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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那您觉得呢?”
“我觉得他们至少都是知情人。”
路川沉吟道:“如果是在我舅舅生前,或者是闵老还在朝的时候,他们在京城开个镖局也不怎么奇怪,但眼下点苍派在京城没有半点势力,这镖局倒是轻轻松松就开起来了,还开得热火朝天,或许……他们不止是知情人,而是参与者呢?替刘瑾,帮着十绝杀了我舅舅,有刘瑾撑腰,京城就没旁人敢染指镖局的生意了……若是再借翁蕾的身份,扯出我舅舅的关系,在江湖上也就畅通无阻了。区区些许吃生米的毛贼,哪能架得住点苍派的剑客一划拉呀?真是……好算计!”
路修远警惕地看着儿子,生怕他再来个第三遭。也怪不得他害怕,今天把三个性如烈火的人凑到一块了。
不过今天路川倒是冷静得很,只是低着头运气,却没有再多的动作。
路修远这才松了口气,便问道:“川儿你呢?西南一行可有收获?”
路川长出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说道:“路上发生的事您应该都听说过吧?”
“嗯,昨天等你的时候我们听小叶说过了。”
“那我就光说说我发现的事。首先,害我舅舅的主谋一定是刘瑾不会有错,而下手之人,应该就是关外十绝。关外十绝,被我爷爷在大雪山达摩洞杀了艺绝、鞭绝、力绝三人,在京城杀了棍绝、盾绝二人,剩下五人当中,两人在《孝武剑侠录》中有提到过,应该就是我舅舅在锦衣卫狱深处见到那两位番僧,我猜可能是掌绝和腿绝。剑绝,原本我猜可能是崆峒山香山观的老道飞星子,也就是我四哥谭鹤鸣的师父,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四哥就是十绝弟子中的小剑绝了。可是前天我发现,小剑绝另有其人,假扮我煊姨的那位就是使剑的。她的剑法十分驳杂,有些招数我没见过,感觉……有些奇怪……”
“奇怪?如何奇怪?”
“我是觉得作为十绝弟子,她的剑法应该更加精纯一些才是,应该是像我四哥的道心剑那样……才对。她的剑法,初次对敌或许会被打个措手不及,可要是见过一次再交手,她可能还不是我的对手。因此我猜,会不会剑绝已经死了,因为没有师父传授,她才会把剑法学成这样。”
“嗯,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那就只剩刀绝、毒绝了。”
“爹,刀绝前辈到底跟咱们家是什么关系?以他老人家的身份地位为什么会一直暗中保护于我?而且一跟就是三年。”
“话说起来就长了,那是成化四年,当时我只有三岁,朦胧记得快过年的时候,你爷爷从京城回来,旁边跟着一位独臂的男人,肩膀上缠着布带,血腥味非常难闻。他们俩不怎么说话,但每天早晚两次,都是你爷爷给他换药。我好奇看过一次,不过从那之后血我就有些受不了了。就这样他在咱们家里过完了年。开春之后,柳絮飞舞的时候你爷爷又要出门,他也就跟着走了。从此以后,每次回来都是他们二位一起。你爷爷从来只给我带武功秘籍,他却不一样,别的孩子有的他都给我带,玩意、笔墨纸砚、衣服、佩饰、金银玉器还有好吃的什么都带过,说实话那时候盼着他们二老回家,有一半还是盼着他的。直到成化十九年的腊月,那年你爷爷回来得很晚,还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我就问你爷爷,刀伯伯去哪儿了。你爷爷说他有事,今年不回来过年了。我嘴上没说什么,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失落的。可能是十几年早就把他也当成家人了吧。我记得是正月初几,具体日子已经记不清了,不过十五肯定是还没到。那天晚上我正在灯下读书,突然外面有脚步声响,我赶紧披衣服出门去看,正好看到刀伯伯进了你爷爷的房间。当晚他们两人吵了一架,天没亮他就走了,过了没几天,你爷爷也走了,然后……他们二老就再也没回来过。我还以为老人家已经故去了呢。要说他和咱们家是什么关系,我想……他应该算是你爷爷的追随者吧。不过对我来说,他可能更像是个老家人。”
“嘿,原来如此啊!可笑我脏心烂肺,还一直把老人家当做歹人。”
“这不怪你,是为父不曾说与你知。”
“爹,那飞星子其人您知道吗?”
“素未谋面,你怀疑过他是剑绝,是觉得他有什么问题吗?”
