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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我忙问:“想起什么?”
她道:“那年奴家十二岁,父亲才到礼部任职,有一个叔叔也一起被调到礼部,不巧其母亡故,他赶回老家奔丧,父亲与其私交甚好,二人常常书信往来,却在其行至灵水县时断了讯息,父亲念叨了许久,直到奴家出阁,父亲还想着哪天去他家乡寻他呢。”
“那人叫什么?”三哥问道。
“奴家记不清了,似乎姓任……”大嫂皱眉道,“叫任什么远……”
“任竹远。”安丞炎手指着一处道,“年四十一,延庆十年四月,死于疾病。”
“不可能!”大嫂道,“那叔叔走时虽伤心,身体却康健得很。”
我道:“会不会是在路上得了病?”
墨轻染似乎一动,却没有说话。
“若是得病,他怎会不告知父亲?他要回家奔丧,无论得什么样的病,只要能走都要回去给母亲扶灵的啊。”大嫂说的对,一个急于回乡奔母丧的人,怎么会在路上耽搁那么久?而且一耽搁就是三年,母亲的守孝期都过了……
除非……他延庆七年便已经死了!!
安丞炎与我的想法一样,对八皇子道:“丞睿,你计算的数字可对?”
八皇子点头:“七百五十三人。幼童三十二人,二十至四十者四百二十八人,四十至五十者二百零七人,五十向上者八十六人。”
我简直要膜拜八皇子了!竟然将年龄段都算了出来,他这小脑袋瓜里究竟装的是什么啊!?
“这样明显的错误,户部为何没人发现?”大嫂拍着胸口,似乎被吓得不清,“还有那么小孩子,这……这也太……”
“出生户籍与死亡户籍都是三年一上报,两者是分开的,很少有人会专门查这些,偏远地区甚至都没有出生户籍卷宗。”
安丞炎说罢命呆滞的福祥将所有卷宗收起,面色沉凝:“此事,不可走漏风声。”
我亦意识到兹事体大,却觉得不走漏风声是不可能的,首先八皇子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这院中皆是宫中眼线,怎么会不引起注意?其次,他自己将这些卷宗拿到这院中,本身就是惹眼的事情,想瞒住,不太可能。
安丞炎长叹一口气:“是我疏忽了。”
我与三哥送走了安丞炎与大嫂,皆心事重重。我觉得心中慌乱无比,七百多条人命,到底是何原因让他们死都不得安生?
回头便见墨轻染立于前院的中庭,眼中再无神采,木讷得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一样。
“义兄,你站在大太阳下面作甚?”三哥拉他,“晒得不难受吗?”
“我心中潮湿。”他笑了,比之前的笑更渗人。
我道:“潮湿个鬼啊?快进屋去。”
“延庆七年五月,我随师父云游行医到灵水县,你们猜,我们遇到了什么?”
我突然想掩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