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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口子,疼的哇哇直叫。城上的戍卫有大叫追着鸟群开弓放箭,也有跑下城墙躲避的,城上城下乱成一团。
唯二不乱的只有那俩肇事者。
巫鸩一见乱子越来越大,再这样下去一定会暴露,一咬牙,手中两支铜针迅速一转,舞成一团金光,逼得巫红不得不向后退去。巫鸩急追而至上前一脚,巫红吃了一记向后倒去,不料巫鸩的一支铜针已到眼前,直冲着巫红刺了下去。
咔,铜针戳破巫红衣襟把她牢牢钉在地上。巫鸩屈膝压住她的右手,一把夺过兽铃猛的一振。
余音袅袅散开,鸟群在空中失控般乱了一阵子,才向着四面八方散去。她捡起胶泥堵好了铃舌,伸手来拉巫红:“起来,别装死”。
不料左边衣衫却被巫红拉住一扯,叱啦,斜襟上衫裂开一半,露出了雪白的膀子——和包着膀子的纱布。
巫红拔掉铜针跳起身:“我就觉得你左臂气力不对。什么伤?”
巫鸩推开她神来的手:“已经快好了。”
“给我看看。”
“走开,我要回去了。”
“回个屁啊!去找那男人?!不许去!你不是要去见老头子吗?先让我看看伤!”
巫红怒了,一把揽住她就要撕开衣服看。巫鸩更气,推又推不开,俩人抱在一处挣扎,怎么看怎么像巫红在调戏巫鸩。
最起码,闻讯赶来的子启是这么看的。
他站在一边看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咳嗽一声打断她俩:“这个……巫红大人,这位姑娘好像不是很乐意。”
那俩人一惊,巫红迅速把“那姑娘”的衣服遮好推在背后,巫鸩缩在她背后低着头,子启看不清楚。巫红见他一直往自个身后伸头探脑,不由怒道:“打断情人办事,你小心遭天谴!”
众戍卫一起低头,亏您说的出口,跑到城防上调戏情人还训斥亳城总戍长碍事。大巫祝……您果然是条汉子。
子启倒依旧微笑有礼,拱手道:“不是存心打扰,只是听说有鸟雀袭人不放心出来看看。此地危险,巫红大人还是带着这位姑娘换个地方吧。”
巫红哼了一声,用脚挑起地上假发,揽过身后的女子把假发扣在她头上。这样一来就更看不清她的脸了。巫红搂着姑娘转身走下城墙,子启盯着俩人背影,忽觉那位姑娘的背影有些眼熟,倒像是在人群中见过一样,不由叫道:“等等。”
巫红抬眼看他,那姑娘被她抱在怀里依旧背对众人。
子启笑了笑,温和地说:“大人,娇花美人儿更该呵护才是。若是这位姑娘实在不愿意,还请您不要用强。”
巫红瞪了他一眼,带着美人拂袖而去。一个戍长凑过来问:“大人,您何苦得罪大巫祝啊?”
这位大巫祝可是连您父亲都不卖面子的主儿。子启摇摇头:“只是不想看见美人受苦。”
众戍卫一起看天,对,您倒是胸怀宽广,也够温柔。内外城多少女子因为您这个雨露均沾,每天试图闯内城的都有不少。
“不说那些。刚才谁看到了鸟雀伤人?是真的吗?”
子启面色一肃,追问起正事来。
白天他已经带人在外城搜查了半日,传说发现鸟雀袭人的南邑更是被翻了个底朝天,可并没什么异常。别说巫女,外族女人都没发现一个。
更要命的是,祖父下午紧急从桐宫回城,对父亲和自己下了严令:必须要抢在殷人前面找到那巫女。子启正在发愁,就听说城墙又出现了异象。可是赶来又是扑了个空,鸟雀已经散去,子启开始怀疑这什么会控兽术的巫女是不是胡扯。
见总戍大人问,方才在场的几个小戍长连忙把事情描述一遍。子启越听,眉毛就拧得越狠,俊朗的脸庞渐渐添上了些许凛冽之气。
“也就是说,鸟雀聚集的时候大巫祝在场?她当时在做什么?”
几个戍长互相看看,都摇头。先看见的那个戍长小心回答:“我在城下离得太远看不清楚,好像是在打架,又像是……是……是在对那姑娘用强……”
这话要被巫红听见,一定当场割了这人的舌头。子启刚有的一点头绪又被扰乱了,他点了几个人:“你们几个,跟我走。剩下的继续做好戍防,今天这事从来没有发生过!没有鸟雀来过!知道吗?!宫城里正在修一座新寝宫,有敢说出去的,我把他活埋了安门!”
商人营室造屋的习俗很特殊,第一步会在打地基时,在柱坑、屋底和门廊外活埋几个全副武装的戍卫、奴隶和犬只。这种仪式叫做安门。戍卫们噤若寒蝉,都把嘴巴闭得紧紧的。
南门巡查完毕,子启带着人先去了大巫祝的府邸。没人,看门的羌奴说大巫祝有半旬没回来过了。不在府邸,那就应该在宗庙后面的偏殿里。大巫祝向来不在乎住所,往哪里一躺都能睡。
可惜,子启再次扑了个空。早在他训斥戍卫们的时候,巫红已经带着他要找的“要犯”出城往西北去了。
亳城西北,桐宫。当初伊尹囚禁太甲的离宫。巫族残存的二百族人和大巫朋正在那里等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