“哦,倒也不是。就是他武功极高,偏偏对我还很照顾,我还以为他跟刀爷爷一样呢。”
“兴许是跟你爷爷有交情吧。你爷爷在世的时候在家的时间少,我们爷俩也很少长聊,故此很多他老人家的相识我都是不知道的。不过关于你爷爷的事,你刀爷爷应该很少有不知道的……要是你见到他老人家,记得替我问声好……”
“孩儿记下了。”
“现在就只剩毒绝……”
“毒绝的底细我还不清楚,不过他应该就是凶手之一。”
“你是说《孝武剑侠录》上的那句话?”
“不错,我舅舅不是自大的人,他老人家说二人可力敌,那光凭两人就绝对没可能能把他老人家留下,一定还有第三人,甚至第四人。并且就算是三人、四人,想要让我舅舅没有还手之力也不可能,我想……应该是下了药的。”
“可是你舅舅身上没有丝毫中毒的痕迹啊。”
“说到这里,煊姨,您是普天之下最精通毒艺的人,外甥有个问题得跟您求证一下,唐观澜和屈家小公子都说天底下没有能让人内息全摧还可以行动自如的毒,真的没有吗?”
唐美煊略微皱了皱眉,思索道:“内息全摧还能行动自如是不符合毒理的,没有,没有这样的毒。因为毒毕竟是毒,对人身体的伤害是不能避免的,但如果说是药……就难说了。”
“唐观澜说南医一脉就在桂林。”
“传言确实如此,不过具体在桂林的何处我就不知道了。”
听话听音,听到这儿姚娴算是听明白了,不由得蹙眉道:“川儿,你是想去桂林寻南医一脉吗?”
“是,不问问清楚,孩儿心里放不下。”
“你在山上陪你弟弟,我跟你爹会去查清楚的。”
路川笑道:“娘是怕孩儿去有危险?”
“万一他们真有这种药,那多半早都投靠了刘瑾了。南医能跟你爷爷并称当世五绝,自然非同凡响,到时候凭你的三脚猫功夫能顶什么用?”
路川一咧嘴,笑得比哭都难看,心说话:“得,在我娘面前我就是饭桶一个呗。我的娘哎,您也不想想,今年后半年江湖上流传最多最广的是那两件事?一件是苍海镖局,另一件不就是孩儿我嘛。常言道盛名之下无虚士,孩儿我能有这么大的名望,能耐能低得了吗?小名也叫剑侠啊。他南医一脉能有什么了不起的?孩儿有一怒杀龙手,百毒不侵还能怕他们?到时候说好了也就罢了,说不好,嘿嘿,一剑一个全给他宰了!哪儿还用得着您费事啊……”
别看他想的如何如何,嘴上可一句不敢说,想了半天才说道:“额……娘,您和我爹不还有事要办呢嘛……”
姚娴瞪了他一眼,断然道:“再要紧的事也得一件一件办。”
“不是……你让孩儿待在山上,孩儿也待不住啊。望儿是要学艺,可孩儿……”
“嘿,还别说,我的意思就是让你跟着望儿一起学太极神剑。”
一听这话路川差点都哭了,“别啊娘,孩儿在山下三年哪里还坐得住啊……”
“啪”一声,姚娴一掌拍在桌子上,差点把路川吓得跳了起来,姚女侠怒道:“有什么坐不住的?是不是要让为娘抽你一顿你就能坐住了?”
“那……那要是像上次一样您刚走,孩儿心急追出去,一不小心跑到京城,再一不小心跑到苍海镖局,点苍五剑客可不比李晗,那大巴掌一巴掌下来孩儿……”
说到这儿路川实在说不下去了,姚娴巴掌都举起来了他还敢说啊?赶紧跑吧,跑得慢了巴掌可就下来了。
唐美煊实在是憋不住,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感情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小北魔就是这幅样子啊。
姚娴余怒未消,死死盯着路川的背影,心里边正默默给他记着账呢。
路修远看着这娘俩一边暗暗摇头,一边解劝道:“娴,川儿也不是小孩子了,他想去就让他去吧。咱俩能护他一时,还能护他一辈子不成?而且你不别忘了,有刀伯伯跟着他呢,不会出事的。”
唐美煊也劝,“姐你就别担心了,小川能耐大着呢。你看他的言谈举止,从关外一直杀到蜀中的那气势,不觉得像一个人吗?”
姚娴冷哼道:“是啊,能耐大着呢,大得连他娘的话都敢不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