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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是我等不对,不想何中郎竟在此处,这才说了方才那些实话。若是有冒犯之处,何中郎大人大量,定然不会和我等这些卑贱之人计较的。”
汉子一笑,不等何进回答,起身结账带着同桌的几人离去。
何进也不曾理他,自打他来了雒阳,这种事隔些日子便要来上一回。
最初之时他还会与这些人动起手来,只是后来发生的多了,他便有些习以为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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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喝着酒水一边想着心事,想起了这雒阳城中的年轻人物。
如今雒阳城中风评最盛的自然是袁本初,天下楷模,四世三公,城中年轻一代的世家子莫不以他为首。其弟袁术也是不差,轻侠任义,名头在雒阳城中也是响亮的很。
他没由来的想到了当日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刘备。
不过短短时日,这个初入雒阳的年轻人,如今却是远远超过他这个在雒阳厮混了几年的老人了。
直到将酒坛中的酒水喝完,何进这才摇晃着站起身来,结了账,朝门外走去。
此时天色已然有些暗澹,街上行人渐稀,偶尔有三三两两的行人也是急匆匆的归家而去。
何进独自走在回到自家宅院的路上,为了能在雒阳少惹些事端,他在雒阳城中所选的宅子其实也是颇为偏僻。
行到一处狭窄的小街之时,在他后身忽然响起了些杂乱的脚步声。
“何中郎?”有人在他身后喊了一声。
何进便要转过头去,只是还不等他转身,一根木棍已然狠狠砸在他后背之上,他被打的踉跄着朝前跑了几步才稳住身形,此时原本的七分醉意也消散了大半。
他转身看去,偷袭他的正是方才在酒舍中的几人。
“是你们。”何进抖了抖肩膀,方才那一棍的力气之大,竟是让他的后背还有些发麻,看来这些人这次不打算留手。
为首的矮小汉子晃了晃手中的木棍,笑道:“何中郎莫要怨恨我等,怪就怪你得罪了董家。董骠骑是何等人,想来郎君应当清楚的很。”
“我知郎君身后有袁家支持,只是董家权势之大,便是连袁家都不敢轻易得罪。所以今日这顿打,郎君还是乖乖认下的好。郎君放心,我等手下自有分寸,不会伤及郎君的性命。”
三角眼的矮小汉子倒是将身上的责任推了个干净。在雒阳城中厮混惯了的自然明白一个道理。
他们于大人物而言,便如他手中的木棍一般,用时便要指到何地便要打到何地,不用之时,则会被随手丢弃,全无半点情意可讲,所以每次做事之前他们总是要撇清干系。
“动手就是了。”何进自然知道他们的来意,无非是因他今日在朝堂上顶撞了董重。
“何君明白便好。”矮瘦汉子此言一出,给周围的三人打了个眼色,四人一起朝着何进围拢上去。
何进当初在南阳时杀猪屠狗,自然也是在市井间打过不少架的。故而他不待几人合拢,直接飞身而上,也不顾其他三人的拳脚,只是迎面打向那个拿着木棍的矮小汉子。
此人显然也想不到何进会如此,见状后退一步,手中木棍勐的砸向何进,何进却是不闪不避,横臂在前,硬接住了这一棍,接着一拳轰在矮小汉子胸口,汉子被迫的连连后退,直退了十余步。
只是何进虽是迫退了一人,其他三人的拳脚却是已至身前,他到底只是杀猪屠狗的出身,无非是力气比旁人大上一些,招架了片刻之后便被三人打倒在地。
“手下都留些分寸,莫要伤了何中郎的性命,不然咱们偿命不起。”矮小汉子一边揉着被何进一拳轰中的胸口,一边开口道。
此时何进被三人围拢在中央,蜷缩着身子,双手死死抱住头部。
“何君真不愧是市井出身,倒是深得街边巷斗之精髓。”矮小汉子嘲笑一声。
“说的有理,只是街边巷斗还有一个规矩。”在他身后有人轻笑一声。
矮小汉子便想回头,却是被此人按住了头颅。
那人按着他的头颅,狠狠的朝着一旁的墙上撞去。
彭的一声,矮小汉子的头颅撞在一侧的墙上,他甚至不曾看清身后之人,便已然痛的晕了过去。
“其一,有人喊你莫回头。”动手之人自然是来寻何进的刘备。
他一脚挑起地上的木棍,几步前掠,一棍狠狠抽在前面一个围攻何进的汉子的后背上,力道之大,手中木棍应声而断,那汉子也是萎靡倒地。
“其二,莫以后背对敌。”
此时另外两人反应过来,也顾不得什么道义,立刻就朝着前方逃了开去。
刘备也不追赶,笑道:“遂高,不过有些时日不见,何以沦落至此?”
