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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是。”卓格眼睛看着地,垂头转身就要走。
“累不累?”宁伯笙忽然问。
“不累。”
“不累就去查查,衙门为什么要抓祝圆,又是谁打了她。”
又是祝圆的事,可刚刚那番话说服了卓格,他不再有不满,领命转身消失在黑夜中。
这一夜宁伯笙睡不着。
今天他只匆匆见了祝圆两面,虽说从外表看没什么大碍,可是她临走时步子迈得艰难,估计身上的伤不浅。
还有她走的时候说的话,怎么感觉带着点不开心。
是不是怪他太冷淡了?
可他心里还憋着气呢。
祝圆难道不知道襄阳对她有敌意吗?就不怕襄阳把她带回府里,折磨得更狠?
叹了口气,宁伯笙走到窗边,朝着祝家鱼馆的方向望去。
这也不能怪她,伤成那样了,恐怕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既然睡不着,他打算去院子里走走。
一打开门,看见曹叔正站在廊下,身上只披着件单薄的外袍。
宁伯笙有些惊讶。
“曹叔,你怎么还没睡?”
曹叔微弯身子行李,开口有些疲惫:“见王爷的灯还没熄,担心有什么事,所以来候着。”
宁伯笙听了,心里一阵愧疚。
曹叔自他小时候就跟着自己了,这二十年来为他操了不少心,比那个对他不管不顾的皇帝老儿还更像自己父亲。
“没事,只是有些睡不着。”
“是担心祝姑娘吗?”
宁伯笙默默点头,曹叔还是最懂自己的。
“我在郡主府上打听了,祝姑娘身上一道鞭伤,外加寒气侵体。去领祝姑娘回来的小侍女说,救她时她正被关在水牢里。”
水牢……
宁伯笙周身的空气都冷了下来,目光寒风吹雪一般冷冽,盯着凄凄的月亮。
水牢对女子身体损伤极大,那鞭子既然抽出血痕来,想必是下了死手的。
到底是谁下得了这么狠的手,被他查出来,一定饶不了他。
眼前闪过祝圆半个身子泡在水牢里的样子,虚弱又弱小。
他突然感到心疼,眼神涣散开来,无措地问曹叔:“曹叔,今天我是不是该多关心关心她?”
没等曹叔回答,他像是笃定了自己的答案,急急向外走去。
曹叔忙拉住他,见宁伯笙反常,担忧问:“王爷这是要去哪儿?”
“我去看看她,她肯定很疼。”
曹叔哭笑不得:“王爷,这会儿都三更了,您不睡祝姑娘肯定也睡了呀。”
宁伯笙回过神来,紧绷的身体渐渐松缓,喃喃:“对啊,她肯定已经睡了。”
“明天你问过吴先生,叫他给配些药,送到祝家。”
交代完这些,宁伯笙回屋,睁眼到天亮。
曹叔想错了,三更天的时候,祝圆也没睡着。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努力克制胡乱的思绪。
可她越是捂着,那些想法就像细小的鱼儿一样从她指缝偷偷溜出来,到处乱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