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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在沉默几秒后,再次喧嚣。
柏特莱姆拿起手中的单子开始算数,桑贾伊和吉田两人开始用魔性的声音互相埋怨,科伦娜取笑着雷格,气得雷格如公牛一般喘着粗气,作为伊恩最忠实的粉丝博妮塔,带领着众女粉丝,鼓动手掌、扭动腰肢,如啦啦队一般喝彩,墙角安德烈和西塞莉冷眼旁观。
“嘭”一声。休息室的门被一股气流冲开,埃弗里庞大的身躯挤了进来,他沉重的脚步,震得地板直响。
“伊恩!你TMD小气鬼,走那么快,不就一块蛋糕吗?”贪吃的埃弗里喘着粗气。
“走那么快?”角落里一直如隐形人的西塞莉首先问道。
正气呼呼地低头擦拭身上奶油的雷格,被这句话惊醒,他抬头追问道:“埃弗里,你在哪看见伊恩的?”
“玫瑰大厅呀!我不过睡过了一下下,去厨房找吃的。死胖子雅各比娜就凶神恶煞般地和我过不去,说人懒就该挨饿,硬生生地把我赶出了厨房,也不看看,她厨房里的奶酪是谁搬上来的。把老子气得!可巧遇到伊恩,我看他手中蛋糕很好吃的样子,就想问他要口蛋糕吃,转身他就不见了!太他妈小气了!”
“是桌上的那块蛋糕吗?”个头最高的安德烈站了起来,细长的眼睛,掠过众人的头顶,看似无意地问道。
“可不是!”埃弗里两眼放光,撇开众人,绿巨人般地划向蛋糕。
这是怎么回事?众人喧哗起来,“混蛋!伊恩!我想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雷格咆哮着。
“通过瞬移将手中的蛋糕,完好地送到休息室。我从厨房瞬移到大厅,再瞬移到休息室,很好——完美!没问题啊!你自己说我们约好的游戏规则是不是这样......谁让你的肉只往下面长,不往上面长来着......”
伊恩耸耸肩膀,摊开了手,挑起眉毛,嘟着菱角分明的嘴,一脸无辜又无赖的表情,没完没了地说着。
他这样子大家见多了。
分段瞬移和直接瞬移过来,难度系数差得可不是一点点。知道被耍了的雷格,鼓起青色的腮帮子骂道:“你个骗子!”他抄起旁边桌上的一块蛋糕,就向伊恩砸去。
露出真面目的伊恩坏笑着,嗖地一下,钻到了桌子下面。休息室里,输钱的人们也高呼着、拍打着桌子,拿起手中的蛋糕、书、餐巾、小勺...也就是一切能用来砸人,却不至于伤到人的小物件,砸向伊恩。一时间,休息室里人声鼎沸、群魔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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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布莱恩夫妇出现在门口,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看样子我们错过了一台好戏。”雷格另类的装束,让一向波澜不惊的布莱恩夫妇也有些愕然。
“没事,大伙闹着玩,暖暖身子!呵呵——这是雷格准备的圣诞夜狂欢新造型,瞧这造型——新颖、隐喻、亲切,充满了后现代主义反理性反逻辑的批判性手法。他利用奶油进行了大量装饰性细节,刻意制造出一种含混不清、令人迷惑的情绪,表达了对现实的厌倦,对自由的渴望。”伊恩首先跳出来,一边抖落着头发上、衣服上的奶油,一边冲雷格挤眉弄眼。
可惜,雷格一句没听懂。他转过身,摸着浑圆的脑袋,尽力地挤着笑容,表情像蜡笔小新一样蠢萌:“呵呵,博士,夫人。早安!早安!这么早就过来了。我们,我们......”
他求救似地看着伊恩,这才反应过来:“闹着玩,就是闹着玩。‘青春是一个短暂的美梦,当你醒来时,它早已消失无踪。’‘时间会刺破青春的华丽精致,会把平行线刻在美人的额角;会吃掉稀世之珍,天生丽质,什么都逃不过他横扫的镰刀...”
