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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但在此期间,五四运动并没有停歇,运动在高潮之中,实现了广大师生和社会各阶层、各团体、各派别的大联合。汇聚成强大的社会力量,形成了强大的社会压力,尤其是津沪工商界的强力介入给北京政.府以“最严重的打击”??,终使北京政.府败下阵来。
6月10日,北.京.当.局不得不发布命令,宣布“批准”曹、章、陆辞职并改组政.府;6月28日,中国代表奉命拒签“巴黎和约”。至此,五四运动“外争主权,内惩国贼”的目的已经达到,在政治上获得大胜。
但学生的运动并未就此结束,因为运动的另一个目的——“挽蔡”还没有实现。6月17日教育部曾发布训令,调胡仁源“到部办事”,意欲缓解;同日国务院、教育部分别致电蔡元培,曰“学.潮已息,校事亟待主持……务希早日莅止,以副群望”云云,同时派部员前往杭州“面致忱悃”,表现出迎蔡回校的积极姿态。
蔡元培对此很冷静,他很清楚,17日训令虽然“调胡到部办事”,但并未撤销6日的“任胡署校”令,故他于20日分别复电院、部,“敢求转请大总统俯赐解职,别任贤能”,辞意仍坚。
一场“拒蔡”和“迎蔡”的较量随后又接着展开:一方面是安福系频施小动作,煽动少数对北大不满的师生“迎胡拒蔡”;另一方面是广大师生和知识界呼吁“迎蔡拒胡”。
直到7月9日,在广大师生和社会各界的呼声之中,加之众多朋友于公于私的劝慰,蔡元培态度终于转变。
他于9日复电教育总长,说“宁敢固执己见”,并允“谨当暂任维持,共图补救”。
同时,蔡元培致电全国学生联合会等有关团体,表示尊重“诸君雅意”和“各方责望”,“不容坚持初志”,公开宣告了返校复职的决定。
其后,尽管安福系仍负隅顽抗,收买少数师生上演“迎胡拒蔡”闹剧,并在媒体上对蔡元培和北大造谣诬蔑,但这一切都已经无济于事了。
1919年7月23日,蔡元培发表了《告北大学生暨全国学生联合会书》,进一步阐述了他学术之上、文化建国的理念。他说:“诸君自五月四日以来,为唤醒全国国民爱国心起见,不惜牺牲神圣之学术,以从事于救国之运动。全国国民,既动于诸君之热诚,而不敢自外,急起直追,各尽其一分子之责任。即当局也了然于爱国心之可以救国,而容纳国民之要求。在诸君唤醒国民之任务,至矣尽矣,无以复加矣……然诸君自身,岂亦愿永羁于此等连带关系之中,而忘其所牺牲之重任乎?”
7月30日,北.京.当.局正式发布大总统令,宣布胡仁源“调部任用,准免署职”。蔡元培回北大复职的最后一个障碍也排除了,至此,对于北大师生而言,五四运动的所有目的全部达到,大获全胜。
此时,正赶上蔡元培的胃病复发,确实不能马上北上。他曾电请北大温宗禹教授继续代行校长职务,但遭到北大师生的拒绝。这样一来,正在江苏教育会任干事长并主编《新教育》杂志的蒋梦麟,便以蔡校长私人代表身份进入北大代理校政。
此后,尽管安福系的政客们曾借机尝试由蒋智由取代蔡元培,但立马遭致北大师生坚决抵制而未能得逞。
经历了此番学.潮,学生还能安下心读书吗?蔡元培的一些朋友也为他耽着这份心,说学生们此后一定会“遇事生风,不复用功了”。
对此,蔡元培有着同样的担心,或许,他比他的朋友们要乐观一些,但也认为必须要“善加引导”。
他于返京之前与学生代表谈话或公开致书全国的学生,都表达了这样的观点:此次运动,学生唤醒国民,作用重大,“然牺牲学业,代价不轻”,青年救国,不可单凭热情,主要应靠学识才力,学生主要的责任还是“力学报国”。
由此,他提出了一个著名的口号:“读书不忘救国,救国不忘读书。”
他十分赞赏北京学界提出的关于恢复“五四”以前教育现状的主张,其中显然含有重建学校秩序,继续全力进行学术文化建设的用意。
蔡元培在家乡小休之后,于9月中旬抵京,其时恰逢北大新学年开学。
虽说过了一个暑假,学生的激情差不多可以平静下来了,但五四运动却不一样,对于这样一场规模宏大、席卷全国的运动,学生是以完胜者的姿态回到校园的,运动的余热尚未消退,趾高气扬的心态也在所难免。如何让学生收心,把学生的心思收到学问上来,这是蔡元培返校后首先要考虑的问题。
在9月20日的开学典礼上,蔡元培高度赞扬学生的“爱国热诚”,赞扬学生在运动中表现出来的“自治的能力”和“自动的精神”,但他的重点则在强调“大学是研究学理的机关”,并围绕这个重点大谈“研究的兴趣”“纯碎学理的文理科”“服务社会的习惯”等问题。这番话在平日或许是老生常谈,但在斯时斯地,却有一层特别的含义,有鲜明的针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