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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死亡降临前的气氛,尤其是肩头顶着至亲之人的死亡宣告。
在原地沉默了许久,薛君忧才做好心里准备,深深呼吸了几口,推门而入。
刚迈进门槛,只听见由土墙砌造的主屋里传出簌簌响动,很快,两道身影从中出来。
这院子很小,所以她们很快便来到了薛君忧身前,看到王溱溱那双因噙泪而憋红的眼,他的心里就一股子酸楚。
“......薛大哥,哥哥呢?”王溱溱抬头,声音不仅还和之前一样发颤,甚至还嘶哑了些。
云霓把她揽在怀里,不停拍着她的肩膀,希望她能好受些。
薛君忧望着她的眼睛,说了一半真话却也说了一半假话:“情况有些糟,砚辉的伤口已经流脓溃烂,染上了热病,若是身子一直热下去,可能会波及到性命。”
“啊?”王溱溱侧脑一痛,险些昏厥。好在云霓事先有在旁边安慰,才不至于昏死过去。
意识缓缓清醒回来后,王溱溱连忙抓住薛君忧的衣袖,噙在眼里的热泪仍是没有涌出来:“薛大哥,那我哥哥现在在哪?我去照顾照顾他。”
“在出事那个巷子往西三百步的医馆后院,我已事先知会了那里的郎中,让你过去照看砚辉,这一阵子你就先去那住吧。”
王溱溱立刻点点头:“那我这就回去收拾收拾东西。”
说完,王溱溱手忙脚乱的匆匆回屋。云霓则是留在原地,俏丽的小脸上写满了踌躇。
可气氛沉默半晌之后,她还是下定决心开口道:“驸马爷......您会去寻仇吗?”
“会。”
薛君忧的声音很平静,却更像是某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静的让人压抑,静的让人心惶。
云霓低头,想起驸马爷拳打初雪时的景象,想劝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劝。
当她进入那巷子里,发现地上躺着的两人一死一重伤时,她其实就已经感受到了驸马爷心中的雷霆之怒。
可对方毕竟是四公主的人,又是干弟弟,若是伤了,这梁子一定是要结上的。
思来想去,云霓还是低声劝道:“驸马爷,奴婢都听溱溱说了,是那马九强逼她做妾,而且还出手重伤了她哥哥,有公主在,帝都府府尹一定会还他们公道的。”
“公道......”薛君忧低声重复道,话未说完,又转身望着眼前一院事物。
拴在柴火垛前的瘦弱老黄狗,满地溜达的五六只土鸡,连院里晾着的衣物都不比公主府下人用的抹布。
这个地位,这个封建的时代,这种人又怎配享有公道二字?
薛君忧一时感慨万千,开口说道:“公道只存在于双方身份平等之上。安阳在,王氏兄妹的冤屈得以伸张,可安阳能一辈子为他们申冤吗?可惩罚了那马九之后,他们身边也有那威风赫赫的千骑黑甲吗?”
云霓无言,马九那种恶霸无赖,确实难保不会做出什么秋后算账的事情来。
见云霓无话,薛君忧看着她又说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世间的不平比比皆是。何况我本也不是伸张正义,世间的不平降临在世人身上没事,可降临在我亲近人的身上......却是不行。”
话音很平静,可云霓对上那道深邃的目光却是心中一冷。
这目光,三分鹰视,七分狼顾,外散阴冷入骨之寒,内藏睚眦必报之厉。
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从驸马爷脸上看到了陛下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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