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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逃得性命,失了王供也是其罪不小。”
龙子西道:
“原来如此。却为何不多派士兵监押?”
曲将军道:
“原也不须兴师动众,只是近年才盗贼蜂起。
“另外,而今已是九月将尽,离褒君向宣王进供的日子越来越近,而供物尚未备办齐全。
“褒君已安排下几十路人马四处搜集奇珍异宝,上好玩物,若想每路人马都派兵护押,却是不易办到。”
龙子西心想,如此,却又不知百姓会怎样辛苦了!
曲将军见龙子西不语,又对尹吉甫道:
“在下看各位个个英雄,身怀绝技,何不来投褒君?
“褒君为人谦恭,礼贤下士,各位必有大好前程。”
尹吉甫辞道:
“多谢曲将军美意。
“但我等均是山野散漫之人,于为官之道却是一窍不通。
“将来如有可能,再来不迟。”
曲将军道:
“那就告辞了。各位只要有事来寻在下,自当全力以赴!”
两下分手,龙子西等继续前行,那曲将军自回褒城交差不题。
46
再次上路,龙子西想着刚才曲奇的话,不禁起了忧国忧民之心。
尹吉甫见龙子西面有忧色,沉吟不语,道:
“褒地向来富庶,却是连接镐京与蜀地、西戎的要冲,向来为兵家必争之地,所以这里的百姓倒并没过上几天安稳的日子。让我们这些习武之人徒唤奈何!”
龙子西道:
“我辈学武之人,原为忠君济民。
“但忠君一节,颇难定夺。
“如先朝厉王那般暴君,如何忠得?
“但小侄想来,如能常记百姓之苦,尽力救助百姓,也是不小的功绩。”
尹吉甫面露赞许,道:
“贤侄说的不错。
“只是一己之力,杯水车薪,有时又实在是无能为力。”
路上,不时又看到有褒兵拥着一队队青壮年走过。
龙子西犹自不解。
尹吉甫说到:
“这些人是被征去服兵役,在褒地倒也平常。”
龙子西问道:
“为何道是平常?”
尹吉甫道:
“一般诸候国倒无须常备军队,却是周王室对褒地一直未能实施有效控制,对此耿耿于怀。
“几次欲南下征褒,只是无暇顾及。
“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只要边事一稳,早晚要对褒地进行讨伐。
“所以褒地一直在扩充力量,征夫从军,以备战争之需。
“呵呵,有志之士要建功立业,早晚倒是个时机。”
说着话,早走了大半日,已是傍晚,来到了一个小村庄。
尹吉甫道:
“这里地广人稀,不会有客栈,少不得在哪个人家借宿一晚了。”
那秦世杰便先行几步,看到一个院落,在门口停下,高叫:
“家里有人么?”
却无人应答。
又走了几家,喊了几声,也都无人搭话。
更有一户人家,院子里本有个老夫人在侍候鸡鸭,见一行人过来,却急急进到屋里,紧关房门,再不出来。
秦世杰着恼,大声叫道:
“婆婆开门!”
却毫无动静。
秦世杰便欲抬脚踢门,却被尹吉甫喝住:
“秦三哥不可造次!
“我们继续寻宿罢了,总不成都不肯容留我们。”
龙子西敬佩地看了尹吉甫一眼,点了点头。
却也纳闷,怎么这些人连借宿一晚也不肯?
47
又行过几家,却见一个老丈在院外拾掇烧柴。
那老丈见一行人来,急急抱着柴禾就要进院。
秦世杰却早已拦在门口,笑道:
“这次看你躲得掉么?”
那老丈哭丧着脸,大声道:
“你们饶了老汉罢!今日已经来过三次了,家里再也没有什么值当的东西了!”
众人下马。
尹吉甫冲老丈一揖:
“老伯勿要惊慌,我们只是借宿。
“并且,我等一行颇有钱财,不会亏待老伯。”
那老丈眯着眼睛,把众人仔细看了一回,怯怯地道:
“你们不是官人么,真是借宿么?”
龙子西道:
“老伯放心,我们委实不是官家,只是路过的客人。”
心里却奇怪老丈为何如此惧怕官家。
那老丈面色稍松:
“真是路过的客人?
“要是住宿自然可以,只是老朽家徒四壁,无甚招待。
“家中只有我们两个老弱和一个妇人,也无人伺候客人。”
尹吉甫道:
“不妨。我们自带着粮食,只把锅灶借我们一用,有个睡觉的地方也就是了。”
老丈便把一行人让进了院里。
早有一个老婆婆和一个妇人出了家门,面带恐惧。
老丈道:
“他们只是借宿的客人,不妨事。”
尹吉甫当下先把裴圳安排到旁边房里休息,派一个人生火做饭,马车上自有些生肉和菜蔬。
又派一个人到村头沽酒,两个老人早送上水来。
龙子西看到两个老人虽已不怕,却始终满面愁容,心下疑问更深。
看那老丈和那妇人陪着小心,忙前忙后,龙子西道:
“主人家不必忙碌,我们自有伴当。
“却想问一句,为何把我等误为官家?
“却又为何见了官家便有躲避之意?”
那老翁叹口气,摇摇头,道:
“听口音这位小哥不是当地人,也难怪你不知。
“我们这儿有句话,唤作‘不惧鬼爬窗,只怕官上门’,那官家上门,必无好事,是以家家户户见了官家自然害怕,唯恐避之不及。”
龙子西暗想,百姓惧官比畏鬼更甚,也不知这官家到底可怕在什么地方。
却听秦世杰道:
“却怎地唤作‘不惧鬼爬窗,只怕官上门’?”
老翁道:
“那鬼爬窗户,不过吓人一跳,却也不敢遽伤人命。
“而官家上门,要么收赋税,要么征粮草,要么强拉青壮年去充军。
“更是随手牵羊,家里有什么值当的东西也逃不过他们的手。
“今天一天老朽家里就来了三拨官人,连最后一点粮食也给拿走了。
“唉,如此,不是要人性命,比鬼更可怕么?”
那婆婆和妇人坐在一边儿不说话,却早掉下泪来。
龙子西想说句安慰的话,却不知从何说起,想想,问道:
“老伯家中怎么不见年轻男子?要过活倒也确实不易。”
老翁一脸愁苦,道:
“唉,老汉原有三个儿子。
“长子已婚,这位便是他的浑家。
“却是前些年被宣王征兵,到了很远的北边与犬戎人打仗,生死未卜。
“次子去年被褒君征去修城防,出了事故,被那运石车轧死。
“老朽的小儿子,也似你这般年纪,便是上个月又被征兵戍边去了。
“便只剩下我们两个和一个儿媳,只是过一天是一天罢了。”
龙子西轻叹口气,心道:
这里的百姓如此苦楚,却是自己没有想到的。
我若有朝一日有所作为,无论如何也要想个法子才行。
尹吉甫见龙子西沉思不语,面露忧色,道:
“贤侄若有心报国,待我们完结了眼前的事情,自当助贤侄寻个前程。”
龙子西苦笑一下,却想:
眼见天下动荡,个人又哪会有什么前程?
过了约一个时辰,伴当把饭菜做好,还买来了一些酒,便招呼主人三个同吃。
三人原先不肯,但想是多日没有好好吃上一顿饭了,面有饥色,还是答应了。
刚刚吃了一会儿,忽听村里鸡叫狗吠,一片嘈杂,还传来女人的哭声。
众人不禁停了杯箸,侧耳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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