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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与东宫对上了,郑靖业系也好、庆林长公主系也罢,对东宫消息就格外关注。原本没有探子也开始派探子了,原本只是普通眼线,现也加强力度了。两边都接到消息,萧令行对一位真隐士礼貌周到,直说“我得李神策如鱼得水”。
而且,自从有了李神策,东宫行事风格也是一变。原本萧令行已经注意到了要跟他爹打好关系,却没有做得这样全方位。这让立志扳倒东宫人感觉到了威胁,郑、顾二处皆收到了东宫示好,心中不自安,默契之下,自是要开个小会。
话题由郑靖业起头:“两月时光,东宫似是长进不少,待人温和有理,孝悌仁厚,不惑于小人。圣人见此,想必也是欣慰。”东宫破天荒地训斥荣国夫人为人倨傲,一点也不像已故夏皇后族妹。
顾益纯接棒:“太子四次见我,做足了礼数。”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庆林长公主毫不犹豫地下了这个结论,并且充份展现了本朝公主能干政也是有能力做基础,“他本来是个大度人么?就算是脑袋上挨了个雷,他都不见得能开窍。物反常即为妖,人反常要作耗!我做了他三十多年姑母,三十多年加起来也没有这两天从他嘴里听到好话多。你们两人到现还婆婆妈妈,真是有趣!”一句话把当朝首相与海内名士统统扫了进去。
顾郑二人挨了女人骂,顾益纯咳嗽一声:“你脾气越来越大了,谁也没说就此束手就擒。”老婆骂人,老公跟着道歉。
“咳咳,正是,”郑靖业跟着他师兄一起圆场子,“这不剖析着么?缓兵之计我们怎么会看不出来呢?计倒是好计,可惜了出计人。这个李神策,是个什么样人?”号称人肉计算机郑靖业都能这样问,可见李神策隐藏得有多么深了,“说是李氏人,也只知道个名字罢了,竟没什么履历可供参详,实是奇怪。”
坐他对面顾益纯脸上略显尴尬,他世家出身对这些本应该很熟,居然八不出李神策黑历史,一张风韵犹存老脸险些挂不住。
庆林长公主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要说这样一个人,见识也是有,李家不至于藏着掖着呀!使东宫早见李神策,你我俱无生路矣,”说着说着习惯性地攻击世家,“那样人家,有个歪瓜劣枣都要捧作仙丹一样,没道理真有几分见识却被雪藏。”
“也不是,”郑靖业用他那充满阴谋思想脑袋分析着,“有见识人,谁这个时候出来搅局?他这是打什么主意呢?”事情证明,郑靖业还是一个正常人,没办法理解李神策那颗神奇大脑。
顾益纯一直努力地根据李神策显露出来言行分析他这个人,不知道一个人经历,却不难根据其言行初步判断他为人:“这是个赌徒。”一个政治投机客,顾益纯难得做了详细解释。
“他算是有见识却素无声望又不出仕,可见是不容于家族。”他性格一定有缺陷!
“亲近东宫,就是他自己主意。以东宫今日之势,胆小是不会去碰,他恰与东宫‘巧遇’了……”
三人组正说话时候,屋外传来了脚步声,庆林长公主府家令过来禀告:“却才收到消息,东宫将一个叫李神策人荐到了圣人面前,圣人与李神策说了很长时间,还让李神策一道用午膳。”
顾益纯神色不变:“既见圣人,显见不是没有进取之心。”
跟家里关系不好,又专挑危险时刻显摆自己能耐,还有志于权势,不是政治赌徒,他是什么?真是心怀天下么?扶一个不咋地太子,对天下有什么益处呢?
“现怎么办?”庆林长公主实是个痛人,“我那侄子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大度人。现叫他糊弄过去了,秋后算账他是不会手软。”这是把与东宫敌对关系彻底挑明了。
郑靖业起身道:“他做他,咱们做咱们,我就不信诸王会不担心。”表示他要继续去揪东宫小辫儿。
庆林长公主一拍手:“这个很是,天也冷了,正合置酒宴饮,我正要跟你们要几坛洒。”这是打算邀反太子势力开会呢。
郑靖业道:“你想要,直接使人到我家去取就是了,还客气什么?”
顾益纯苦笑道:“你们两个还真是不见外。别光想着你那些侄子侄女们,夏后时对你不薄,他们家如今被训斥,你好歹也去安慰一下。”
“……”MD!狠原来是你!郑靖业跟庆林长公主一起鄙视顾益纯。
鄙视完了,郑靖业叮嘱顾益纯和庆林长公主:“李某人履历还是要查。”不然不好做手脚,郑靖业计划还是老一套,找李神策黑历史,摊给皇帝看。瞧,你儿子又结交狐朋狗友了。
办法老套,管用就行。
庆林长公主捶了顾益纯一下:“你傻了,李俊也是李家人!”
郑靖业面无表情地道:“二十年了,终于让我看到他有那么一点用处了。”
顾益纯:“……”你判断一个人有用标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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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儿三个长辈正商议着呢,那边儿李神策黑历史让郑琰跟池脩之给扒了个底朝天。
代价:两坛酒。
这天是休沐日,所以郑靖业才有功夫一大早地奔到他师兄家里去。也因为休沐,郑琰放假,想跑到自己私宅里弄点干货。入冬了,她招牌酒要酿,香肠也要着手做。
池脩之之心,众人皆知,昌郡主都看出来他控上了郑萝莉。摸到郑琰活动规律,赶上放假,还不早早地准备截和?
掐着时间,池脩之从家里蹓跶出来,慢而又慢地坊内道上踱步,也是“巧遇”郑师妹。
招呼打得很自然:“七娘又过来了?”语气里略带无奈。
“哎呀,不要这样看我啦,我又没淘气。阿爹阿娘都不禁我出来,你就别皱眉头啦。等下我做桂花藕哟。”这是啥还没察觉出来呆妹子拿甜食行贿。有了张亮事件,她出门要么带着自家哥哥、侄子,要么就是干脆自己带着仆役婢女。今天就是自己行动。
池脩之摸摸鼻子:“这是行贿。”自发自动地往郑琰私宅走去。
郑琰咧出一个大大笑容:“该当何罪?”
“唔,接着贿赂,我就不告发了。”
“要多少啊?”
“那可不好说,你要是一直做一直做呢,我就一辈子都不告发。”
郑琰挺大方地道:“行啊。”这个二货就这么把自己给卖了。
池脩之抿抿嘴,眉头微皱,忧郁表情看着让人心疼:“走吧。”
“哦。”
“,哈!让我给抓了个正着吧,你们俩!”一个兴奋声音传来,伴着踢踢托托杂间。
郑琰与池脩之扭头一看,是李俊,他带着两个仆役一路扑了过来,脸上带着兴奋红光,眼睛冒着绿光。
李俊李师叔,顾益纯比较纵容一个师弟,才华横溢,尤擅草书。也是郑靖业看着就像看便便一个师弟,见之必歪鼻子,因为他不务正业。当然李俊对郑靖业也没啥好评价就是了。
本来李俊对郑靖业子女也没什么好感,奈何他嗜酒,郑家又把着秘方。他原是往顾益纯府上蹭酒,可是顾益纯本人并不豪饮,也没多少酒。李俊这个名士就充分发挥了其豁达风范,极不要脸地贴上了小师侄郑琰,得空就要讨酒喝。
因为郑琰会酿酒,书法也极好,小女孩性格也开朗,一来二去,李俊对这丫头感觉还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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