何进颤抖着站起身来,长吐了口气,揉了揉青一块紫一块的面颊,原本颇为英俊的样貌,此时却是显的极为狼狈。
“玄德莫要取笑我了,我如今这副样貌,回去只怕会吓到阿母和阿苗他们。”
“咱们寻处酒舍,我请你饮酒,算是报了你今日的相助之恩了。”何进踢了两脚倒在地上的矮小汉子,见其还不曾苏醒,也不打算深究。
“救命之恩,遂高以为一顿酒水就算了?”刘备知道他的意思,也不再多问,反倒是调笑道。
“可惜进不是女子,不能以身相许,不然玄德少年英杰,倒也不算委屈。”何进笑道。
刘备抽身而走,骂了一句,“以怨报德,遂高真是好狠毒的心思。”
两人谈笑着离去。
…………
刘备与何进寻了一家附近的酒舍落座,何进自顾自的灌了几杯。
“那些人是董家人还是宋家人?”刘备笑问道。
何进叹了口气,“宋家是高门大户,是懒得和我们这些屠户起家的人计较的。”
“那就是董家人了。董太后是陛下之母,如何会刻意针对你们何家?遂高真是好本事,竟能得罪雒阳城中第二有权势之人。”
刘备一笑,也明白今日这些人为何敢在天子脚下,大街之上就痛打朝廷官员。
“玄德就莫要嘲笑我了。我在雒阳城中一直谨小慎微,不敢稍逾举,又如何敢得罪董家?”
“只不过雒阳在寻常人眼中虽大,可在有权有势的眼中,其实只有雒阳朝堂之上那么大。满朝公卿,看着不少,可其中大多是平衡各方利益而已。多一个人就要占一个位置。”何进笑道。
他倒是颇为豁达,“如今城中外戚,宋家家大业大,底蕴深厚,董家不敢得罪,自然只能捏捏何家这个软柿子。”
给他倒了杯酒,刘备笑问道:“何贵人可知你在外处境如此艰难?”
“无须让她知道,她在宫中过的定然比我艰难,我这里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何进将杯中的酒水饮尽,“她天生貌美,当初送她进宫,我若说不曾存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心思,玄德定然是不信的。”
“遂高是诚实之人。”刘备笑道。
“玄德也莫要以为我诓你。虽是同父异母,可我向来是把她和阿苗当做亲弟弟妹妹来看待的。当初我想的便是即便她在宫中不能显达,可最少其他的事情无须担忧。”
“玄德也是边地出身,想来也当知贫家有女好样貌,未必是什么好事。”何进饮了口酒。
刘备点了点头,知道何进说的在理。
两人又连饮了几坛酒。
“遂高还不打算回去?”刘备笑问道。
何进摸了摸脸上还未消下去的淤青,笑道,“如此这般样貌,如何能让阿母和阿苗见到。会吓坏他们的。”
“遂高,你倒是个好兄长。”刘备笑了笑。
“算不上什么好兄长,只是家父已亡,长兄为父,阿苗年纪还小,我自然是要担起担子来的。”何进揉着淤青,“有诸般事情我自担待下来就是了,无须带回家中。”
“遂高能如此想倒是不差,男儿自该有撑起事情的胆色,我此来倒是可给遂高一个机会,只看你敢不敢应下。”
刘备将要增他酒舍半成之事说了出来,笑道:“只是遂高若是应下,只怕又要被那些外戚多记恨上几分。”
何进打量了他一眼,笑了笑,将碗中酒水一饮而尽,“若是今日之前,我说不得还会迟疑一二。只是如今,我倒是愿意陪玄德赌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