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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讨好，那只是一种手段，一种策略，笼络人心而已。就像攻城的时候，总不能拼着咱们大秦士兵往上冲吧？去策反对方，里应外合，城门打开，冲进去，是不是更简单？一样，都属于策略。”
“这是第一点，我给您一次在百姓心目中树立自己仁皇的机会。”
“其次，我好像从始至终，都没说要跟您分国库出售陈粮的利润吧？这本身就是国库的粮食，跟我跟蒙毅完全没关系，也分不到。”
“所以，从始至终，您都是受益者，现在您反过来，跟我要三成的利润，您说您这种行为，算不算是土匪行径！”
嬴政听得是满脸尴尬。
合着他理解错了。
“那个……朕听到你这么为朕考虑，朕心甚慰。那……朕就不分你们的利润，且放手去做吧，朕会配合你们的。”嬴政道。
嬴壹看了嬴政一眼，也不想拆穿，站起身道：“咱们说好了，不许再反悔！”
嬴政笑着说道：“不反悔，快去忙吧。”
嬴壹这才满意地离开。
看着嬴壹离开的背影，嬴政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
鹰桦满脸不解。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嬴政吃瘪。
关键是，吃瘪了还这么高兴，这始皇陛下怕不是有什么问题？
嬴政注意到了鹰桦的表情，笑着说道：“你觉得很不可思议吧？”
鹰桦赶紧低下头，显得有些惶恐。
“朕也觉得不可思议。”嬴政缓缓道：“你看文武百官，你看朕诸多儿子，有谁敢这样对朕？”
“他们畏惧朕！害怕朕！疏远朕！不敢靠近朕！不敢跟朕大声说话！不敢跟朕表达情绪！不敢向朕讨要关怀！更不敢来关心朕。”
“但嬴壹敢！”
“他不开心了，会跟朕发脾气。”
“他会考虑朕的情绪，会安慰朕，会为朕考虑。”
“关键是，他让朕感受到了一个做父亲的感觉，让朕感觉，自己真的有了一个儿子，而不是介乎于君臣之间的皇子和皇帝之间的关系。”
“朕是帝王，更是父亲。”
君王的孤独没有人会了解。
嬴壹的出现，就是嬴政灰暗君王生涯中的一束光。照亮了他原本应该灰暗的一生，给了他希望和温暖。
鹰桦不懂，但似乎又明白嬴政为何如此了。
因为他陪伴嬴政的时间也不短了，日日夜夜，看到的都是无尽的孤独。
而嬴壹的出现，好像打破了这种孤独。
……
嬴壹回到新城，王离就大大咧咧地走上来，说道：“老师，那群炼丹方士，已经训得差不多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嬴壹看了王离一眼。
训得差不多了？
打得差不多了吧！
这些术士落在王离这个活阎王手里，也算是他们倒霉。
“走！带我去看看。”嬴壹道。
在王离的带领下，嬴壹来到了一个类似于牛棚的地方，一群方士瘫坐在满是淤泥的地上，双目呆滞，浑身伤痕，惨不忍睹，看起来那模样几乎生不如死。
看到这些方士的模样，嬴壹不由得咧嘴一笑，问道：“你们谁认识徐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