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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滚着雪白狐毛的玫红夹袄将她本就莹润水嫩的肌肤衬得愈发白皙,透一抹足以令天地失色日月无光的娇俏。
听罢,顾楼南耸肩,发出一声轻笑,淡橘色的薄唇里呼出一抹淡淡的珍珠白气息,挥散在两人不远不近的距离之间。
“小荃荃是在关心我么?”
“别想太多,万一你一时想不开冻死在这,不吉利。”
听她这么一说,他哑然,继而很快垂了垂视线:“别这么无情,我会伤心。”
“伤你妹,你到底想干嘛?”毫不客气的反驳,殷荃吹了吹指甲。
“看看你。”
挑了眉梢,她原本微微有些偏侧的身子稍稍扳直了些。
“看我?”几乎是从鼻间发出一声轻哼,她勾着唇角,看向顾楼南的神色忽就蒙上一抹不着痕迹的清冽。
“我看未必,相比我,你更想见的人,恐怕是他……”
并未指名道姓将夏侯婴的名字说出口,殷荃懒洋洋的抱着手臂,虽看上去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可一双美眸却是清光熠熠,像极冬季房檐垂落的冰锥,美丽却致命。
揣着袖子望住她,顾楼南先是轻笑出声,继而扬了眉梢。
“小荃荃,你真的就不打算考虑一下我?”似是全然没有听到她的声音般,他媚色无边的凤眸里蓄起一抹微光。
“要是我一直不打算考虑你,你难道还一辈子不娶了?”
“是啊……一辈子不娶……”将她的话重复了一遍,顾楼南耸耸肩,甚至连犹豫都没有。
听罢,殷荃凌乱。
呃……她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蓦地,耳边忽然飘起一声轻笑:“当然不可能。”
说完,他上前一步,正欲朝她伸手,就在此时,一支箭“嗡”一声钉在他浓黑的锦靴前,仅差分毫,便可将他的脚面射穿。
“他来欢迎你了。”朝冷箭射来的方向瞥去一眼,殷荃收起视线朝那双狭长凤眸望去,蠕动了一下嘴唇。
未及她话音落定,只见他忽而伸长手臂掠过她垂落腮边的乌黑长发,待她回神,正正瞧见他那张笑眯眯的邪魅俊脸。
“你的头发,我收下了。”
说着,他负手转身,朝巷口走去,沉郁浓黑的天色里,他绛紫色的衣袍很快便与逐渐浓深的夜色融为一体。
皱眉,半晌后,殷荃狠狠的打了一个激灵。
居然割走了她的头发!
尼玛那混账是变态恋物癖么!
一阵腹诽过后,她望向他背影的黑眸中径自浮现一抹阴沉。
视线循着顾楼南离开的方向望了望,殷荃很快收回目光,继而又朝方才放出冷箭的墙头看去一眼,遂关门转身,紧接着猛然一惊,夏侯婴竟站在自己身后。
“你刚刚不是走了么!混蛋!”怒嗔一声,殷荃刚冲他扬起拳头,忽就想起他尚有内伤在身,顿时将蜷曲的手指伸直,在他胸口画了个圈儿,嘿嘿笑道:“记得下次别默不吭声就往人背后站哈,吓人。”
见夏侯婴不说话,也不回应,冷月清辉般幽邃的黑眸里有一抹珠辉般氤氲的光华在缓缓浮动,透着几分寒气。
一瞬不瞬的仰头瞧他,殷荃微微勾着的唇角僵了僵,原本抚在他胸口上的手指也跟着一并变得僵硬了起来,顿时令她有些纠结。
是不是该把手拿掉?
哎呀手好僵,不会动了怎么破?!
尼玛夏侯婴你丫倒是给点正常人的反应啊!!
心中一阵哀嚎,殷荃快要泪流满面了。
蓦地,就在她刚想从他深不见底的幽邃黑眸上挪开视线,他修长如玉的手指竟在此时忽然伸了过来,轻轻捻住了她腮边那一绺被顾楼南割断后留下的碎发。
心中一紧,头皮一麻,殷荃当即张了张眼眶,心想:尼玛,不会连你也想……
心念飞转,她猛地向后退去一步,神情紧张的朝他低吼:“你不是也想要我的头发吧!你们这些人都什么毛病!他一绺你一绺,这玩意儿又不辟邪!万一给你们剪秃了你赔啊!”
见她惊恐中带一点怨怒的神情,夏侯婴蹙了眉,心中微微一动,忽就生出了一丝笑意。
先前在激流中被冲撞到尖锐巨石上,她连眉都没皱一下,这会被人割了一绺头发,倒露出惊恐的神情了。
他,真的有些不懂她了。
眼瞅他不说话,殷荃抿抿唇,心中无限惆怅。
垂眸看看自己右腮的长发,她咬牙,把心一横,痛定思痛后从腰间抽出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噌”一声便将那绺头发给割了下来,递到夏侯婴面前,道:“我是为了两边对称才……”
未及她说完,手指径自被眼前如月光般和煦温润的男子给轻轻握住。
微微张着嘴唇,殷荃一霎被夏侯婴那月华珠玉般莹莹生辉的清绝俊脸给看的有些失神。
蓦地,两人对望的视线里有一朵莹白的雪花飘然撒落,雪花打着翩跹的旋儿,仿佛刚刚冲破茧皮,对飞行还不甚熟悉的蝴蝶。
从她手中拿过那柄极短小极精致的匕首,夏侯婴也将一绺黑发割断,放在她掌心,继而握着她的手指将其蜷曲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