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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吃果子。”法华不再理会他,把野果往他跟前让让,见他不动,则自顾自的继续啃起野果来。
清远愣愣,终是无奈的摇摇头,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师父啊,您这打趣我的玩笑话,怎么从来都一套一套的!不过若说女人跟老虎……他猛地想起山下路遇的那戏耍了他的红衣小姑娘,喉结一动,便霎时缄了言声。
。
入夜了。
清远抬头扫了一眼掩好的门窗,确定没有人会突然闯进来打扰到自己后,小心翼翼的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圆形磨盘。他把圆盘在桌面上稳稳放妥帖,又取了三炷香点燃,后端身落座、摆出一副恭恭敬敬的虔诚模样。
不多时,烟雾缭绕处渐渐有了一个回旋的晕圈,那晕圈逐渐扩大,越来越浓、越来越亮,最终聚拢成一点耀目的光源。
恍若百十种珠玉翡翠、明珠萤火交叠错杂于一处,一时间,小小的屋室被这光源照耀的恍若白昼。清远下意识的抬起袖子挡住眼睛,这么久了,对于这道法器,他还是学不会运用自如。
便在这时,一朵紫云从那极亮的传送光源处陡然升起,黑发白眉的和蔼老者手持拂尘、安安然立在祥云中央,但只是一个微型的影像罢了:“好小子,这么急着喊为师来,所为何事啊?”法华道人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半空里听到了师父的声音,清远这才放下袖子,忙不迭起身对着自家师父敛襟一拜:“这不是给您报个平安么!徒儿已经安稳抵达东辽帝宫。”他笑起,“哦,对了。师父啊,多少日了该调理完了吧!您什么时候过来寻我?”
虽然这万丈软红古古今今间,从来都不乏修行者,修道参禅者中能人更是不乏;但论道起插手凡间诸事,真有道行的大抵都是不愿理会的。
因为他们深谙着“水必有源、树必有根”之法门,认定凡事必有因果,故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会出山,怕的是打乱这其间因果。余下一些,大抵都是滥竽充数、装神弄鬼之徒罢了。
故而国君那诏令下达已有一段时日,大小皇榜也张贴了不打一处,可真正揭榜应诏前来的,也只有跟着师父四处捉妖行侠、专管人间不平事的清远一人。
清远的师父法华道人素性洒脱不羁,才不理会什么因果循环、顺其自然之道。凡尘诸事只要他看在眼里的、可以帮衬的,他必不会推辞。清远有些时候也忍不住会想,师父这到底是行侠仗义、还是修行尚浅?不过师父常这样跟他讲,没有什么对或错,横竖都是修行,只是每个人的感悟与所求不同罢了。或许是吧!
这一次前往东辽帝宫面见国君,法华道人原是要一并前来的,可除却上次闭关被扰、不得不调息几日不说,就在他欲赶上清远的中途,又被一群狸猫精给牵绊住了!
袅袅香雾随着灌进小窗的夜风有了些许涣散,法华道人梳了一把长眉,一点儿都不见着急:“怎么,为师给你个独自历练的机会,你反倒害怕了?”他打趣了一句,有些无奈的挥挥手又道,“再等等再等等,有群狸猫精仰慕为师的气质,经天连日缠着为师给他们讲经论道,这三天两日的怕是脱不得身……”
“哦。”清远没忍住低头小声嘀咕了句,“仰慕您?怕是数量太多,您一个人奈何不得倒是真的。”
“哎你这臭小子!”声音虽然不大,但还是被法华道人给真真切切的听了去,他胡子一吹、眼睛瞪起,“就知道拆为师的台,感情你不是我单传的徒弟啊?看见了面怎么收拾你!”
真是个伶俐狡猾的老鬼头!清远这么想着,心道我说别的您听不到,一有半点儿对您那高高竖立起来的“光辉”形象的“贬损”之言,您怎么就听得这么清楚?
镇着三足青瓷小鼎的进深小道处,忽有了一阵嘁喳足音由远及近。
“不好!”清远一个激灵,心道着有人要进来了。倘若被旁人看到眼前这景象,不把他跟师父当成鬼怪狐仙才怪。
“哎……”法华道人还想说什么,却被清远一个眼疾手快间,“啪”的一声扣翻了圆盘。缭绕着如织雾霭的三柱熏香也应声而灭,浮光涣散、影像不见、声息全消,方寸空间霎时便恢复到了往常那般的静好无奇。
打在门边的水晶帘幕发出一阵泠淙清响,果不其然,执事公公不失时的行步进来,对着清远微俯身,远远的作了一个揖,言着王此刻正在沐浴,要小道长前去候驾。
对于这位妖冶绝伦、又冷酷狠戾的东辽国王者,清远一早便有所耳闻,却不曾有缘一见。他点头应下,又想到些什么,出于礼节的抬手整好道服上那些微乱的领口、袖角。适才随那公公离了小室,赶往浴池那边见驾。
广袤天幕,隐在流动浮云后的细碎梨花月露出了半个面靥,取缔在血色与灿黄之间的、淡淡微微的暗红颜色很是诡异。清风一掠,流云晃曳、月影婆娑,好似一抹幽幽怨怨的凄厉鬼笑……