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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又是一位画家,更是一位非常优秀的诗人。
章太炎在《故参议院议员张君墓表》中说,张瑞玑“自谓书不如画,画不如诗,诗不如其为人,盖笃论云。”
派张瑞玑赴西安监督停战是南方推荐的,但结果却令南方大失所望。
这样的一位凛然正气的名士,怎么会收受陈树藩贿赂,置事实真相于不顾呢?
看来,陈树藩贿赂之物是名贵书画之类。如果是其他的金银财宝,像张瑞玑这样的文人,或许很难被打动。但名贵书画就不一样了。看来,一个官员想保持清正廉洁也并非易事,因为这行贿之人实在是无孔不入。
收了人家的东西,就得给人家办事。
或许,在张瑞玑看来,“读书人的事”不能算是收受贿赂。或许,他还认为,虽然他说了假话,但有利于促和,不算是干坏事。
只是,张瑞玑应该也为此而自愧,因为此后,“张隐居长安闭门读书,绝意世事不复问政”。
由于李纯的敦促恢复和谈,张瑞玑的陕西已经停战的电报四月一日到达上海,遂使和谈谈话会于四月七日恢复。这样。停开三十七天后,四月九日上海和谈恢复正式会议。
双方的代表还是有诚意的。和谈正式恢复后,南北双方代表达成一项共识,为了避免来自各省人民团体的干预,南北双方代表相约不公布会议的内容。于是,上海和谈变成了“闭门会议”。
南北双方代表同时决定把双方所要提出的问题,完全提出来,逐一谋求解决途径。
南方的条件是:取消中日军事协定,裁撤参战机构及其所属部队,停止继续支用参战借款。国会自由行使职权。善后借款南北分用。军政.府所颁法令均应认为有效。湖南、陕西两省的善后。
北方的条件是:全国裁军方案“全国兵额规定为五十师”,军民分治,地方自治,发展国民经济,进行善后借款。
国会问题是双方争论的焦点。南方坚持护法,提出,广州军政.府的政务会议确定,“坚持维持法治”为最高原则,如果不恢复被非法解散的国会,南方的护法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没法向国人交代,因此,解散安福国会是在法统上必争的问题。
而安福国会是徐世昌取得总统的法律根据,如果取消了安福国会也就取消了徐世昌的总统地位,尽管徐世昌和段祺瑞对和谈意见不尽一致,但是在维持安福国会问题上,两个人态度都很坚决。
北方总代表朱启钤启程南下时,曾谒徐请示哪些条件可以接受和让步。
徐答:“除了国会问题外,一切问题都可让步。”
言外之意是国会问题是不能突破的底线。
于是,国会问题又使和谈陷入僵局,走进了死胡同。
为打破僵局,李纯提出一个解决的方案,把民国六年国会被解散以前的宪法会议恢复。
由旧国会议员在南京召开宪法会议的三读会,完成制宪过程,并且通过追认徐世昌为总统,然后公布宪法,解散南北两国会,根据宪法规定的国会组织法与国会议员选举法,进行选举,召集新国会。
李纯的方案获得徐世昌的同意。这方案情理法都能顾到,既符合南方“维持法治”的要求,又保全徐世昌的总统地位,南北两国会则同归于尽。
任何一个对待的谈判,得以实现的条件是谈判的各方做出必要的妥协和让步,如果某一方寸步不让,谈判是很难取得成果的,除非所谓谈判是城下之盟。
李纯这一方案,照顾到南北的核心关切,双方又都做出了妥协和让步,无疑是可取的。
但是,这样一来,就没有安福系什么事了,安福系显然是无法接受的。
在北方代表团中,有安福系分子参加,他们把李纯方案电告北京的安福国会。
段祺瑞和安福国会获知这个方案,为之大哗。
四月十二日,北京安福系总部根据北方代表方枢发来的密报,召集紧急会议,讨论对策。
到会者一致痛斥徐世昌和钱能训出卖北方的行为。与会人士中有人主张撤换北方总代表朱启钤。有人则主张先推翻钱内阁。段祺瑞的重要策士曾毓隽则大骂徐世昌记恩负义,主张对总统提弹劾案。
最后有人提议先礼后兵,推参议院议长李盛铎(这时梁士诒已辞去参议院议长,议长一职由李盛铎继任)去见徐,质问徐为何同意出卖北方的方案。同时安福国会参众两院同时邀请全体国务员出席答复质问。
与此同时,段祺瑞计划召张作霖、倪嗣冲等到天津再举行一次督军团会议,准备向徐正式开火。只是因为曹锟反对,说这会引起外交团的干涉,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徐世昌、钱能训在安福系愤怒地攻讦下,矢口否认有取消安福国会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