淤青一片了。
王凌薇见方仲永痛苦地扯着嘴角,担忧地问道:“文远哥哥可是牙疼?”方仲永忙不迭应道:“是,是,是。”
晏溶月血槽用尽,收功,方仲永得以苟延残喘。
三人说笑了几句后,晏溶月忽道:“凌薇妹妹,你已得父母同意,量来是不会再有什么变故了。我虽有母亲许可,却没有得到父亲的赞同,恐怕还会有些波澜,文远哥哥你还需要努力呀!最好是能够做到连中六元,官家赐婚,想必我父亲也没有什么话说了,也不会委屈了凌薇妹妹。”
方仲永能说什么,只能连声说“是,是”。
王凌薇噗嗤一声笑了:“溶月姐姐,你看把这连中四元的方解元吓得都成应声虫了。姐姐可真厉害!”
方仲永又道:“是,是。”
二女大笑。
待方仲永出来,曾晔递了个“你懂得”的眼神,还暗暗翘了下大拇指。方仲永对这样的点赞行为毫不在意,腰间还疼着呢,哪顾得上理他?
有了晏溶月的包容,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先是向晏殊夫人王氏致歉并说明情况,许诺若不能得官家赐婚,必当在迎娶晏溶月之后才让王凌薇以妾室之礼进门。再向王益夫妇承诺,必定能以平妻之礼对待王凌薇,事有不谐亦当力争,绝不敢辜负了云云。王益见女儿满心欢喜的模样,也不忍棒打鸳鸯,只得答应了下来。
小舅子王安石听说后,很是不满,为表抗议,拒绝与方仲永同行。
方仲永也不愿意与这个执拗的家伙同行,万一路上被他看到了与晏溶月卿卿我我(那简直是一定的),说出什么不妥当的话就不好了。
大事已定,继续行程,毕竟还有两元要获得(不知怎的,莫名想起了“两元你买不了吃亏……”的口号),离东京汴梁一多半的路程,是真正的“任重道远”呀。
临行前,王凌薇不顾江边风急,还特意前来送行。
看着王凌薇的俏脸,方仲永心疼地道:“不是不让你来送行吗,怎么这么不听话,要是冻着了怎么办?”
王凌薇只道:“无妨,就是想多看看郎君一会儿。此去路远,不知还要多久才能相见,薇儿只能在这送郎君一程,我好羡慕惠子姐姐呀,能与郎君朝夕相伴!”
方仲永握着王凌薇有些发凉的手道:“不要相信柳三变的‘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我曾经听闻过一曲《鹊桥仙》,赠与妹妹。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王凌薇道:“这是郎君特意写给我的吗?惠子姐姐知道吗?”
方仲永很有些无语,要是说别人写的好像与气氛不合,只得说道:“是特意赠与薇儿妹妹的,惠子还不知道。”
王凌薇喃喃念了几遍,生怕忘记了,耳听船工一再催促,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见方仲永上船了,远去了,犹自站在岸边挥动手臂,喊着:“文远哥哥,别忘了我呀!”
方仲永站在舱边,直到再也看不到码头了,才擦了下眼睛道:“这江风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