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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
反正他仍然还是那个浑浑噩噩唯唯诺诺不学无术的唐家窝囊废,你爱咋咋的。
不管怎么说,今天救了严休复好几次,他还能恩将仇报吗?
“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话说?”严休复拍案而起,厉声喝问。
“小子不敢!使君饶命!”唐突诚惶诚恐地拜了下去。
严休复一时无语。
他明知面前的少年在做戏,也无可奈何。
严休复沉默了下去。
良久,他抬头凝视着唐突,声音感慨而复杂:“如果老夫没有猜错的话,那封所谓的以朱腾亲笔名义替天下人共讨阉贼檄,是出自你的手笔吧?”
唐突还是一脸木然。
他知道自己无法否认,在严休复这种宦海浮沉了几十年的老江湖面前,无法虚言搪塞。
还是不解释,不回答,不承认,爱咋咋地。
“你想嫁祸给朱腾,心情老夫倒是可以理解。只是你大概没想到,你想要让太监把檄文带回京去,阴朱腾一次,不想檄文反倒落在了老夫手上。”
对于唐突伪造朱腾檄文的心态,严休复自动进行脑补。无非是因为朱腾落井下石威逼退婚,少年怀恨在心实施报复云云。
“老夫非常诧异,明知这封檄文是伪造之物,却与朱腾亲笔如出一辙,看不出半点破绽来。而且居然还加盖了朱腾的私印——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唐突垂首不语。
临摹朱腾的笔迹,对曾经在国学领域术业有专攻的唐突来说不难。至于加盖朱腾的私印以及其他……有朱亮这个高级家贼在,还是问题吗?
无论严休复怎么威胁质问或者好言相问,唐突统统沉默以对,一言不发。
严休复啼笑皆非。
唐突的底细和底牌,他没有敲打出来。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唐家这个名声在外的窝囊废,根本就是深藏不露。
对于唐突的持续沉默,严休复故作发怒道:“伪造刺史文书,捏造事实,蛊惑天下,将包括老夫在内的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中,你自以为聪明,可知道这是不可饶恕的重罪?”
唐突居然痛哭流涕起来,噗通一声跪拜在地,声音抖颤:“使君,小子不过是一个青州人尽皆知、谁都看不起的窝囊废,哪有那个本事?莫须有之罪,求使君饶命!”
唐突叩首哀呼不止。
严休复没料到唐突会如此,愣是目瞪口呆。
半响,他才干咳两声清了清嗓子:“你这小厮……还要继续在老夫面前装疯卖傻吗?起来说话。”
唐突却伏地不起。
严休复搓了搓手,面色越加古怪。
唐突非但没有承认半点事,还故意装疯卖傻做戏掩饰……想起当年唐平在给他的书信中对于庶子唐突的诸多恶劣评价,严休复现在觉得真不可思议。
此子绝非常人,如何成了连唐家人都引以为耻的窝囊废呢?奇哉怪也。
“朱腾虽然暂时退去,但在老夫看来,他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不过,老夫早已命耿璐去城外调集大军进城,准备着手剪除朱腾的党羽。他若是还敢轻举妄动,老夫必将这厮擒拿进京,连带那封檄文,交给阉宦处置,借刀杀人。”
严休复起身,大手一挥,杀气腾腾。
作为藩镇,大权在握,严休复肯定不是心慈手软之辈。
但唐突却在想别的。
他有很大的隐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