众人哄笑起来:雷格读书不多,但凡紧张或遇到重大事情就喜欢背莎士比亚名言,这是众所周知的。布莱恩夫妇也相视而笑。
雷格退了两步,踩到了地上堆积如山的书本,还好方才及时通过,所以书柜并没有任何破损,只是如此多的书不知该如何一一将它们复位。
他尴尬地看着博士:“哦,见鬼!瞬移时出了一点小差错。对不起,博士、夫人。书是按字母排列的吗?我待会儿一一把它们放回去。”
布莱恩和蔼而宽容地微微挥了挥手,让雷格让开,他双手轻抬,地上的书本仿佛有了魔力,跳跃着如一个个舞动的音符嗖嗖地回到书架上,书柜恢复了原貌,好像一切从未发生过。
众人敬仰地望着博士,他们虽都具有超强的移动物体能力,但如博士这般,能同时准确地控制如此多的物体,还是望尘莫及的。
布莱恩又顺手从椅凳上拿了件外套给雷格披上:“你是克莱斯特堡的老大,要管着他们点,别让他们太胡闹。”
听布莱恩如此肯定自己的地位,雷格胸肌再次昂扬起来。
“伊恩,听说你是咱们克莱斯特堡的第一贱客?”布莱恩面带笑容,不轻不重地说着。伊恩吐吐舌头,露出他雪白的牙齿,举止考究而又优雅地鞠躬致歉,乖乖认罚的样子如同一只谢幕的汤姆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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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布莱恩夫妇走出休息室,结束了这场时常在克莱斯特堡上演的闹剧。城堡有一处悬空挑出的露台,这里早晨的阳光最为充足,夫妻二人便端了壶咖啡,坐在柳条编织的休闲椅上享受这难得的休闲时光。
玛佩尔伸手抚摸饱经雨雪、风化的、巴洛克风格大理石栏杆扶手。她捻起一块剥落的尖锐碎石片,举在阳光下晃动着问:“这块石头被匠人雕琢、打磨,守卫着克莱斯特堡已经三百年了,你说它会累会烦吗?”
布莱恩抿了一口咖啡,眯眼看着勃朗峰方向,说:“我倒羡慕它可以心思单纯,任风雨飘摇,任岁月沧桑,都一如既往,只恪守一个目标。”
玛佩尔笑望着丈夫:“我丈夫不正是这样一种人吗?”
“我?——老了。激情燃烧的岁月和崇高的奉献主义精神,那些美好的东西都离我远去了,现实打磨地我只剩责任的枷锁。现在的我只懂得低头走路,比起人类未来,我更关心是不是该找人来修修城堡。”
“天气暖和了,是该找人来修修城堡了。”玛佩尔不愿在这样风和日丽的日子里,继续这个感伤的话题,她笑着将手中的石片交给了布莱恩。
“是啊,已有很多地方的石块都松动了。这又是一笔多大的开销!”布莱恩眉头微蹙。
“我丈夫可是具有超能力的,会为了金钱而烦恼?”
“我做个搬运工、送个快递是比别人强点,可这能换来多少报酬?我若是能变魔术,轻松变出一堆美元,那可就好了。”布莱恩打趣地说。
“鲍尔赞助的经费不够吗?”玛佩尔惊讶道。
“这个狡诈的投机商人,很会玩这一套:利用资金掐着我们的脖子。”
“可他女儿西塞莉也在我们城堡呀。”
“这个自私的家伙,恐怕除了他自己和他的宝贝儿子詹姆斯以外,谁也不爱,更何况西塞莉从小就不在他身边。在德克萨斯州那天,他硬是一句话没和西塞莉说,可怜那孩子一直在外面等着。”
玛佩尔轻轻叹了口气,阳光在她微皱的眉头留下伤感的阴影,她怜惜地看了一眼丈夫,端起茶几上的咖啡杯吹开上面的奶沫,自责道:“我在城堡的时间太少了,竟不知道你有这么多的难处。”
布莱恩笑道:“很多事是你、我都无能为力的。”
“我看到西塞莉今天的气色不好,她的梦游症又犯了吗?前一段时间不是好些了吗?”玛佩尔问道。
“她这种情况总是反反复复,一个女孩子,自尊心又那么强,我也不好太多的过问,毕竟也不是什么要命的事。”
“可不是,什么样的名医没请过,谁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我一直纳闷:你看看城堡里的其他人,甚至连你这个年过60的老头,个个身体情况接近完美,让我这个医生无用武之地。而她才20多岁的年轻人,居然会患上梦游、失眠症!我还记得她小的时候是那么具有灵气,聪慧程度远在咱们伊恩和科伦娜之上。”玛佩尔惋惜地说。
“我总觉得这和她12年前遭受的雷击有关,那场雷击几乎再次要了她的命。”
“是的,我记得当时她昏迷了三、四天,你也整整守了她三、四天,我们伊恩和科伦娜都哭坏了。还好,这个孩子足够坚强,自己醒了过来。后来,鲍尔给她做了全面的检查,脑电图、CT什么显示一切正常,而她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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