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雒阳南宫嘉德殿中,灵帝将手中的笔放下,接着随手将批改完的奏章合拢,卷到一旁。
他起身伸了个懒腰,抬眼打量着正跪在阶下的张让。
殿宇宽广恢宏,日光被屋角的飞瓦压的极低,殿中虽是点着不少烛火,可即便是晴朗白日,依旧显得有些阴冷与昏暗。
此间殿宇落成已有百多年,其间阴诡故事,只怕数也数不清。
灵帝笑着开口,“你是说郑玄入雒阳了?倒还真是个稀客。”
“是,是。奴婢之前听闻这个消息还特意派人去打探了,如今郑玄就住在雒阳城外的缑氏山上。”张让不只不敢抬头,还把头颅压的极低,紧帖着地上的石板。
站在高阶上的灵帝良久不曾言语,只是来回在其上踱着步子。
地上的寒意顺着张让的额头涌上他的全身。
如此阴冷之地,却是已然让他汗流浃背。
灵帝忽然笑道:“朕记得郑玄是马融之徒,卢植的同门师兄弟,还是古文学派的集大成者。多年不曾入雒阳,如今一朝来雒,想来是为了今古之辩。朕说的可对?”
“陛下圣明。奴婢苦思了多日才想到此处,陛下只是片刻就能破解。”
高阶上的目光死死盯着张让,“既然你想到了,难道什么都不曾做?”
张让连连叩头,不敢抬头去看灵帝,小心翼翼道:“如今城中的今文学派都是尊何休为宗。奴婢查证之后已然命人盯着城中的何休和缑氏山上的郑玄了,只要他们一有动作,立刻就会回禀过来。”
“事情半的不差,感想也敢做。诸常侍之中你最聪明。办事朕也放心,只是有时聪明莫要反被聪明误。”
张让似是能察觉到台阶上的目光,立刻又连连叩头,“奴婢不敢,不敢欺瞒陛下,奴婢确有私心。这些士人历来把我等宦官视为眼中钉,奴婢也是担心万一他们真的分出个高下,再无学派之争,日后这些士人联合起来,只怕会对奴婢等人不利,也会对陛下不利,这才自作主张,还请陛下恕罪。”
灵帝笑道:“朕没看错你,你果然是个聪明人。你担心倒也不无道理,这些年你们确是与那些士人势成水火。说不得这次他们要分个高下,还和你们有关。若是他们捐弃前嫌,要对付的,自然是你们这些贪得无厌的宦官。”
张让不敢言语。
他们在雒阳所行之事其中有不少其实都是灵帝暗中授意,所掠夺的钱财,也都大半都入了灵帝的口袋。
不然灵帝也不会容忍他们至今。
他们不过是灵帝手中刀,能让灵帝杀人不染血罢了。
“不过只要有朕在,你们自会安然无事。要动你们,他们还要先问问朕答不答应。再者今古之争由来已久,哪是这般轻易就能分出胜负的。即便他们真的分出胜负,朕也还有盘外招。”
灵帝重新坐回到之身后的龙椅上,捏着椅上的龙头。
“朕这个人最是喜爱热闹,雒阳已然很久不曾热闹过了。既然他们有心,这次就让他们热闹热闹,不能显得朕小气不是?”
“陛下的意思是?”
仰靠在椅子上,望着头上漆黑不见顶的殿宇,灵帝笑道:“经神与经海辩经这般大事,朕如何能假做不知?只是朕不好露面,不然到时大家岂不是都不尽兴。你去传旨,就将辩经之地选在辟雍,将主持之事交给刘宽来做。说不得此事日后也会成为一件足以留名青史的盛事。”
“是。”张让起身,句偻着身子便要退下。
“且等等。”刘宏忽然将他喊住,“朕要你找的守陵之人你可都找到了?”
“找到了,都是按陛下的意思寻来的。”张让连忙转身答道。
“找到就好,退下吧。”刘宏摆了摆手,仰着头,不知在考虑何事。
张让来到大殿门前,身前一步即是暖日高照。
他偷偷回头瞥了一眼。
恰好一阵风吹入殿中,两侧的烛光摇曳,左右摆动,飘然欲熄。
层层台阶之上,灵帝正隐在那张刻着金龙的龙椅之上。
他身上笼着一层阴影,影影绰绰,不见面目。
…………
数日之后,袁绍私宅之中,来访的曹操正与袁绍对弈。
许攸站在袁绍身后,手中捏着几枚五铢钱。
他与曹操也是旧相识,都是与袁绍自小在雒阳城中游荡的旧玩伴。
而于曹操身后同样站着一人,身材有些矮小,同样是手中捏着几枚钱币。
此人是曹操从弟,曹洪曹子廉。
此时对弈的两人已然在棋盘上走了百余步,互有胜负,看去倒是曹操占了些上风。
袁绍落子渐慢,此时更是捻着棋子,陷入长考之中。
“子孝,他们这般对弈无甚意思。不如你我赌上一场,看看最后谁能取胜?”许攸笑眯眯的打量着曹洪手中的钱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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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自然是不差钱的,只是他见不得有银钱在他眼前打晃而不能入他手中。
曹洪也是打量了一眼他手中的五铢钱,眯了眯眼,露出些贪婪之色,只是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洪不好赌,只好老老实实的赚钱。”
两人对视一笑。
虽然算不上熟人,可同在雒阳,自然都听过对方的名头。
此时棋盘之上袁绍已然落子,十余步之间,竟是反败为胜,将曹操杀的大败。
曹操到底还是棋差一招,败在了袁绍手上。
袁绍一边归拢着棋盘上的棋子,一边笑道:“孟德无须灰心丧气,输赢本就是寻常事。一两次的输赢算不得什么。这次输了,说不得下次便赢回来了。”
“本初是赢家,自然如此言语。若是本初败了,如今只怕就未必能心平气和了。”曹操也是笑道。
袁绍不再多言,问出正题,“孟德对这次辩经之事如何看?可猜到其中有何真意?”
“古今之辩早已有之,本初以为此次辩经可能分出胜负?若是不能,无非是如之前一般,看场热闹罢了。”曹操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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