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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二三四五,论资排辈,现在该轮到倭国的和亲公主伊和子来谢师了。可当伊和子袅袅婷婷,莲步姗姗,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仙姿玉色,步履生风拜倒在主席台前时。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彻底惊动了好色的苏轼苏大人和旁边的佛印和米芾等人了。不是因为这伊和子是特别的美,而是这伊和子怎么会是伊和子呐?她怎么不是在临安玲珑山卧龙寺中的琴操蔡云英呐?

    米芾看着苏轼苏大人忘神的眼神,凑了过来,撩开苏大胡子的胡子,凑在苏大胡子的耳边说道:“大人,看到了去流求和亲的倭国公主伊和子了?在她身上看到了杭州西湖中的蔡云英的容貌了?看到了玲珑山上的琴操的身姿了?确实,这两人很是相像。但这伊和子就是伊和子,一个倭国女子。按说,连说我们宋国的话都在牙齿咬舌头,她哪能如琴操般的吟诗唱词,从音贴拍,轻车熟路,顺畅流利,宛若心出?天地之大,无奇不有,这千里海外的一公主,能和我大宋的一歌伎相像,奇是有点奇,但不会是同一人……”

    一旁的佛印插嘴道:“米癫子,别乱说,别自作聪明,装超脱,装睿智,装机伶。我告诉你,我dà法师可是有佛法的,我火眼金睛,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伊和子绝对就是西湖花船上的琴操,绝对就是临安玲珑山上的琴操。这不可能?哼,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我现在是想明白了。这,凡事,一与流求人搭界,一与哈佛人相关,那,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只有是你没想到的。想我佛印,佛法广大,经理精湛,一向是所向无敌,攻无不克的。可是,遇上了这哈佛人,地窖会地震,冰房会火烧,蛇女变成人,蓝天飘红云,虚空滴兽血,驯龙不听话,洋女飞屋上,绑架成被阉。嘿嘿,现在,我都想通了,都是这些流求人捣的鬼,都是这些哈佛人捣的鬼,都是王木木和他的徒子徒孙捣的鬼。所以,相比之下,你们看,那对面在阴恻恻怪笑的王木木,他怎么不可能把玲珑山上的琴操变成什么乌七八糟的倭国的公主,来糊弄太太后和太后……”

    米芾对佛印一向不是很感冒,所以,反驳道:“胖和尚,这不可能。人家这倭国公主去流求与木木王爷和亲可是有倭国的国书的,我们大宋的鸿胪寺可都是有备案的,那上位上的太太后和太后也是知情的。且这和亲事,早于琴操父母的获罪,早于琴操家抄家,早于琴操沦落为妓,早于琴操西湖边的卖唱,早于琴操与苏大人的交往,早于琴操在玲珑山的出家……”

    佛印的反应挺快,很会转弯子:“米癫子,你别抬杠。我不是说了一种可能吗?不是还有第二种可能吗?那就是,一开始,就可能,这个琴操就是什么倭国的伊公主装扮的。这个倭国公主应该是出于某种目的,在王木木的教唆或威逼下,来糊弄我们,来玩耍我们……”

    米芾:“有这种可能吗?要知道,你我都与这个至少表面上是叫琴操的女子曾经谈诗论词过,她的内涵,她的才情,她的国学,就是我们也不敢托大贬低她。如果,她是倭国人,能有这么深厚的文艺底子?”

    苏轼,这时,有点不情愿地说道:“唉,也许,佛印法师所言,不幸被言中了。这琴操的才情,说实在的,说论对,我们都快甘拜下风了。我一直想不通,一个小女子,又年轻得很,哪能如此厉害?又,有时,我与其谈古论今时,评鉴汉赋唐诗时,她有时会失神,两眼望着天,似乎在聆听天籁。这种奇怪的神态后,这琴操就会喷涌出大段奇谈怪论和无数的精妙佳句。我对此,有时想,这个琴操,是不是因为受了抄家的刺激,也会有什么用间歇性突发的精神障碍病,快速失控,快速恢复?一日,我在与鸿胪寺的官员闲聊时,对方一直赞美哈佛人使用的远程通讯设备和什么摩尔斯码,说这法术能千里传音且点对点,旁人根本无从察觉。如此这般,我想,这个琴操,如果真是由倭国的公主装扮,那么,她的国学底子,她的谈吐论述,完全可能是由一大帮哈佛人在别处集思广益,暗里通讯,他们一群人来群殴我们,单兵斗团队,这琴操怎么会落败?”

    佛印:“两位,别纠结了,吃一亏,长一智,我是在这王木木手里吃亏多了,所以我也大彻大悟了。我们,现在也别纠结了,不如,听听这个妖怪得也恐怕会不亚于前面那个五岁的小萨满的琴操伊和子,或是伊和子琴操,她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在这众目睽睽之中,她会矫什么情,耍什么花招,扮什么角色,用什么妖言惑众?”

