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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翎儿在青儿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将雪白鱼肉送入口中继续道:“这 是泉山湖的鲤鱼,肉质极为鲜嫩,好吃!青儿,你别站着了,也坐下吃些,而后我们再回府。”
青儿轻咳一声,“小姐……您不是说歇歇脚就走,我就没点菜,这泉山湖冻鱼是这位公孙·公子点的。”
宋翎儿咀嚼的动作停住,嗔怪的看了一眼侍女。
公孙剑轻声道:“公孙某喝了这壶酒也不觉得冷了,若是宋姑娘不嫌弃,拿去吃便是。”
“那怎么好意思,不如这顿我请吧。”
“哪有让女子付银子的道理,宋姑娘安心吃着就是。”
“那我也就不与公孙·公子客气了。”
宋翎儿知会一声,青儿也坐下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雪白鱼肉。
公孙剑视光瞥向窗外,雪势愈演愈烈,从刚入屋的柳絮满天飞,变成鹅毛从天降,一眼望过去尽是白花花一片,路上贩夫走卒匆忙避雪,只是一盏茶的功夫,路上积雪足有一尺厚。
自入军以来,公孙剑也不是当初那个不识字的愣头青了,见着雪花也能低吟一声,“乱山残雪夜,孤烛异乡人”。
宋翎儿也是望去,轻声感叹道:“今年雪势比以往小了许多,可依旧还是会有不少人度不过西北风雪夜吧。”
青儿拍了拍小姐的手背,“今年雪小了许多,老爷也会在城门派发米面公孙粥,总归是比前些年好过的。”
公孙剑听着二女对话,一时有些哑然,“这鹅毛大雪还小了许多?”
“是啊,去年这个时候,被雪压塌的房屋数不胜数,眼前就像是笼罩了白雾,漫天的雪花接连下了十多天,有些地势门楣浅的家苑,能被淹没半个大门。”
宋翎儿说完笑了笑,“听公子口音夹杂着些许中原官腔,是南边来的人?”
公孙剑点了点头,他暗笑一声,恐怕在北疆道的人眼中,除了北疆以外全是南方。
“广陵道人士,家住姑州。”
宋翎儿的眼神突然乍起光芒,“听说广陵道那边没有战乱涉足,而且还一年四季如春,此事当真?”
公孙剑挑了挑眉毛,带着疑惑说道:“算是吧,不过也只有苏州是一年如春见不到雪色,而且广陵道估计不久之后也会被战事所侵,李自真站淮安郡是迟早的事。”
“以后还真想去看看。”
话音刚落,只听“哐啷”一声,花魁张鱼儿歌声停止,箜篌落地,眸子淡如水,看着那一桌四五个醉酒年轻人。
为首那一袭披着貂裘的公子哥面容颇好,带着三分醉意七分桃花,色眯眯的瞅着张鱼儿说道:“这好天好雪好酒,你就给本公子听这个?一股子苦楚味,把本公子的心情都弄坏了。”
张鱼儿闭口不言,捡起地上箜篌幽幽叹气,银弦断了一根,又要花银子补上了,这箜篌专属银弦十分稀缺,得大价钱购买才行。
“我们家公子问你话,你哑巴了?”
一个恶仆向前握住张鱼儿的玉臂狠狠说着。
张鱼儿蹙眉,显然有些吃痛,这时那公子哥一脚踹在恶仆屁股上,恶仆往前顺势一倒,竟推倒了张鱼儿,舔着一张麻子脸趴在她的身上。
店小二再也看不下去,赔着笑脸拉起恶仆说道:“客官别动气,不爱听我们就换个曲儿,别生气别生气,这顿我请。”
那恶仆被坏了这种好事,回头一巴掌甩在了店小二的脸上,恶狠狠地说道:“你看我们家公子是缺钱的人吗?”
店小二捂着通红的脸颊不敢说话,这公子哥岂是他能得罪起的,若是惹得这位公子哥,客栈也就开不下去了。
张鱼儿从地上起身,感激的看了一眼店小二,对公子哥施了个万福说道:“小女子扰了公子雅兴,给公子赔个不是,我这就下去,不打扰公子了。”
不料这貂裘公子哥笑了一声,上前抓住她的葱葱玉手说道:“坏了本公子雅致退下就想了事,听说你是醉煌楼的镇店宝贝,不如你陪我一夜,价钱好说。”
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如此粗鄙之语,纵使张鱼儿素雅,脸上也浮现一丝怒气,“请公子自重,小女子卖艺不卖身。”
“卖艺不卖身?婊子还想立牌坊?”
公子哥手中力道加重,一把将张鱼儿搂入怀中,轻浮的挑起她的下巴说道:“让本公子试试身子,若真是处子之身,本公子给你赎身在府上做个偏房,以后吃香的喝辣的,总比在青楼取乐众人好。”
“公子请自重。”
张鱼儿挣脱身子,一个女子哪里是这公子哥的对手,公子哥越搂越紧,大手正要袭向腰间,掌柜的终于坐不住了,这醉煌楼也是他不能得罪的,若是花魁在自己店里出了事,这家客栈不仅要关门,恐怕自己也会没了性命,他从柜台连滚带爬跑了过来,高声喊道:“使不得使不得。”
公子哥见又有人捣乱,给手下恶仆使了个眼色,四五个恶仆家犬阻住掌柜的去路,他带着张鱼儿就向门前走去。
张鱼儿眼神依然淡然,被公子哥推搡的身形趔趄差点摔倒,此时突然有一只粗壮胳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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