    苏轼、佛印和米芾三人在窃窃私语,一个在其旁侧的太监听到了些片言只语,他有些不理解,就去跟另一旁的一个自已有些熟稔的言官请教了:“大人,听苏门的人说,这现在跪在圣人跟前的倭国美女叫伊和子,那么她怎么又会有一个花名遐迩的妓伎琴操之名呐?那琴操跟这伊和子是一人吗?”

    这位言官见是在内庭行走的太监发问,不能不理,于是乎,轻声回道:“嗯,那个琴操跟这个伊和子是否是一人,我也不清楚。不过,这琴操在西湖,在杭州,在大宋,还是挺有些花边新闻的,张先生张讲,王先生王讲,花言俏语,众说纷纭,版本是很多的。我听说,那琴操,在苏轼跟前,还有一闺名,叫‘红莲’。这‘红莲’之说,可是说来话长了……”

    太监一般对隐私都比较感兴趣:“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啊?说来听听,苏大人真是个故事王。快,说来听听!”

    言官:“唉,这事,说来话长,这也能算是那苏轼‘前世造的孽’。不如,我们长话短说,我捡些个主要情节给你简介一番。话说,本朝英宗治平年间,浙江路宁海军钱塘门外,有一南山净慈孝光禅寺,乃名山古刹。寺内有两个得道高僧,是师兄弟,一个唤做五戒禅师,一个唤作明悟禅师。

    这五戒禅师,三十一岁,长得古怪猥琐,左目瞽,是个残疾人,而身高又仅五尺(1.5米),又是个半残废。但自幼聪明,举笔成文,琴棋书画,无所不通。长成出家,禅宗释教,说法了得。他俗姓金,法名五戒。

    净慈寺中的另一个禅师唤做明悟禅师,二十九岁,头圆耳大,面阔口方,眉清目秀,丰彩精神,身长七尺,貌类罗汉,俗姓王,自幼聪明,诗书极佳,法名明悟。二人亲如兄弟,同进同出,影形不离。

    忽一日,冬尽春初,天道严寒,阴云作雪,五戒禅师在上坐,耳内远远的听得小孩啼哭声。当即便叫来一心腹道人清一,分付道:‘你可去山门外各处看有甚事,来与我说。’

    清一开了山门,但见山门外雪地上,一块破席,裹着一个五六个月大的小女孩,怀内还揣着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生辰八字。

    清一口里不说,心下思量:“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连忙走回,禀复长老:不知甚人家,将个五七个月女孩儿,破衣包着,撇在山门外松树根头。这等寒天,又无人来往,不如做个方便,救他则个!”

    长老道:“善哉,善哉!清一,难得你善心。你如今去抱她回来,早晚把些粥饭与她,喂养长大,把与人家。救她性命,胜造七级浮屠了。”

    当时清一便急急出门,抱了小女孩回到方丈室中。

    长老道:“清一,你将那纸条儿我看。”

    清一递与长老。长老看了,上面写道:“今年六月十五日午时生,小名红莲。”

    长老分付清一:“好生抱去房里,养到五七岁,把与人家去,也是好事。”

    清一依言,抱到千佛殿后,一四椽平房中,放些火,囤着烘她,取粥喂了。于是,日往月来,藏在空房,无人知觉。后,连长老也淡忘了。如此,不觉,小红莲已十岁。清一见她生得高挑婀娜,眉目清秀,人很伶俐,人见人爱。为怕是非,出入,总是把美红莲藏匿在房里,出门锁了,入门关了,很是谨慎。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倏忽这红莲女已长成十六岁,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这清一如自生的女儿一般看待小红莲。虽是女子,却只打扮如男子,衣服鞋袜,头上头发,前齐眉,后齐项,一似个俏头陀。清一指望能寻个好女婿,红莲能幸福,自己也有人来养老送终。

    一日,六月炎天,五戒禅师忽然想起了这十数年前之事。洗了浴,吃了晚粥,径直走到千佛阁之后来。

    清一见住持前来,马上赔礼,小心问候:“长老希行。”

    长老道:“我问你,那年抱的小红莲,如今在藏那里?”

    清一不敢隐匿,引长老到房中相见。哪知这长老五戒禅师见了小红莲,大吃一惊,真好似,分开八块顶阳骨,倾下半桶冰雪来。长老一见那小红莲,唇红齿白,杏脸桃腮,前凸后翘,错落有致。只觉青春扑面,自己热血澎湃。更兼清一平时也教些诗书佛经给小红莲,小红莲身上颇有书卷气和神仙气。如此,长老五戒禅师顿时差讹了念头,邪心蓬起,不能自已,嘻嘻笑道:“清一啊,你今晚可将小红莲送到我卧房来,不得有误。你若依我,我自抬举你。你若不依我,那你今晚就出寺去吧,明晨的早粥没有你俩的份了!嗯?看你已经允了此事,那你就听我的话,且此事不可泄漏,日后,你仍只教小红莲做个小头陀,不要让人识破她是个女子,她只能让我一个人来使用……”

    清一口中虽是应允,但很犹豫,心想:“欲待不依,长老刁难,我父女都将不能再在这寺中呆下去了;但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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